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園外。”
“什、什麼？”
柳柳一個頭兩個大，急急的跑了出去。
萌萌見柳柳出了房間，連忙撒着腿跟上。
柳柳蹬着高跟鞋，腿都要跑斷了，才跑到了盛園外。
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到底有多久，估摸有二十來分鐘，她氣喘吁吁的弓着身子，往周圍看去，空無一人。
盛又霆是在故意整她吧？
兩分鐘，她怎麼可能到得了盛園外？
所以，他現在是已經開車走了？不讓她去盛世上班了？
她的手緊緊握成拳頭，可惡，這個可惡又惡劣的男人。
不遠處，一輛車從盛園駛出來。
柳柳回頭一看，很低調的黑色賓利。
車子停在了她的面前，柳柳心中頓時燃起了希望，以爲是盛又霆還沒有走，結果車窗落下，她看到了程池的臉。
程池問她，“柳小姐，少爺已經先走了嗎？”
柳柳在心裏壓制着自己的怒氣，拼了老命的，才扯出了一抹笑，“是啊，我來晚了，程先生去哪兒，是要去盛世嗎？”
程池如實回答，“嗯，我去盛世。”
柳柳彎了彎眼眸，“那程先生可以順道捎上我嗎？”
程池看着她，像是在思考着什麼，過了好幾秒纔開口，“可以，柳小姐上車吧。”
“謝謝。”柳柳連忙道謝，饒過車門去開副駕駛的車門，腿部突然被抱住，伴隨着一陣毛絨絨的癢意。
柳柳垂眸一看，是萌萌不想要讓她走，那小眼神，要多難過有多難過。
心頭泛起了陣陣漣漪，用手摸了摸萌萌的頭，眉眼彎彎的哄着，“姐姐要去上班了，萌萌最乖了，姐姐晚上再回來陪你，好不好？”
萌萌不肯，柳柳哄了好久，才把它哄好。
不知道爲什麼，她總覺得萌萌這幅樣子，像極了昨晚喝醉了酒的盛又霆，當時他說要喝水，又不肯張口，她也是花了好長時間的功夫哄。
盛又霆，萌萌？
要是盛又霆知道她拿他和動物作比較，還是他養大的獅子，估計會被氣死的吧！
想到這裏，她有些失笑。
又想到他早上氣急敗壞的把她丟到地上，還說她噁心，她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
“柳小姐，要再不上車，咱們就要遲到了。”
“知道了。”程池在一旁提醒，柳柳迅速上了副駕駛，繫上安全帶。
程池發動車子離開，大抵是趕時間，又是在郊外沒什麼車，所以他把車速放得很快。
柳柳靠在椅背上，視線不經意間在反光鏡裏看到萌萌緊追着車。
她猛的坐直了身，落下車窗，萌萌的速度飛快，仿若獵豹。
她把手伸出車窗外，朝萌萌揮手，“萌萌，快回去。”
車速太快，風很大，她的頭髮被吹的凌亂，呼呼的風聲夾雜着她的聲音，幾乎連她自己都聽不清楚，更別說萌萌了，她只能不斷的揮手，示意萌萌回去。
後來萌萌還是跟了很久，才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身影看上去無限的落寞。
柳柳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了下來，她揉了揉鼻子，關上車窗，逼迫自己不去看那道身影。
程池用餘光從反光鏡裏看了萌萌一眼，又看了身邊的柳柳一眼，看到了她發紅的眼眶，抑鬱的神情，眼底閃過一抹若有所思。
這樣重感情的女人，真的和小姐的死有關嗎？
五年前，他就有所懷疑，五年後，這種感覺更甚，只是當局者迷，少爺對小姐的感情太深，容易衝昏頭腦，更何況，少爺還是個病人，他有偏執症。
除非有足夠的證據，否則他的想法，沒人能改變得了。
如果柳柳真是無辜的，如果有一天真相浮出水面，少爺他是否接受得了？
憑他對少爺的瞭解，怕是會徹底瘋掉吧，被自己給活活折磨的瘋掉。
他想幫忙，卻發現壓根無從下手，除非——
他腳下的油門踩的越發用力。
柳柳滿心都是萌萌，自然沒有察覺到程池的異樣。
她一直恍恍惚惚的，到了盛世集團總部才強行打起精神來。
程池領着柳柳往辦公大樓裏走，所以柳柳儘管是生臉，也沒人敢攔她，一路上反倒淨是微笑着給程池打招呼的人，“程特助，早上好！！”
程池很有禮貌的迴應，“早上好！”
好些人頓時害羞的紅着臉，也有不少人保持着冷靜，把視線放在柳柳身上，上下打量着。
柳柳並不在意被人當成稀有動物一樣觀賞，反而露出了友好的微笑，她知道未來的路一定會很艱難，所以需得更加小心謹慎纔行。
快要到總裁辦的時候，程池的腳步停了下來，“柳小姐，你往前走幾步，右轉就是少爺的辦公室了。”
柳柳側過臉，看向程池，“程先生作爲老闆的特助，不進去嗎？”
程池笑了，“我沒有經過少爺的同意帶柳小姐過來，免不得挨一頓罵，我當然是能躲則躲，其它的，就看柳小姐自己的造化了。”
柳柳抿了抿脣，微笑，“我知道了，謝謝。”
話音剛落，眼前便出現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對方在看到他們的時候，臉上明顯出現了錯愕，眉頭狠狠皺成一團，“程池，你爲什麼把這個女人帶來公司？”
程池實話實話，“柳小姐是來工作的，職位，總裁祕書。”
什麼？
少爺的私人祕書？
顧錦兮不可置信的瞪大眼，“怎麼可能？”
程池不緊不慢道，“怎麼不可能，我還能擅自做主不成，錦兮，這是少爺的意思。”
“我不相信。”顧錦兮狠狠的瞪着柳柳，“這個賤女人有什麼資格，她……”
“好了，這是公司，你收斂下脾氣，不要惹的少爺生氣！”
程池強硬的打斷了顧錦兮的話，“有什麼，我們下去再說。”
顧錦兮不不甘心，結果幾乎是被程池給拖走的。
柳柳看到了顧錦兮回過頭來看她，眼底全是惡毒。
她卻笑了，脣邊漾出的笑，彷彿湖面上淺淺的漣漪，一點點的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