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呼了口氣。
洛江雨將書一合,遞給魏無畏道:“魏館主,如此大禮,洛某不敢接受。”
魏無畏繼續飲酒,沒有接手。
“洛少俠可是看不上眼?”
洛江雨一陣發懵:“不是,只是太過厚重,不敢。”
魏無畏道:“你我萍水相逢,便爲我挨刀子,這點魏某看在眼裏,記在心裏。”
洛江雨還是搖頭:“對你來說是感恩,其實對我來說,就是順手之事,所以不必太在意。”
魏無畏笑了。
洛江雨幾人也看不出魏無畏此時的笑是怎樣的笑。
是醉酒後的笑?還是開心的笑?
還是真心真意的笑。
魏無畏此時如同變了個人一樣。
起身,下跪。
洛江雨驚的跳了起來:“這是爲何?”
魏無畏恭敬的磕了一頭道:“這是感激洛少俠的救命之恩。”
“對於我來說,妻子與這本書都是我的命,所以說是救命之恩。”
“再者,少俠竟是對這絕世古書沒有貪意,足見仁心。
方纔魏某也是因酒意所致隨便送出了書,此時更是堅定信念,誠心送與少俠,爲少俠所用。”
洛江雨扶起魏無畏道:“這……還是……”
魏無畏道:“少俠若是再推脫,倒不像大丈夫所爲了!”
雁雨婷在旁說道:“魏館主說的是,此書在你可綻放天下,在他只可默默無聞,公子不必再推脫。”
洛江雨心裏一陣感慨,終於一笑: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說完把書往項墜裏一放,心也恢復了往日之心。
一時氣氛緩和,微風從窗外吹進,拂過每個人的心頭。
都是一陣春風暖意。
幾人重新坐好,推杯換盞。
洛江雨道:“不知魏館主會去哪裏安身?”
“不要叫我館主,就叫我無畏就行。”
“那好,你叫我老洛就行,這叫……禮尚往來!”
衆人大笑。
魏無畏道:“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洛江雨腦中一轉道:“你信我洛某嗎?”
魏無畏忙道:“當然!”
洛江雨道:“你知道七劍聯盟嗎?”
魏無畏道:“當然,七劍聯盟聞名天下,誰人不知,怎麼?”
洛江雨笑道:“我介紹一下,這位紫衣姑娘便是七劍聯盟紫雲劍盟盟主之徒,沈紫煙。”
魏無畏一驚:“我說怎麼會有如此絕色,居然是七劍盟第一美女,真是榮幸!”
沈紫煙淡淡一笑:“過獎了。”
“這位是聖女門大長老之徒,簫舞語,她二人可是南方十州比武大賽的魁首啊!”
簫舞語一下挺起了胸,昂起了首。
魏無畏一驚:“聖女門,天下誰人不知,無人不曉,魏某今日真是有幸之至!”
“這位……”洛江雨指着雁雨婷。
雁雨婷道:“我只是普通女子沒有什麼名師。”
魏無畏道:“能與洛少俠和沈姑娘簫姑娘一起的,怎會是普通之人,在下懂得。”
雁雨婷心裏倒是舒服,這個魏無畏還是有些人情世故的。
洛江雨道:“無畏不妨去林州找紫雲盟主楚亦虹,我休書一封,在那裏安身可好?”
魏無畏道:“當然好,只是……我一個沒有修行之人,在那裏能做什麼?”
洛江雨笑道:“做什麼?你的看家本事啊,看病,煉丹,即使自己不能煉丹,總會指點他人,紫雲劍盟可不缺煉丹之人。”
魏無畏一喜:“那就有勞了。”
簫舞語倒是周到,找小二要來筆墨紙硯。
洛江雨遞與沈紫煙道:“紫煙你寫。”
沈紫煙點頭答應。
洛江雨又摸出那塊楚亦虹給的堂主令牌道:
“這是紫雲劍盟的牌子,一路上若是有事,找紫雲盟分部,到了林州,拿此令牌與書信就可。”
沈紫煙已經寫完信箋。
洛江雨摺好一起遞與魏無畏。
“保存好,來日林州見。”
魏無畏感激不盡:“那就,日後林州相見,以後有何事,只要少俠一句話,我……”
洛江雨笑道:“你不是說過,大恩不言謝嗎?”
魏無畏一怔,接着一笑。
三女都是一笑。
窗外已經夜色,明月星辰入空。
照着夜空,也照在每個人的心頭。
中原大陸和南方當然不一樣。
這倒是和前世差不多,都是高原居多,天氣比較涼爽。
洛江雨四人縱馬在高原山峽之上。
心情開朗,視野開闊。
馳騁在馬背之上,感受着風的寂寞,風的呼嘯和風的味道。
洛江雨少時的夢想在這裏倒是實現了一大部分。
只是少了在草原,有音樂相伴,縱馬奔馳的那一點點。
四人一路歡笑,一路聊天,一路聽着沈紫煙的高歌,也是不算寂寞,而且非常愜意。
管它什麼大羽城主,既來之,則安之。
已經發生,不可挽回。
就算前面有刀雨劍雪,也是不畏前行。
這一路簫舞語居然都學會一點音律。
偶然也會半聲歌喉,讓人倍感歡樂。
四人行到一座無名高山的山巔。
樹木稀少,有流水趟過。
四周開闊,甚是寧靜。
洛江雨道:“休息會吧!”
四人下馬,來到流水邊,坐了下來。
洛江雨此時的頭髮已經不算短了,沈紫煙親手給他紮起了頭髮。
在水中一望,倒也像是江湖俠少,風神俊朗。
洛江雨道:“雁姑娘,離馭獸山還有多遠?”
雁雨婷伸手掏出一張羊皮地圖,看了看道:
“過了這座山,再往前便是大羽城,在大羽城的西面應該就是。”
洛江雨道:“你沒去過嗎?”
雁雨婷皺眉道:“你覺得我這雁姓應該去過?”
洛江雨一時啞聲。
沈紫煙這些日子倒是非常的愉快。
不在師父身邊,沒有紫雲劍盟的束縛。
天天隨着洛江雨和簫舞語這兩個開心人,自己彷彿回到了最朦朧,剛記事的最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