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蝕骨寵婚 > 第四十六章 可以在乎的
    她小嘴輕輕抿了抿,已經迎了上去,主動伸手拉開了他的車門,紹華在車裏歪着腦袋看她,臉上是淺淺的溫潤笑容,“言初上車吧,我開進去,大冷的天你跑出來等做什麼?程柯得多心疼啊。”

    因爲臉上帶着笑意的緣故,紹華這話倒像是開玩笑一般的調侃,溫言初的目光不動聲色地朝着程柯臉上瞟了一眼,只是他若是不願,幾乎不可能有人能從他臉上讀得懂什麼情緒來,依舊是那樣深不見底的淡漠,這種淡漠甚至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涼意。

    言初沒有做聲,拉開後座車門就坐了進去,車裏頭的暖氣一下子就包圍了被凍得有些僵硬的身體,她沒做聲,關上車門之後這才察覺到車裏頭的空氣味道都是一股馥郁的酒味,夾雜在酒味中的,是一股比酒味更濃郁的玫瑰花香。

    溫言初怔怔地看着放在車後座上的那幾束玫瑰花,包裝得很漂亮,花朵又大又鮮豔,茂密的花朵擠在一起,朝外吐露着芬芳。

    她只是多看了一眼很快就收回了目光,因爲太有自知之明瞭,再加上,就程柯現在那樣一張淡漠的臉,她還沒那個自信能夠覺得這會是他送給自己的花……

    車子開到溫言初公寓單元門前的時候,程柯做了個手勢,紹華剎車一點就將車停了下來,轉頭看向程柯,“怎樣?還好麼,要我扶你上去?”

    他隨口問了一句,程柯已經擺了擺手,拉開車門就下車去,也不去理會溫言初還在車後座,自顧自地朝着單元門裏頭走了進去。

    溫言初沒有功夫去想‘他爲什麼不回自己家去’這個問題,趕緊同紹華道了謝,就看到這個溫潤沉穩的英俊男人,一隻手還搭在方向盤上,頭轉了過來,定定地看着她,真看不出來就這麼個女人,會是讓程柯說出這種話來的人。囂張王妃,你有種

    紹華的眉梢不動聲色地輕輕挑了一下,然後才說道,“他很少喝這麼多的,你晚上多照顧一些吧。”

    溫言初點了點頭,嘴脣抿着,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看着紹華那略帶深意的眼神都能猜到,他一定是知道他們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

    只是紹華完全沒在往這個方向提,倒是指了指車後座的玫瑰花,脣角的笑意擴大了些,“阿柯說他不太會討好女孩子,也就只想到這個了,也不知道你喜歡不喜歡,一起拿上去吧,不然放車裏漚一晚就蔫掉了。”

    溫言初愣了愣,看了一眼旁邊的玫瑰花,再看向單元門裏頭,心裏的感覺瞬間複雜起來。

    ……

    匆匆抱了兩束玫瑰下車之後,就衝進了單元門裏頭去,程柯直直地站在電梯前,兩部電梯都停在一樓,他也沒伸手按鍵,只是定定地站在那裏,臉上表情依舊漠然,但卻是在沉默地等着她過來。

    走上去的時候,溫言初想將手中拿着的羊絨披肩給他披上去,她剛抖開披肩擡起手來,還沒來得及披到他的肩上,程柯已經陡然轉身,就那麼直接將她推到了牆上。

    他原本個子就高,她穿着平底鞋矮得很,要仰着腦袋才能看清楚他的表情和眼神,而程柯,輕輕垂着頭,目光靜靜地落在她的臉上,落進她的眼睛裏。特種兵之霸上女軍王

    他沒有說話,但這樣沉默着,壓迫感也是非常明顯的,他的氣場是很強大的,溫言初一直知道,於是也就等着他開口,想着他哪怕開口是謾罵的話語,自己也認了,畢竟才領證沒多久她就說要離婚,任誰看都覺得是被玩弄了感情吧。

    程柯卻是沒有說話,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目光裏頭沒有責備,也沒有憤怒,就是一片深不見底的漠然罷了。

    過了一會兒,程柯才輕輕開口說了一句,“你爲什麼就那麼怕顧揚?那天,你明明一點都沒怕他的,信誓旦旦地說着不願意當顧家的女兒,爲什麼你現在會這麼怕他?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態度的忽然轉變也是因爲顧揚吧,他和你說了什麼?爲什麼會讓你這麼害怕?”

    溫言初眼睛驀地睜大了一些,瞳孔微縮,一下子眼睛有些發熱說不出來是個什麼情緒一下子衝的眼眶這麼熱,只是語速都忍不住快了幾分,“因爲我窮,所以永遠沒辦法站在同一水平線上去面對顧揚,原本我以爲我可以對他無所畏懼,只要我自己什麼都不在乎,那麼,他就沒辦法威脅到我什麼,我不害怕租住只有不到七十平的房子,我也不害怕每個月精打細算靠着工資度日,可是……一旦我有了在乎的,就不可能再那樣無所顧忌無所畏懼。程柯,你只是什麼都不知道罷了。”

    她情緒忽然就有了些激動,說話語速也有些快,手不由自主地就輕輕抓着了他胸前的衣襟,說這話的時候,一直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從她的眼睛裏頭,程柯可以讀得出些什麼無法說清道明,卻隱約能夠讓他心情好起來的情緒,那……似乎是在乎。網球王子之黎明

    原本手臂撐在她身體兩旁,將她禁錮在自己的臂間和牆壁的狹小空間內,程柯的手臂微微緊了幾分,握着她的肩膀,語氣也柔軟了一些,“我知道。”

    他吐出三個字,溫言初卻是搖了搖頭,臉上的笑容苦澀而蒼白,“不,你不知道,陸程柯,紹華說你只是最近境況不好,家裏事業暫時不景氣人生低谷期所以纔會是現在這樣,原本我們就是不同世界不同層次裏的人,你又怎麼可能知道像我這種層次的人,人窮志短是多麼悲哀的一件事情,你又怎麼可能知道像我這種爹不疼媽不愛,從始至終都是孤苦伶仃一個人的,終於有了一個可以在乎的,卻又被用來當做可以威脅可以攻擊的漏洞時,是多麼絕望的一件事情,陸程柯,你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

    關於程柯的家事,倒不是紹華剛纔說的,而是先前她收到了左嬋發過來的短信上頭提了這件事情的緣故。

    只是程柯此刻並沒有糾結於她

    所說的他家裏事業不景氣是個什麼來龍去脈,他只是聽着她畫裏頭的那句在乎,那句‘終於有了一個可以在乎的,卻又被用來當做可以威脅可以攻擊的漏洞時’。

    程柯臉上從剛纔開始一直一成不變深不見底的淡漠,終於是鬆動了幾分,嘴脣輕輕動了動,目光柔軟了幾分落在她的臉上,“溫言初,你說的那個終於有了一個可以在乎的人,是我嗎?”

    手機用戶請瀏覽m.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