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秦時之聖人在世 >第七百八十六章 入莊
    “唔~”

    劫的鼻息很粗重,滿身血痕,傷口還在滲血。奔雷劍劍尖拖在地上,他以雙手握着劍柄,周身騰起青煙,傷口便漸漸止住了血。

    韓流輕輕飄落在院牆上,盯着手中的斷鴻劍,眉尖一蹙:剛剛那一劍衝擊而來的麻痹與刺痛,還有不明的牽引力,他的劍有古怪。

    各路高手也都觀戰有了一小會兒,見到劫竟然能在韓流劍下撐過這麼多招,紛紛開口評價。

    “這個少年,在這個年紀就有如此實力,根基無比紮實,必定師出名門。怎麼他的劍法,在江湖上從未有過耳聞。”

    張良很細心,儘管劫的身高身型都與普通成年男子不差,他還是從面容眉眼等一些細微之處,認定了劫的年紀絕對不超過十七八歲。

    十七八歲,面對一個在江湖上沉澱了十多年的前輩高手,能戰成這樣,已足夠驚豔。

    漆雕紀良注視着劫手中那把奔雷劍,走上前說道:“劍法至剛至強,劍氣燦若雷霆,內功大氣堂堂。小子,你叫什麼名字。”

    嗯?

    韓流目光一變,看着漆雕紀良的背影,臉色陰沉。

    因爲對方已經走到了自己與那個秦人之間,他想阻止自己殺那個秦人。

    “我名,劫。”

    劫警惕地看着這個突然走出來的人,對方一身白衣金絲鑲邊,腰間寶劍掛穗輕搖,走出兩步,露出的是瑞獸騰雲羽靴,氣度非凡。

    “在下,儒家漆雕氏紀良,這把劍名爲~”

    劫瞳孔巨震,雙手握劍下意識地就運足全部內力。

    “當~”

    “坤中。”

    漆雕紀良出人意料的一劍,直接將劫連人帶劍砍退數丈之遠,山莊的石磚地面裂開長長的劍痕。

    他緊盯着劫的雙目,逼問道:“武功不錯,爲何肆意殺人。”

    劫感到雙手虎口傳來陣陣疼痛,心知這又是一個大成境的高手,咬着牙硬氣回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果然麼。

    漆雕紀良聞言散去攻勢,坤中劍插回腰間,“你是來參加論劍大會的。”

    劫這個時候也有些明白了,眼前這個人不是要殺自己,而是想,主持公道?

    他擦去嘴角的血跡,將奔雷劍插在地上,冷笑着反問:“不然呢?這論劍大會,我看根本不需要秦國劍客,無膽鼠輩的自欺欺人而已。”

    “你說什麼?!找死~”韓流頓時暴怒,“狂妄的小子,竟敢大放厥詞!”

    飛燕劍正要再出,卻突有一道劍光劃過,劍氣清冽泠泠,讓他瞬間冷靜了下來。

    陳囂不知何時已經入場,他握劍的手大拇指抵上劍格,獨屬於湛盧劍的劍氣,若清風吹拂天地。

    韓流彷彿能感覺到,整個世界都在監視着自己,只要自己再出手,就會被這充斥天地的劍氣攻擊。

    湛盧劍氣!這就是湛盧劍氣!

    意識到自己江湖漂泊半生,跟手握湛盧劍的陳囂這種高手相比,還有一段不小的差距,韓流的內心涌動着強烈的不甘。

    風荼、伏念、田虎、張良等人,頭一次親身體會湛盧劍氣,各自流露出驚異的神情。

    漆雕紀良看了一眼陳囂,神色並無意外。

    陳囂走向劫,說話語氣溫和,“你的意思是,這裏的人,阻止你參加論劍,想要殺你。所以你纔出手殺人。”

    連大人都沒有被湛盧承認,這個人就是湛盧劍承認的陳囂。

    劫的心中,那份傲氣、狂氣收斂了不少。他已知道,這個論劍大會上的高手,幾乎隨便拿出來一個,自己就會身陷死戰。

    “我說過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陳囂聞言,搖頭哀嘆了一聲。

    劫沒有說謊,漆雕紀良和自己判斷得不錯,是這些江湖遊俠想殺這個秦人,無奈人家武功高強,被人反殺。

    論劍大會,人家劍客上門,卻阻止人家入內,還想害人性命,被殺也怨不得人。

    “原來如此,此事乃是我鑄劍山莊的過失。”

    風荼主動走出,對着劫一抱拳,隨後又向四周行禮,“論劍大會,自當是歡迎天下各國的劍客。從現在起,於論劍開啓之前,不能有任何人,在山莊之內私鬥。切磋交流尚可,若見血光,那麼~”

    風荼龍淵劍出,劍勢如同腥風血雨,一道血紅劍氣直衝蒼天。

    “便是與風某爲敵。”

    一句話落下,山莊內部颳起狂風,掀得不少人站立困難,面露驚駭。

    “風家主此言有理。”

    “沒錯,那個秦人,等到了論劍之時,定叫他死無葬身之地!”

    “客隨主便,我等聽風家主的。”

    “若非風家主仁慈,那個叫劫的,就該死在飛燕劍手中了。”

    “是啊是啊。”

    “……”

    漆雕紀良聽着人羣的議論,不爽地撇了撇嘴,“哼,風荼,倒是會做表面工夫。”

    陳囂只多看了一眼劫,沒有多說什麼。

    而韓流,早已悶悶不樂地消失了。

    這麼一場鬧劇之後,劫成功地入住山莊。不過這裏顯然沒辦法讓他安心,他每天喫喝都要再三檢查,睡覺時間也幾乎全在修煉心法中度過。

    ……

    “哎呀,終於到了。七年沒來過這個地方,沒想到,裝修得更漂亮了。真不愧是大戶人家。”

    這是一個扎着高馬尾的男子,蓄着一撮放蕩不羈的劉海,時不時就遮掩住左眼,細眼細眉,正行走在山莊中,左右亂看。

    “喂,這次大會,都有哪些高手啊?”他雙手搭在腦後,悠哉悠哉地衝着前面帶路的弟子問道。

    “越大俠,你的住處就是這兒了。至於有哪些高手,哪是我一個跑腿的能知道的。”

    弟子一邊推開房間的門,一邊苦笑,“聽說,光是儒家的先生,就來了好多個,伏念、張良、陳囂、漆雕紀良、顓孫循。”

    他邊說還扒拉着手指頭,突然又靈光一閃,補充道:“今天還有一個秦國劍客,聽說是殺了好多攔路的江湖人,才住進了莊內。

    因爲他,家主已經下令,論劍開啓之前,所有人不得見血光。望越大俠周知。”

    “知道了知道了,我越蒼你們還不瞭解。”

    他不耐地擺了擺手,“啪”一下把門關上了。

    越蒼,本就是楚國人,在荊楚江湖頗有聲名,手中之劍名爲龍藻。在七年前的論劍大會,曾被陸言化身劍魔三兩下擊敗。

    之後越蒼磨礪多年,自認武功有成,論劍大會這樣的盛事,他怎麼可能錯過。

    “兄弟啊,這一次,怎麼也要讓你名揚天下。”房間內,越蒼舉着劍,敲了敲劍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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