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難看了，自己現在的姿態太難看了，她不想要秦衍看到她哭花了臉的醜樣子，他都這麼討厭她，兇她讓她滾了，她幹嘛還得貼上去？
然而，手腕卻被人從身後握住，將她整個人抵在了牆壁上。
對方的力道大，一點都不知輕重，陳悠悠的後背撞擊到堅硬的牆壁上，疼得齜牙咧嘴，“秦衍，你幹什麼？”
她滿眼都是淚，多到已經看不清楚他的模樣，只知道他同樣看着她，下頜線條繃得很緊，卻什麼都沒說。
陳悠悠心裏越發委屈，眼淚怎麼擦都擦不完，她掙扎着伸手去推他，“你放開我，我要回家。”
秦衍紋絲不動，陳悠悠惱火，“我讓你放手，你聽不懂人話嗎？”
可他彷彿真的聽不懂人話般，就是不肯鬆手，不管她怎麼哭，怎麼罵，怎麼推他打他，用腳踢他，他都強行承受着，死不鬆手。
陳悠悠又氣又惱，鼻子都哭紅了，“秦衍你什麼意思？”
“討厭我的是你，兇巴巴讓我滾的也是你，現在死活不讓我走的還是你，你這般反覆無常到底是爲什麼嗎，腦子有問題嗎？”
“對，我就是腦子有問題。”喉結猛烈的上下滾動，秦衍喊出這句話的時候，情緒過激。
陳悠悠始料未及，被嚇得身體輕顫，回過神來忍不住罵道，“秦衍，你神經病。”
“陳悠悠，我神經病也是被你逼的，這三年裏我告訴過你多少次，不要跟着我，不要往我跟前湊，你爲什麼就跟聾了一樣？”
“你爲什麼不聽話，爲什麼這麼不聽話，爲什麼怎麼趕都趕不走？”到最後聲調已然控制不住的拔高，“你爲什麼要來招惹我，陳悠悠？”
他的臉離她很近，溫熱的氣息就噴在了她的臉上，本該是曖昧的距離，本來是曖昧的氣氛，可他偏偏在說這世上最殘忍的話。
陳悠悠被傷得徹徹底底，哭得難已自抑，她仰着脖子吼出聲，“因爲我喜歡你，難道你心裏不清楚？”
“我就是太喜歡你了，我纔會死乞白賴，沒皮沒臉的跟着你，纏着你，往你身邊湊，想盡千方百計的接近你，任你怎麼趕都趕不走。”
“秦衍，如果不是因爲喜歡，我何至於做到這份上？好歹我是陳家大小姐，你當真以爲我不要臉的嗎？”
秦衍不說話，她看不清他的樣子，隔着那薄薄的水霧，她只知道他在看着她，眸色很深，目光很沉，脣瓣在微微顫抖。
他爲什麼會這樣，心裏此時到底在想什麼，在她的眼中已經不重要了，她任由眼淚大顆大顆的砸下來，發泄着心裏的情緒。
“不過秦衍，我現在想通了，想明白了，既然你這麼討厭我噁心我不想見到我，我又何必苦苦糾纏，惹人生厭？”
“所以秦衍，我如你所願，我今後再也不會來找你了，來煩你了，我放棄喜歡你了！”
秦衍瞪着她，呼吸粗重，咬牙切齒，“你、說、什麼？”
“從今往後，我走我的陽關道，你過你的獨木橋，咱們男婚女嫁，各不相……”
最後一個幹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眼前突然陰影覆下，與此同時，脣被狠狠的堵住。
秦衍知道她想說什麼，知道她會讓他多心痛，所以他兇猛而憎恨的堵住了她的嘴，不讓她發出任何聲音來。
他給過她那麼多次機會，是她自己不聽話的，是她非要來招惹他的，現在她說不喜歡就不喜歡，說要放棄就要放棄，她休想。
他秦衍窮是窮，但不代表沒有脾氣，招惹了他就想跑，這世上沒那麼便宜的事。
她撩撥了他的心，將他的感情拉入了這樣的絕境，那就誰都別想全身而退。
他狠狠的吻她，掠奪她，毫無溫柔可言，陳悠悠被堵得喘不過氣來，半晌之後回過神張嘴咬下去，他痛得悶哼一聲。
她趁機別開臉掙脫，他的脣上有血滴出，殷紅的色澤提醒着她剛剛發生了什麼，陳悠悠的手比腦子還快，想都沒想便一巴掌下去，“啪！”
是，她承認他很喜歡秦衍，也無數次的幻想過她和秦衍的初吻，但絕對不會是在這樣屈辱的情況下。
他們的初吻該是溫柔的，彼此心意相通的，或者在不小心的情況下觸碰到，哪怕是她按捺不住強吻他也不是不可能。
對，她想過無數種可能，卻沒有想到前一刻他才歇斯底里的讓她滾，質問她爲什麼要纏他，爲什麼要招惹他，後一刻就羞辱般的粗魯對待。
秦衍的臉被打出了巴掌印，額前的碎髮都凌亂了幾分，她滿腹憋屈的瞪向他，“秦衍，你混蛋，你個大混蛋！！”
“我不是說了嗎？我都不喜歡你了，我都放棄你了，誰準你這樣對我的？”
少年的瞳孔深了深，滿身戾氣的樣子，跟他年齡和那張臉，完全對不上。
他緊繃的薄脣動了動，“不准我這樣對你，那你是想誰這樣對你？”
陳悠悠倔強道，“你管我，反正誰都行，就是不能是你。”
與此同時，下巴被虎口掐住，力道之大，讓她整張臉被迫擡高，被迫再次接受他強硬的吻。
明明平日裏那樣清秀的少年，骨子裏卻有暴力因子般，連半點溫柔都不給她，那樣強勢霸道，硬生生的撬開了她的脣。
像是要把她的話，她給他所有的傷害和痛恨，都統統還回去，陳悠悠掙扎也沒用，咬他也沒用，血腥味在口腔裏蔓延。
秦衍的技術奇差無比，吻得陳悠悠除了疼就只剩下難受，可不知爲何，她的反抗卻越來越小，越來越弱。
到最後，她主動了摟住了他的脖子，高高踮起腳尖迴應他的吻，秦衍愣了愣，鬆開了掐着她下巴的手，改爲捧住她的臉。
彼此毫無經驗，卻沉浸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