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回家了。”
年輕的情侶擁抱在了一起，她收斂了異樣，轉過頭，牽着他的手往外走去。
只不過剛走出兩步，卻發現走不動了。
他的手，緊緊攥着她，並未有離開的意思。
她止住腳步，回過頭問他，“怎麼了？”
溫暖的燈光照亮了他的臉，恍惚間，她似乎隱隱看到了他的眼眶，有那麼的一點泛紅，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
“柳柳……”
他喊她的名字，聲音那麼的溫柔，那麼的繾綣，又帶着一種說不出的複雜。
“嗯……”
她應了一聲，然後笑了笑，“回家吧，時間不早了。”
他卻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而是問她，“我想吻你，可以嗎？”
她愣了愣。
這是第一次，他用了這種詢問的語氣，像是給了她所有的柔情和尊重。
聲音是那樣的低沉沙啞，魅惑人心。
如果換做是五年前，聽到他這樣的話，她大抵會高興的飛起來，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覺吧，可是，她終究不是五年前的她了。
這世上，也從來都沒有如果。
一個人做錯了事，欠下的債，總是要還的。
可惜她無法否認的是，盛又霆這三個字，溫柔甜蜜的貫穿了她整個青春，然後給了她最疼痛的重重一擊。
她動了動脣瓣，剛想開口，卻見他的身後突然出現了無數盞孔明燈，紅的，橙的，黃的，紫的，將天空染的五光十色。
她突然間，覺得有些無法拒絕，緩緩的閉上了眼。
下一秒，脣瓣上一軟。
輕柔的仿若是在對待珍愛的寶貝，捨不得用上一丁點的力氣。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周圍再度喧鬧起來，她偏過頭，離開了他的脣瓣，額際抵在了鎖骨處，始終沒有睜眼。
不知道是不敢，還是無法面對，更不知道那喧鬧的起鬨聲，是因爲他們，還是別的情侶們。
儘管在這樣的喧鬧中，她還是聽到了他的聲音，低低淺淺，仿若要被風給吹散，可她卻偏偏聽得很清楚，清晰入骨。
他說，“柳柳，我愛你……”
柳柳，我愛你……
這句話，曾是她年少時最美的夢。
十二年後的今天，他終於說出來了。
她不是沒有等過，她有等，等了整整七年，只是她等得太早，他說得太晚，一切，早已錯過。
錯過了，就再無可能。
她眼睛一酸，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
感覺到了衣領處的溼意，他擔憂的問她，“柳柳，你怎麼哭了？”
她的喉嚨裏，像是堵着溼棉花，每發出一個字音，都仿若要用盡所有的力氣，“感動的……“
他笑了，“傻……”
回程的路上，柳柳就一直枕在男人的腿上，瞌着眼皮休息，沒有再說過一句話，程池時不時從後透鏡裏瞄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