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南歸坐回到自己的座位。
“還有什麼要問?別跳開問題。”
洛江雨點頭:“陛下之女,只是私生,等到皇帝來接,母親已去,獨自苟且生活,怎知之後……”
洛江雨停了一下,又是喝了一杯。
舉手在雁南歸愣愣的表情下一晃:“斟酒啊!”
雁南歸如同行屍走肉,機械般的給洛江雨倒酒。
怎的倒出一股空氣。
忽的一驚,看着洛江雨那不知所以的眼神。
轉手提起了酒罈,一拍,拍開泥封。
咕嘟咕嘟灌滿了酒壺。
提壺一倒,洛江雨眼前酒杯已滿。
洛江雨道:“之後被皇帝接走,然後一帆風順,努力修煉,年紀輕輕,已經有成,藉此林州比武,小試牛刀是不是?”
接着又是一句:“你有多大了?”
雁南歸壓住滿心的驚恐,盯着洛江雨,沉聲問道:“真的只是猜測而出?”
洛江雨道:“現在是我問你。”
雁南歸道:“是!”
洛江雨咕嘟一口:“是什麼是,我問你多大了?”
雁南歸驚道:“有關係嗎?”
“當然!”
雁南歸咬了咬牙,終於說道:“二十有一。”
洛江雨不由奇道:“怎麼你們大燕國的女子成家都很晚嗎?”
雁南歸道:“又怎麼了?”
洛江雨道:“沈紫煙十九,不過是江湖兒女,那還說得過去,可是你,堂堂公主,二十一了,你父皇沒有給你找個駙馬?”
雁南歸道:“我真的姓雁,大雁的雁,如你所說,我是外養,沒有皇姓,再者,成婚?我根本沒有考慮過。”
洛江雨看着雁南歸道:“所以,你就努力修煉,想要做出一番好的成績,讓你那個皇帝老子複姓?”
雁南歸道:“洛江雨,注意你的言辭。”
洛江雨笑道:“難道我說錯了嗎?”
雁南歸無語,狠狠的灌了一口酒道:“還有什麼要問的?”
“雁南歸,只是表面之詞,你的真名是什麼?”
時間彷彿停止了一陣。
在窗外春雨纏綿的夜色之下,洛江雨靜靜的看着眼前這個如葉想桐般的皇家公主。
雁南歸眉頭緊鎖,思慮無數。
終於說道:“雁雨婷。”
煙雨亭?洛江雨不由的想到這三個字。
忽的自己一笑,還煙雨樓呢。
洛江雨擡頭看了看雁南歸:“那麼以後我怎樣稱呼你?”
雁南歸有些不耐煩的道:“隨便,反正你已經……知道這麼多。”
洛江雨慢慢的喝了杯酒道:
“話說我們之前從未接觸,你爲何從頭到尾都要針對我?竟然連奪魁都棄了,就爲與我一戰?”
雁南歸臉上神色變換幾番,最後竟是嘆了口氣!
“這點,我對你道歉,自罰一杯。”說完幹了手裏杯中酒。
“道歉?”
洛江雨有點雲裏霧裏,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雁南歸此時竟是有些扭捏姿態:
“妒忌?我?”
洛江雨心說什麼奇葩:“你個小女子妒忌我這個大男人?”
洛江雨一股好笑,說道:“二十一不成婚,妒忌我,莫不是你……喜歡女人?”
雁南歸眼神一怒,右手指着洛江雨,口氣都有些顫抖的道:
“你,你、你、你胡說八道什麼?本公主正正常常,哪有那樣……你……還真的不是人。”
說完氣鼓鼓的喝了杯酒道:“還鳳凰男,這麼好聽的外號真是可惜了!”
雁南歸本是很正常的說着,誰知洛江雨忽然的不正常了。
猛的站起:“不許叫我鳳凰男,你、你是故意的吧雁南歸?”
雁南歸正端着酒壺倒酒,猛然被洛江雨站起怒吼嚇了一跳,不知覺的酒已滿,流在了桌上。
洛江雨看在眼裏,又是猛的奪過了酒壺:“你傻了嗎?”
雁南歸一時醒悟,怎麼這個洛江雨如此之爲,似是精明又好像無知?
雁南歸盯着洛江雨此時的表情,那分明是不喜鳳凰男三字的表現。
心頭暗笑:“好吧,我不叫你鳳凰男,還有些自知之明,鳳凰男這樣高格局的稱謂,你也……配?”
說完,隱隱有些後悔,莫要惹怒這個不是人的洛江雨。
誰知卻是反意。
洛江雨居然高高興興的坐下,一展身子,看着雁南歸。
“方纔是我疏忽,不好意思,你確實是女人,真的女人,恕我方纔言語惡毒,對不起了!”
雁南歸懷疑的眼光掃了一眼洛江雨,也是坐下。
洛江雨似乎重歸正常。
“那麼你嫉妒我什麼?”
眼中放亮,仔細的看着雁南歸,不是,應該是雁雨婷的眼眸。
雁雨婷擡眼望了望窗外的風雨,感覺此時的木屋。
一種煙雨木屋,小酒微風,男女私聊,無人打擾的感覺。
竟是如此溫馨,在夜色下,春雨中,綠柳絲絛打在窗前。
聲聲入耳,那樣憂傷而美麗。
竟是一時忘了眼下,想起兒時,一股牛肉麪的回憶充滿腦中。
一眼相思的回憶,那樣的感慨,眼中有霧,霧裏有水。
一個叫做淚水的東西緩緩出現,侵滿了眼眶,也堵在了心間。
猛然驚醒,伸手一抹眼角。
“因爲,有人對我說過,你是這千年來最有可能合陰陽破大寒,合大道的第三人!”
說完,雁雨婷似乎有些因緊張而略帶窒息的望着窗外,那股風雨。
洛江雨也是忽的一驚,一愣,一傻。
然後看着雁雨婷望着窗外的那抹憂傷,想着葉想桐那樣的人生。
不自覺的對眼前這個曾經討厭的女子,如今的公主,有了一絲憐憫。
“是……冷風炊說的?”
“嗯!”雁雨婷隨口而答。
洛江雨道:“所以你,雁雨婷,大燕公主,修行不低,然而有王位之人,說別人是那樣的厲害,竟是心升妒忌,所以有了前些日子的,對我的排斥,打擊,和不屑?”
在洛江雨這一系列的連續話語之中,雁雨婷也不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