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舞語感覺自己看東西的時候,比平時略低。
像是個子矮了一些。
好美的地方,好濃的靈氣,簫舞語不自禁的大口呼吸着。
如同仙境,綠樹繁花,漫山綻放。
花間樹間草間,流水旁。
不時有着一些狐狸在奔跑着。
有的一條尾巴,有的兩條,最多的有六七條。
簫舞語扭頭看了看自己的尾巴,九條。
一股傲氣升起。
徘徊在這千狐山,飛舞在這山的頂空。
看着一座大到能覆蓋整個千狐山的法陣。
流光溢彩。
正因爲這座陣法,纔不會被外面的人和獸侵襲。
他們甚至看都看不到。
所以,狐們,在這裏已經棲居了幾千年。
而自己現在已經成了最大的輩分。
九條尾巴,是靠着三千年修煉而來的。
而那座大陣,自己也曾經參與設計。
簫舞語不由的得意,高興。
看着狐子狐孫們,在山間林中,採摘着鮮花水果。
在流水小溪旁,打撈着魚蝦。
簫舞語心裏一片平和。
悠然不知歲月。
這一天,註定是簫舞語的命劫。
那一天,天空依然是那樣的晴朗,白雲依然那樣的悠悠。
只是,突然的,空中有了一些響動。
似乎雷聲一樣。
一陣一陣的響起。
震的千狐山都有些晃動。
簫舞語和幾個七尾八尾的同胞飛在空中看去。
那座大陣,似乎有些晃動。
簫舞語大急,幾千年從來沒有的景象,現在就在眼前。
還沒有顧得上重新修陣,那大陣的中央,已經裂開了道口子。
從裏面走出一個不知是人還是神的模樣。
那樣的高大,神武,威風。
開口說了一句話:
“靈氣真足,果然是個好地方,沒有白費力氣。”
說完,簫舞語就看到一隻手掌從空中落下。
像是無邊無際,撲天而下。
簫舞語沒有半分掙扎,眼前一黑。
不知過了多久,睜開了眼睛。
看着四周,依然是自己的家,千狐山。
只是變了些模樣。
只是不見了那些子孫。
簫舞語大叫。
一個身影出現空中,就是那個神一樣的面龐。
“這裏從此叫做馭獸山,念你千年修行,修到了九尾,就留你一命。”
“從現在起,你就是馭獸山第一隻靈獸。”
“不要妄想做些什麼,乖乖的呆着,否則你的子孫將全部毀滅。”
說完,從空中落下了幾條銀狐。
六尾銀狐。
簫舞語和它們交流着。
才知道,爲了保住自己唯一的九尾,它的子孫都在與那神戰鬥。
可惜,只是一招,什麼陣法,什麼狐的功法,連同着它們的命。
只一招,全部毀滅。
只留下幾條受傷的六尾,被帶來。
簫舞語想要抵抗,終於在幾條僅存的子孫的哀求下。
那不是神,那就是個魔,惡魔,毀了我家園的惡魔。
以後,許多許多的野獸被扔了進來。
包括那隻龜蛇一體的玄武,還有那隻可怕的醜鳳凰。
簫舞語連看也懶得去看,找到了一顆大樹,做了些陣法掩蓋,棲息下來。
多年過去,自己的幾個子孫終究在那一招下受了傷。
被一些不知名的獸,毀了。
唯獨自己,又是苟且了千年。
那個魔?還活着嗎?
簫舞語帶着淚水,訴說着九尾銀狐的思想。
感覺自己已經與它合爲一體。
心裏那樣的難受,那樣的感傷,那樣的悲憤。
洛江雨沈紫煙也不由的眼眶溼了。
感受着簫舞語那如同親身經歷的訴說,想着若是自己的家園遭到了那樣的經歷。
而自己卻在子孫的屍體下苟活了一千年。
那是種怎樣的滋味?
那是種怎樣的煎熬?
又是種怎樣的自責?
無法報仇,無法反擊,甚至只能在仇人的思想裏苟且偷生。
那種絕望與漸漸的行屍走肉。
洛江雨簫舞語和沈紫煙不約而同的看向雁雨婷。
雁雨婷已經麻木。
聽着簫舞語對於那個自己稱作神的祖先。
再體會着九尾狐那種子孫喪盡,家園被奪而又無法追究。
被迫苟且偷生千年的感受,也是,眼中有霧,霧中有淚。
再看着自己的朋友以那種眼神看着自己的時候。
雁雨婷似乎要發瘋,似乎要呼喊。
想着自己的神在別人的眼裏竟是魔的那種感受。
雁雨婷蹲下,抱頭。
玄武似乎感受到什麼,默默的趴在雁雨婷身邊,腦袋摩擦着雁雨婷的身子。
九尾狐已經完成了和簫舞語的認主。
終於在簫舞語的腦海知道了許多事情。
看着雁雨婷那羞憤,懊悔的神態,漸漸有了一絲簫舞語的性格。
對着洛江雨道:“我知道了,你只是有着與那魔一樣的修爲,一樣的氣息,而不是他的什麼人。”
“我也知道了,你是他的後人。”
九尾狐看着雁雨婷道。
九尾狐嘆道:“終究過了千年,不知它死或生,或者昇天,終究,與你無關。”
“所以,小丫頭,不必自責。”
九尾狐忽的又化爲雁雨婷的模樣:“那不是你的錯,只是,你的祖先……”
洛江雨收起眼淚道:“你還要變化成我們的模樣?有什麼企圖?”
九尾狐在簫舞語的心念中迴歸原形。
“我只見過你們幾人,也只會變化成這幾種模樣和聲音。”
簫舞語忽然道:“不是還有別的人嗎?”
洛江雨幾人猛的一驚,極速的看向九尾狐。
九尾狐似乎有些嗔怪的看了眼簫舞語。
“當然不止,只是那些人,讓狐噁心。”
???
九尾狐看着幾人的眼光,再感受着新的小主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