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圓五十里,所有一切都化成了灰燼。無數只魔獸的屍體匍匐在地上,尤其的刺眼。這得燒多少天,才能夠燒光!
“你做的。”底下忽然傳來一道淡淡的男聲,話語中帶着一絲笑意。
景航一激靈,趕忙望下去,在一個小矮坡邊看到蹲着不知在做什麼的羅辰。他身形一動,嗖地一下飛了過去。
“老大,你這是在——取魔核?”景航正好看到羅辰從一隻燒得面目全非的魔獸體內取出一枚亮晶晶的魔核,眼睛唰地一下亮起來,嘿嘿笑道:“我看這裏有好多魔獸的屍體,這要是將魔核都挖出來,肯定能大賺一筆。”
“嗯,我正有此意。你去那邊一起收集。”羅辰說到一半,又加了一句:“先把狀態鞏固一下,你剛進階,境界還不穩,自己當心着點。”
“嗯。”景航習慣形地點頭,而後像是突然被人打了一棒子似的,整個傻了。他將神念往體內一掃,而後呆呆地看着羅辰,不可置信地問道:“我……我突破到星辰境界了?”
“老大,我突破了!哈哈哈哈!”景航跟個瘋子一般,在焦黑的土地上,拼命地轉圈,濺起了一地塵土。
羅辰眉頭一皺,念力噌地一下出擊,將他幾處大穴全部都封鎖住。而後走上前,語重心長地講道:“不要因爲一時的得失而失去心境。寵辱不驚,才能夠走得長久。你現在的進步,不代表結束,以後的路還長着。”
他說完,進念力撤走,轉身去忙自己的。景航看着羅辰的背影,驚出了一聲冷汗。好險,他剛纔就差點因爲得意忘形而走火入魔。
難怪古往今來有那麼多人對這“得失”二字參不透,人的貪心總是令**膨脹,到最後迷失了自己。他再不敢亂想,趕忙集中心神,坐下調息起來。
羅辰見他已經進入境界,稍稍鬆了口氣,繼續挖自己的魔核。
經過差不多半個多月的焚燒,再加上他的念力與劍意的轟殺,這一整片山林裏的魔獸基本上無一倖免,此時都烤得香噴噴的,等着人宰割。
當羅辰收拾完一小半魔獸時,景航總算將境界穩固了下來,站起來重重地噓了口氣。
“老大,我感覺體內充滿了力量,這星辰境界果然不同凡響。迫不及待地想要進階,想要達到更深的層次!”景航信心滿滿地講道。
羅辰瞟了他一眼,道:“不要急躁,路要一步步走。”
景航鄭重地點點頭,道:“我知道。”
接下去,兩人將目光都落在那些魔獸身上,賣力地挖掘起來。這裏差不多有數十萬只,一個個挖實在太費力,到最後兩人合力祭出念力,直接進行轟炸起來。魔獸的**全部都爆碎,只留下那拳頭大小的魔核,收入乾坤袋中。
無形的念力力場控制了整片焦土,一**威壓不知不覺地往外滲透出去。遠在真龍館的一個院落裏,有人噌地一下推開窗戶,往這片焦土反向看過來。
“孔兄,你可有感應到一股奇怪的波動?”一位藍衣男子看着向窗口走過來的男子道。
“藍兄也感覺到了?我正是被這波動引出來的。很奇怪的感覺,這波動明明感受着不強,但又無法忽視,到底是什麼東西散發出來的?”一位紫衣男子若有所思地講道。
已經燒成焦土的方翠林中,羅辰與景航兩人忙地滿頭大汗。一個時辰下來,就收集了滿滿兩大乾坤袋的魔核。
“羅小子,給我!”閉關良久的元靈忽然傳出一道念力。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虛弱:“他***,能量不夠了,快點將那些魔核都扔進來。”
他喊完這一句,又沒了聲響。羅辰連問他狀況的時間都沒有,只好帶着點擔憂,將魔核悉數扔入了元鼎之中。
景航見到他的動作,將自己手中的那袋遞過來,道:“應該還能再收集一袋。弄完後我們該回去了,也不知過去幾天了,不知那比試開始了沒。”
羅辰忽然擡頭看向遠空,眉頭微微一皺,小聲講道:“有人來了,先將氣勢收起來。”
景航一愣,而後飛快地點頭,降落到地面,盤腿而坐,擺出一副修煉的樣子。羅辰也與他一樣,兩人盤坐在焦黑的土地上,如兩尊泥人一般,一動不動。
“孔兄,你快看,這方翠林竟然被燒光了?誰那麼大的膽子,太不像話了!”藍衣男子一見到這滿眼焦土,臉色唰地一下就沉了下來。
“你看,底下有人!”紫衣男子忽然指着羅辰兩人所在的方向,說着就要衝下去。
“且慢!”藍衣男子一把攔住他,慎重地講道:“此地被燒成這個樣子,已無其他事物。說不定剛纔那股波動就是他們兩人傳出,我們還是小心點爲上。”
“藍兄說的對。咦,你看,那是不是那個性羅的小子?”
“還真是。那正好試一試他!”藍衣男子立即興奮起來。這些日子對羅辰的傳聞他們沒少聽,但自城主宴請之後,他們兩人便消失了。這都一個月了,明天就是比試的日子,大家還都以爲他們兩人臨陣落跑了!
兩人說着,就凝出一股強大的念力,合力朝地上的羅辰兩人攻去。念力如光劍一般,唰地照亮了半個天空,在焦黑的土地上留下一大片陰影。
羅辰兩人只感覺一股強大的威壓襲來,身子立即傳來一陣爆裂般的疼痛。他悄悄傳念給景航道:“忍住。”
“知道!”景航死死地咬着牙,眼角已經被巨大的念力擠壓地鮮血直流。
羅辰怕他出事,暗中震傷自己的心脈,噗地吐了好大一口血,昏昏沉沉地就要倒下去。
“老大!”景航在心中焦急地喊着,但此時他不用真實實力,被壓制地壓根不能動彈。
高空中的孔藍兩人見狀,都失望地收回手。
“還以爲有什麼能耐,原來也不過如此。我看前天,多半是他那星辰五層的妖植幫的忙。”
“沒錯,此人不足畏懼,我們走吧。”兩人不屑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兩人,轉身離開了這裏。
他們走後沒多久,羅辰緩緩地從地上站起,抹了把嘴角的血跡,淡淡地看着真龍館方向,已經絲毫沒有剛纔的狼狽樣。
景航也站起來,看着他無奈地問道:“老大,我們這一忍,得忍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