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蝕骨寵婚 > 第一千零七十四章 瘋狂
    莊念霜想到這裏,已經咬牙切齒起來,光是想到,能夠好好地報復嶽嵐這個小蹄子,她心裏頭都是一陣忍不住地痛快,她早已經察覺到,自己對嶽嵐的感覺,已經不僅僅只是什麼單純的厭惡了,就是恨,她甚至不懂自己對嶽嵐的這種恨究竟是從何而來。言情內容更新速度比火箭還快,你敢不信麼?

    真要說起來,這個丫頭並沒有怎麼招惹過自己,反倒是自己,一直在找她的不痛快,但是就是恨,忍不住的恨,就好像好事被人破壞了一般,看到陸莫離和她這麼好,她就恨,看到陸莫離護着她,她就恨。

    就像是……自己的東西被人搶走了一般地恨。

    這麼多年,處心積慮了這麼多年,要是她就那麼老老實實地待在美國再不回來了多好?她有信心,自己終究是能夠站在陸莫離身邊的,從小就看着陸莫離長大,那孩子是個什麼性格,她能不知道麼?

    陸莫離原本就是個重感情的人,若是嶽嵐不回來,憑着自己和他這麼多年的交情……恐怕終究是可以走到最後那步的,若是名正言順地站在他身邊了,自己心中對陸氏的那些恨,想要做的那些報復,自然是可以更加輕鬆地完成。

    就因爲嶽嵐的出現,全部都泡湯了,全部都打亂了。

    她恨,怎麼能不恨呢?

    可是莊念霜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恨的,究竟是嶽嵐打亂了自己的計劃,還是嶽嵐站在了陸莫離的身邊……

    人生?她何嘗不想有一個好的人生,一個正常的人生,正常的女孩子一般的長大,正常地讀書,正常地上班,正常地嫁了,最後正常地去死,就像每個普通人那樣。

    可是從小她經歷的都是些什麼呢?被遺棄,被收養,好不容易終於察覺到了溫暖,養母慘死,再次被收養,背井離鄉到全然陌生的地方和全然陌生的人生活,再然後,就知道了自己最愛的養母那些過往,就那麼一滴滴的,如同硫酸一樣腐蝕着她的心,她的意志,活生生地將她變成了現在這樣子的人。

    莊念霜坐在梳妝檯前,看着鏡子裏頭自己的臉,那麼漂亮,哪怕不化妝,哪怕不打扮,就頂着這樣一張臉出去,也是會讓人覺得驚心的漂亮。

    我這麼漂亮,這麼聰明,原本,我應該有一個多好的人生?莊念霜在心裏問着自己,只是再想想眼下,似乎一切都不復存在,那些自己想象中的所有普通人正常人應該有的正常人生,已經全部離自己很遙遠很遙遠了吧。

    她就這麼對着鏡中的自己冷冷地一笑,看着鏡中的人,露出來的那張冷笑的臉,莊念霜挪開了目光去,直接重新拿起了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接通之後,就對着那頭說道,“你們的傷,養得也差不多了吧?上次你們辦事那麼不利,花了這麼大價錢把你們撈了出來,這次,也到你們該回報的時候了,上次不是說你們有幾個兄弟也想跟着一起做事麼?價錢可以包你們滿意,但是希望你們這次,事情能夠做得清楚一點兒,要再那麼不清不楚不長腦子的,就不要怪我沒有那麼好說話了。這段時間準備一下吧,也該活動活動了,再說,上一次那仇,你們不是也忍了很久了麼?”

    莊念霜說完之後,聽着那頭斬釘截鐵的幾句肯定的回答之後,就掛了電話,電話一掛,她看着鏡中的自己,就笑了起來,笑聲清亮而快意,像是已經能夠想象到了嶽嵐可能會有的慘狀……

    汪清若站在門口,原本手都已經擡起來,準備敲門了,就這麼忽然聽到了房間裏頭傳來的這麼一陣清亮的笑聲,只是聽上去,似乎並不是什麼開心的笑聲,聽上去很是滲人,而且甚至還有了些許瘋狂的味道……

    汪清若的手終於是沒能敲下去,匆匆跑下樓去之後,就趕緊給莊澤打了電話,莊澤原本正在辦公,看到是妻子電話也就接了起來,剛接起來就聽到了那頭傳來了汪清若急促的聲音來,“老莊啊,我們是不是把孩子逼得太狠了?冷了她這麼長時間,是不是有點兒太過了?”

    “說說怎麼回事。”莊澤依舊是很沉穩的,這麼問了一句,只是,手中鋼筆的動作,已經停了下來。

    “剛我走到她房門口,就聽見她在裏頭笑着呢,也沒聽到說話,就那麼笑,怪滲人的,我想着我們是不是逼她逼得太狠了,這段時間也沒怎麼管她……”汪清若說着,聲音都有些哽咽了起來,然後又說道,“你也知道的,這孩子小時候……就生過那病,我們要再這麼逼她,她再犯病可怎麼辦啊?”

    莊念霜小時候自閉症和抑鬱症嚴重,看心理醫生好幾年,才緩解過來,那幾年她甚至沒辦法像普通孩子一樣生活,甚至連和人的交流都很困難,那時候只有陸莫離能夠和她交流,陪她治病。

    並且就連他們夫妻兩人也並不知道,當時,讓莊念霜緩解過來的,並不是心理醫生,也不是陸莫離,而是後來,她從莫仲非那裏得知了母親和陸家還有他們這些人的糾葛之後。

    是仇恨……讓她完全變了一個人的,是仇恨,支撐着她好過來的。

    莊澤聽了這話之後,眉頭皺了一下,心中有些許情緒涌上來,但還是很好地剋制住了,“她已經不是小孩子了,總不可能一輩子護着她,要是護了她這一次,要是縱容了她這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人,就是這樣的。她要是不經歷些挫折,又如何成長?你別太心軟了。”

    說完,莊澤就直接掛了電話,只是心情卻是再難以平靜下去,也無心再辦公了,蓋上鋼筆之後,就朝着椅背重重地靠下去,長長地呼了一口氣,捏了捏鼻樑,眉心有着疲憊,他也不年輕了,再沒有了當年的那些運籌帷幄,眼下只是一個自己養了這麼多年的女兒而已,就已經讓他夠有心無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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