陸言哭笑不得,“我都不知道自己還有這麼大影響力呢?”
這個曠修,除了琴藝,實力也是很強的,獨自行走江湖綽綽有餘。
目前的天下,他在琴藝一道上毫無敵手,想必是在尋找“知音”吧。
而動漫中那位後來跟他成爲知音的高漸離,現在應該還只是一位少年。
弄玉俏皮地翻了個白眼,“先生妄自菲薄了吧,你頭上的光環,現在有幾個人能跟你相提並論?連你都盛讚的琴女,人家心嚮往之,這是認同你。”
“哈哈哈,是是,改天我也要去見見曠修大師,跟他請教一下曲藝。”
“對了,先生你之前說要學音律,不知道現在到什麼地步了?”
。。。。。。
陸言的笑聲頓時卡在喉嚨裏,“這個麼~”
弄玉見他略顯狼狽的樣子,莞爾道:“先生平日裏操心國家大事,忙的很,哪有空學習這消遣之道。請就坐,弄玉爲先生撫琴。”
她這一句話說出口,外面剛躡手躡腳走到房間附近的胡美人,只能按下心裏頭八卦的慾望,抱着琴走進來。
胡夫人架起琴架,弄玉端坐調試了兩下,酒紅色的長髮飛瀑鋪下,散開成花。一雙星眸緩緩閉上,房間裏的光彩彷彿黯淡了一瞬。
她秀脣輕吐一口寒氣,纖纖玉指撥動,房間裏流淌的不是琴聲,而是情意。
“有美一人兮,婉如青揚。識曲別音兮,令姿煌煌。……”
陸言刻下的那首表白的歌,居然被曠修和弄玉寫成了曲子。
耳邊清冽的溪水奔流而過,正是初春冰凍化解之時,攜帶着冬日的冷清與春天的活潑。
明媚的陽光灑下的不是光輝,而是團團氤氳的暖流,這溫暖的來源正是弄玉的心田。
陸言沉醉在琴曲聲中,胡美人跟胡夫人已經自覺地走了出去。
“姐姐,弄玉好福氣呀。這位國師大人,是個少見的好男人。”
胡夫人遠不如自家妹妹那麼樂觀,依舊愁眉苦臉,“我看的出來,她兩人多半早就互相心有所屬。只是……”
胡美人問:“姐姐在擔心什麼?”
“他是秦國國師,荀夫子高徒,儒家鼎鼎有名的陸子,天下聲名遠播的陸言先生,可我家弄玉,她……”
“唉~我的好姐姐呦,你要是這麼想,那天下除了那些個公主,還有誰能跟陸言配對?”胡美人扒着胡夫人的雙肩,貼在她的臉前,“我跟你說,陸言是絕對不可能娶任何一個公主的,秦王那關就過不了。娶咱們弄玉這樣的,他會舉雙手贊成。”
胡夫人不解地問:“這跟秦王又有什麼關係?”
“唉呀,這裏面的歪歪道道,姐姐你只要知道結果就行了,其他就不用管了,咱們弄玉優勢很大的。”
“嗯~”
房間裏面,一曲完畢,陸言跟弄玉不知不覺,之間的距離已經越來越近。
“弄玉,我當時還說,要學好音律,要是想你了,就彈《鳳求凰》。沒想到,宮商角徵羽我都還沒弄明白,你倒是送了我一個重逢的禮物。”
還有母親、小姨,她們能在韓國國破之時提前脫身,也都是因爲你。跟這些比起來,我現在不過彈了一首曲子,又能算得了什麼。”
陸言忍不住上前,將弄玉攬進懷裏,對方總是有一種低姿態,讓他心傷不已。
“學會音律與你相知,是我當時與你的承諾;幫助你父親,救下你母親和小姨,這是我應該做的。這首曲子,是你的心意,怎麼能用來對比衡量輕重。弄玉,以後不許再這麼想。”
弄玉窩在溫暖的胸膛,將頭略微靠後感受着清晰有力的心臟跳動。陸言適時地懷抱緊了緊。
兩人靜靜地互相感受了一會兒,弄玉輕輕從懷裏掙開,星眸迎上陸言的雙眼,腦袋一歪,豎起一根手指,“那……聽說現在秦國正休養生息,先生是不是就得空好好完成當時的諾言了?”
“哈哈,是的。比起之前,大概會清閒那麼一些。”
咳咳,女朋友這麼問,陸言用燦爛的笑容迴應。其實他並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清閒下來……
“弄玉,我正要跟你說呢,這次我收穫了據傳是農家八百年間關於音律的知識。”
“農家?音律?”
弄玉滿頭霧水,農傢什麼時候還能跟音律扯上關係,江湖上從來沒聽說過。
陸言見她一臉可愛的疑惑不解,給她解釋道:“農家六長老中,有一位長老名爲弦宗,其絕技是從五琴絃中領悟的絕世指法。據說這是農家祖師爺紀念最初神農氏的功績而來,經歷過無數的傳承與改進。”
“先生,你確定這是要學音律,而不是去學武功?”
“唉呀,是音律。正好那些東西我也沒有看呢,到時候,我們一起學。也讓你感受一下,當老師指導學生的感覺。”
我,指導先生,學音律?
弄玉很是心動,不過說道指導,她想起一件事。
“說起這個就覺得奇怪,爲什麼先生你在我身邊的時候,我的冰魄劍法進境飛快,你離開新鄭之後,就落下很多。”
嗯,因爲我有個加強教學效果的被動技能呀~
陸言得意地把臉湊到她旁邊,“這學文習武,有名師教導自然是大不一樣。你一個人練,怎麼比得上我手把手地教呢?”
“先生,你羞不羞?”
弄玉伸手把他拍開,手卻被抓住,然後兩人又貼到一起去。
。。。。。。
“弄玉……”
“嗯?”
“再過些日子……我秉明老師,行了成人禮,就娶你爲妻。”
“先生……弄玉……”
“噓~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