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邊一塊山石上坐下,看着洛江雨與那灰衣人。
此人正是大羽城主羽化天。
想着馭獸山那二位歷經多年終於破了一期,達到大寒中期。
而自己在這小寒末期也是蟄伏多年。
是這四個年輕男女的到來,使得他們破期?
還是別的原因?
可是爲什麼這樣湊巧?
而自己的獨子又是與他們有着過節。
自己應該怎樣?
羽化天也不知道。
始終糾纏心間,倒不如見一面,看一看。
或許這也是自己的註定,看一看見了面之後自己會怎樣?
會理性?還是心裏的魔性?
他也不知。
看着洛江雨自然的神情,羽化天驀然有種迴歸年輕的感覺。
笑了一笑,給洛江雨斟了杯茶。
“嚐嚐我這大羽城的茶,味道怎樣?”
洛江雨輕輕一飲,點頭道:“很好,不過不是你們自己的,是買來的?”
羽化天眉頭一皺:“怎麼說?”
洛江雨道:“這大羽城靠近北方,氣候乾冷,而茶樹都只適宜氣候溫暖的南方,所以,大羽城種不出茶樹。”
羽化天笑道:“若是買來鮮茶,自己加工,翻炒,豈不也如自己的一樣?”
洛江雨道:“再怎樣加工,加料,始終不是自己的。”
洛江雨再次喝了口茶。
“就如女人,再怎樣化妝,打扮,包裝,但始終改不了原樣。”
羽化天眼中閃着亮光。
“繼續說!”
洛江雨道:“就如人的本性,俗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但是本性在出生時,都是隨着環境而生,縱使父母再仁慈,但是在另一種教育的環境下,也會變得野蠻、暴戾的。”
羽化天的瞳孔已漸漸收縮。
洛江雨似乎沒有反應,依舊端起茶杯品了口茶。
“殊不知,其實這也不完全怪自己,環境是最重要的。”
洛江雨放下茶杯,看着羽化天的眼睛。
一字一字的道:“比如,令郎。”
砰的一聲,大石飛起,飛入空中。
在羽化天的手掌一揮之下,化作一片粉末,輕輕飄下。
飄向洛江雨。
而在洛江雨頭頂,一股看不見的,如同屏障一樣的氣息下。
靜靜的繞道而行,落在洛江雨身前身後。
羽化天眼睛發紅,似乎在忍受,壓抑着什麼。
就如此,僵持了片刻。
羽化天漸漸平靜下來。
“洛少俠說的對,確實有理。”
洛江雨笑道:“可惜了一壺好茶。”
羽化天道:“我老年得子,只此一子,他母親在生下他便撒手人寰。”
“臨走前只說了一句話:好好愛護他!”
“所以我便視爲掌上明珠,百般溺愛,以至於如今。”
羽化天道:“你們的過節,我是知道的,於理,你是對的,但是於情,我始終放不下。”
洛江雨道:“放不下,所以而無法突破。”
羽化天的眼睛再次收縮。
洛江雨道:“不經歷一次慘痛的教訓,他永遠不會長大,永遠不知疼痛。”
“羽城主如此修行,難道就過不了這個心結?”
“須知浪子回頭金不換,難道你的修行這輩子就在令郎身上,止步於此?”
幾句話說的羽化天目瞪口呆。
看着洛江雨,想着自己的愛子,那一劍穿透了大腿,差點廢了。
想着愛子的慘痛模樣,又是想到他母親臨去時的樣子,
竟是那樣的相似。
本已平靜的羽化天再次眼睛發紅。
強自壓抑着自己。
羽化天道:“如若你能接我十招,此事便過。”
洛江雨道:“此事過了,你的心理是否能過?”
羽化天道:“能否過去先過了眼前。”
沈紫煙三女都已站起。
洛江雨看着三女笑道:“沒事,不就十招,總不會死的!”
洛江雨對着羽化天道:“十招,我出招算不算?”
羽化天道:“算。”
話音剛落,眼前一道身影已近。
速度竟是那樣的快,同時羽化天感到一股強烈的氣息襲來。
伸掌一對,用上了七成力量,與洛江雨對了一掌。
洛江雨退了三步,羽化天退了一步。
羽化天心裏一驚,這少年看不出修行,可是方纔那一掌……
分明已是入了小寒,只是時日不久。
可是,那掌裏帶着一絲氣息,卻又那樣的強大。
強大到自己從未感受過的氣息。
洛江雨沒有停息,身形再次閃動,雪落天地一瞬間,陡然出現在羽化天身後。
用力全力拍出一掌。
羽化天瞬間翻了個跟頭,迎着洛江雨的掌心,也是卯足了力量,對了上去。
洛江雨身形倒飛,退出數步。
羽化天極力的穩住身形,也是退了三步。
沒等羽化天站穩,洛江雨長嘯一聲。
九條窈窕已經在手,人如劍,劍似人。
人劍一體飛向羽化天。
噹的一聲。
羽化天手中已然有劍,劍身擋在了九條窈窕的劍尖上。
“九條窈窕?你與聖女門是何關係?”
洛江雨不語,抽劍飛身,再一劍當頭斬下。
羽化天冷笑一聲,舉劍相迎。
洛江雨在斬下的半路忽然突然棄劍。
劍懸空,身子倒飛,同時十隻手指瞬間點出。
幾道風聲想起,洛江雨手中十道劍氣一起射在羽化天身前。
被羽化天的氣勁阻擋。
洛江雨心念一動,九天窈窕再次斬下,與羽化天手中劍碰在一起。
一聲嘹亮的金屬撞擊聲響起。
九天窈窕飛回洛江雨手中。
洛江雨舉劍朝天,運出了那招:雪崩萬里江山。
空中變色,一座座雪山如雲,雲若雪山的場景出現。
一波一波壓向羽化天。
洛江雨知道,自己一定勝不了羽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