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一臉慘不忍睹：“說是去給張氏請安……”
原姝：“……”
請個屁安啊！往常張氏坐着繼室的位置也沒見他這麼勤快！這怕不是要去見郡主？！
原姝對昨天親弟弟對她的態度有了數，頓時欲哭無淚。
早知道你也願意，老孃費什麼勁兒要把自己也搭進去！！！
這個弟弟不能要了！
原上到的時候，九九正叫人把張氏的東西往外扔，而張氏則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再一看呼啦啦周圍張氏院子裏的下人跪了一圈，臉趕過來看張氏的原士原珠也一臉菜色的跪着。
張氏原想着出了宮門此事就作罷了，畢竟原康心疼她也沒多說什麼，誰知道一早九九便登門了。
她做了原府的主子多年，事關那兩個嫡子的事自然都是先稟報她的，她腦子一抽習慣性的給原姝使了個絆子，沒成想這樂陽郡主不按常理出牌，直接就找上了門來！
這也就算了，竟還帶了兵！若是往日她還能擡一擡夫人的臉，可自昨日起她便不是原府的夫人了，而是一個低賤的妾！
她多年的體面都沒了！日後在原府可如何待得下去！
“原姝請來了嗎？派人去催催！”九九等了有些不耐煩了，一擡眼見不遠處站着的白衣公子，眼睛瞬間就亮了。
九九‘嗖’的一下站起來，快步走到原上跟前，笑的歡喜：“原原，你怎麼過來了？身子好些了嗎？站着累不累？我扶你過去坐吧~”
尾音飄得都要上天了。
原上還沒來得及說話，感覺手臂就被一雙細嫩的手小心的扶着，索性便不說了，擡腳滿滿的往前走。
“小心點，哎，好，轉個身，坐吧，鋪了墊子軟乎乎的呢。”
衆人：“……”
這還是剛纔那個兇巴巴的郡主殿下嗎？
九九一點都不在乎旁人的眼神，她見原上的耳尖紅紅的，以爲是凍着了，便伸出爪子很自然的捏了一下。
原上：“……”
瞬間耳朵更紅了。
九九手指觸及到又軟又熱的耳尖後見證了整個耳朵的變化，脣角翹的更高了，悄悄地把手指藏在袖子裏，眼睛裏星光閃閃。
原姝來的時候，就見自家弟弟坐在椅子上，那個要嫁給自家弟弟的郡主，眯着眼睛站在她身邊，便是什麼話都不曾說，卻給人一種兩人天生一對的感覺。
原姝頓時更氣了。
這個臭弟弟，但凡昨天給她一點他願意的提示，她真不至於把情況變得這樣糟。
“原姝見過樂陽郡主，見過三皇子殿下。”
九九還未說話，三皇子先開口了：“你見過我？”
他甚少出宮，便是出去也是便衣，按理說知曉他身份的人少之又少，而這其中更不該有大族嫡女。
原姝心底一驚暗道不好，這輩子她的確不識得這位名聲在外的三皇子殿下。
思腹間嘴上道：“素聞樂陽郡主與三殿下關係親近，臣女不才妄自猜測罷了。”
三皇子倒是笑了，也沒說什麼，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
“你來的正好，昨日陛下看在張氏對原大人情深的份上饒了她一命，不休妻，降爲妾，身爲原家嫡長女，理應領了掌家之權，怎麼能由得一個妾室這般囂張，佔着主母的院子不放？
原姝知道九九是在替她立威，識趣的接口：“郡主恕罪，家父絕無此意，只是昨兒個回來天色已晚，父親事務繁忙怕是忘了交代，萬沒有抗旨之意，今日待父親回府定將此事公之於衆，給郡主一個交代。”
九九滿意了，謹記自己來的目的，道：“那你先處理張氏的事吧，我把三哥留在這給你鎮宅。”
三皇子：“……”
“你幹嘛去？”
九九理所當然的道：“當然是帶着原原出去玩啊。”
誰約會還要帶着電燈泡，是不是傻。
三皇子氣笑了，看了眼不動如風的原上，又看了眼跟自己一樣表情的原姝，爽了。
好歹是自己妹妹拐人家弟弟，不算虧。
眼睜睜的看着自家臭弟弟跟九九出門，原姝再度提醒自己不生氣，嫁出去的弟弟潑出去的水，不要了不要了！
“還愣着幹什麼？帶張氏去南院的杏花居，一切不符合妾室身份的東西統統不許帶。”
“你敢！”張氏睚眥欲裂，那杏花居也就名字好聽，距離主院最遠，房子年久失修還漏風，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
原姝挑眉：“怎麼？那杏花居嫡長子住得，你一個妾就住不得了？”
“都愣着幹什麼？需要我再說第二遍麼？！”
還是原姝院裏的人先動的手，押住張氏將人拖了下去。
“管家。”
“是是是，大小姐我在。”
“這些人，不知尊卑不聽主令，立即發賣，明日我不想在原府見到他們，你明白嗎？”
“明白明白！我這就去辦！”
原姝不理會那些跪地求饒的，轉身朝坐的四平八穩的三皇子行禮，道：“殿下回宮嗎？臣女送殿下。”
三皇子盯了她一會，腰往後一靠，十分任性：“不回。”
原姝：“……”
這三殿下和樂陽郡主一樣怕不是有什麼毛病吧！
九九扶着原上上了馬車，去了城郊的梨花林。
二月中的天，漫山梨花盛放，清甜的香氣蔓延，清風瀠繞像嬉鬧的孩童，吹動着花滿枝丫。
九九牽着原上的手，搖擺的幅度說明了她此刻歡愉的心情，踩在地上的腳丫子似乎都訴說着開心。
“是不是有很香甜的味道？像吃了梨子膏一樣？”九九笑眯眯的跟原上說話，語氣裏都帶着甜蜜。
原上也很開心，這種開心很莫名，但只要聽到九九的聲音，他就心生喜悅。
但是……
“初晞。”
“嗯？”
“我以前並不識得你。”
“嗯。”
“所以你這般濃烈的感情，到底是給誰的呢？”
“你啊。”
原上承認當他聽到這話的時候心臟猛然停了一下，九九的回答真誠又堅定，真實的像假象。
他睜着蒙着紗霧的眼睛，下意識去尋找身旁的九九，哀傷的看着她。
“可我們昨日才見第一面。”
所以你透過我在看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