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怕果兒把柳柳過去發生過的，一股腦全倒出來。
如果柳柳追問，或者想起來一丁半點，那樣事情就會變得很麻煩。
視線裏，柳柳一直在給盛又霆擦拭脣角，特別心疼他受傷，黎漾的眉頭不由皺了皺。
她看不透盛又霆這個男人，不知道他心裏到底在想什麼，不知道他這樣對柳柳，到底是爲了什麼，難不成，是真的愛上了柳柳？
想到愛這個字，她特別想笑，愛，憑什麼？
他憑什麼愛柳柳？
憑他，也配？
“盛先生，你是不是需要給我們一個交代？”
盛又霆深邃的眸光，掃了過來。
很淡很淡，沒有了之前的兇狠駭人。
像是突然間轉了性，變了個似的。
當然，黎漾不會被他溫和下來被迷惑了，“柳柳爲什麼會失憶，爲什麼會跟你來到這個地方，你們現在是什麼關係，我想，我和果兒都要一個解釋。”
“你好凶。”
柳柳再次護着盛又霆，看向黎漾的眼神，警惕到了極點，“你的人打了我老公，爲什麼不道歉就算了，你還要兇他？”
“你們太欺負人了……”
“柳柳……”
黎漾覺得難過，以前柳柳和她跟果兒是最要好的，也是她們三個人裏，活得最明白的，黎家出事後，每次她受了委屈，柳柳總是會抱着她，安慰她，喊她傻姑娘。
可是現在，她護在了別人身前，看着她的那雙眼，充滿了警惕，像是害怕她傷害到了她身後的盛又霆。
她心疼那個人，不再心疼她了，因爲她已經忘了她。
黎漾的視線從她的身上掃過，最後落在了她隆起的小腹上。
她還記得她當初說過的話，她要是生了女兒，就嫁給她的兒子，她要是生的兒子，就跟她的兒子做兄弟。
那句話，好像是昨天才說的一般，清晰的在她的腦海裏，一遍遍的響起。
她的模樣，還是和當初一樣，只是隱隱透着疏遠和陌生，讓她的心臟一陣緊縮，疼痛難忍。
“你這樣看着我幹什麼？眼淚就跟要掉下來似的？明明是你先欺負人的，爲什麼卻要這樣看着我，好似是我們對不住你一樣？”
“好了……”
無奈的一聲嘆息中，盛又霆扣住她的肩膀，將她的身體扳過來，抵在了自己的懷裏，“你不要這樣跟她們說話，她們是你的朋友，以前很好很好的朋友……”
柳柳錯愕，“真，真的……”
“嗯，是真的……”他笑了笑，“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
“那她們既然是我的朋友，爲什麼要打你呢？”
爲什麼嗎？
因爲他該打啊。
被揍一拳算什麼？
就算被打的半死不活的，他也該受着。
這是他自己造下的孽，做過的事，這點懲罰，算什麼？
太輕太輕了。
“因爲，他們很擔心你。”盛又霆脣邊的弧度，泛着苦澀，“我把你藏起來了，他們找了很久才找着你，當然要揍我一頓解氣了。”
“藏，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