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術聞言又從袖中掏出三十萬錢票,不動聲色的塞入左豐手中,笑道:

    “多謝左公相助,如果術能得償所願,來日必有重謝。”

    感受着手中錢票的厚度,左豐笑的更燦爛了:

    “袁大人言重了,你是我們張常侍身邊的紅人,跟咱家也是摯友,這都是咱家應該做的。”

    袁術聽着左豐的話,心裏一陣噁心,自己什麼時候成了你這個閹人的摯友了?

    但是表面上袁術還是表情真摯的答道:

    “左公說的是,咱們做朋友的,就該互相幫襯。”

    西園的拍賣區此時早已人滿爲患,連站的地方都沒有,比之昨天的洛陽詩會還要熱鬧許多。

    現場所有的世家子弟都想購得一官半職,從此榮華富貴不在話下。

    拍賣區有一座三層小樓,是專門給貴賓設置的休息區。

    這個區域倒是並不擁擠,還有椅子茶水伺候。

    只是想在貴賓區等候拍賣可不是一般人能消費得起的,這裏的費用是十萬錢一個時辰。

    前來買官的這些世家子弟,恨不得一文錢掰成兩半花,好儘可能買到一個肥缺。

    能把錢浪費在休息區享受的,全都是不在乎錢的頂級公子。

    袁術當然沒什麼好說的,直接三十萬押金拋出來,連帶着史阿都領進貴賓區了。

    漢靈帝可能不是一個好皇帝,但是他絕對是個優秀的商人。

    只要你捨得花錢,那他就絕對會給你非常好的用戶體驗。

    貴賓區的裝修非常奢華,傢俱陳設都是由能工巧匠精心打造。

    來來往往爲客人服務的侍女無一不是姿色過人的美女。

    就連茶水和點心,用的也是宮廷內御供的茶點。

    曹操坐在椅子上,愜意的抓起手邊的茶點來喫:

    “公路兄,嘿嘿,曹某這次又沾了你的光了。

    要是沒有你請客,我還真捨不得來這貴賓區奢侈一番。”

    袁術很不爽的白了他一眼:

    “我記得某人昨天剛剛得了一千五百萬錢的獎金,就這麼一毛不拔嗎?”

    曹操糾結的說道:

    “一千五百萬錢是不少,可是想到買完官之後我就要外出任職,沒辦法繼續找公路兄要錢了,所以我還是得省着點啊。”

    袁術聽了曹操的回答一頭黑線,這尼瑪天下怎麼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關鍵是自己還不生氣,心甘情願的給他花錢。

    可能這就是曹操這個亂世梟雄的魅力所在吧。

    幾人正在貴賓區休息,袁術忽然看見前方來了兩個老熟人。

    這特麼不是衛凱和袁紹嗎,這倆貨也過來買官了?

    印象中袁紹此時正在大將軍何進的麾下任職,任勞任怨的當大將軍掾。

    他怎麼有錢來買官的?

    而且按道理來說,他應該跟衛凱沒有什麼交集纔對,怎麼這倆貨混跡到一起了?

    袁術不是傻子,他瞬間就理清了脈絡,之前算計自己的應該就是袁紹和衛凱這兩個小人。

    這次袁紹能進來買官,應該也是河東衛家提供的資金。

    袁術心中冷笑,這倆貨挺會玩啊,盡然還使陰招。

    也罷,反正本公子也沒什麼損失,暫且不跟你們計較。

    咱們來日方長,有的是時間料理你們。

    袁術本來不想搭理他們,可是偏偏這兩個人主動過來找晦氣。

    “呦,這不是我那不成器的弟弟嗎?

    南陽太守當的讓百姓怨聲載道,又來買別的官了?”

    袁紹帶着衛凱走到了袁術身邊,陰陽怪氣的開口對袁術說道。

    袁術冷笑着迴應道:

    “這不是我那傻X兄長嗎?

    不在大將軍府當狗,怎麼也來買官了?

    怎麼,給何進當狗當的不舒服了,想換個主子?”

    既然袁紹首先出言不遜,袁術也絕對不慣孩子,直接出言懟之。

    袁紹被袁術這番話刺痛了敏感的神經,氣的滿臉漲紅:

    “袁術!你就這麼跟兄長說話?

    簡直是目無尊長,有悖人倫!

    孟德兄,你就甘心跟着這個連親兄長都罵的人混跡在一起,不嫌丟人嗎?”

    曹操無所謂的攤了攤手,看着袁紹說道:

    “兄友才能弟恭,本初兄開口侮辱公路在先,我覺得他做的沒毛病。”

    看着昔日的好友也背棄了自己,站在了袁術那邊,袁紹氣的胸口直顫:

    “好,好!你們兩個,今日我記住了,咱們走着瞧!”

    說罷領着衛凱氣急敗壞的走了,心中拿定主意一定要好好收拾袁術和曹操一次。

    袁紹和衛凱走後,袁術對曹操笑道:

    “越沒本事的人越愛放狠話,我就喜歡他看不上我又幹不掉我的樣子。”

    袁術這句話簡直說道了他的心坎裏,他曹孟德就是這樣一個賤人。

    曹操笑嘻嘻的舉起茶杯對袁術說道:

    “公路兄說得好哇,這句話當浮一大白。

    操以茶代酒,敬公路兄一杯!”

    午時過後,官職拍賣會正式開始。

    大家都沒想到,這次主持拍賣會的竟然是十常侍之首——中常侍張讓。

    看來這次果然有重要的官職要拍,張讓都親自來了,這讓所有的世家子弟都打起了精神。

    張讓在兩個小黃門的左右攙扶下,走到了西園中間的高臺之上,嗓音尖細的說道:

    “咱家張讓,在座的諸位都認得我吧?”

    想來買官的這些世家子弟多半是利慾薰心之輩,他們是沒有什麼風骨的。

    這些人哪裏敢得罪張讓?

    他們齊聲拱手拍馬屁道:“吾等拜見張公。”

    張讓眯着眼睛,對這種手握重權帶來的地位非常享受,繼續說道:

    “諸位不必多禮了,你們以後都是陛下的肱骨之臣。

    咱家也是爲聖上辦事。

    只要一會兒你們慷慨解囊,爲聖上分憂,就比什麼都強。”

    世家子弟們又齊聲答道:

    “吾等謹遵張公教誨。”

    看現場的秩序如此和諧,張讓也是很滿意的。

    他被一旁的小黃門扶到後面的幔帳之中休息,由手下的黃門令進行第一輪拍賣。

    這次拍賣會一共分爲三輪,頭兩輪拍賣的都是一些不甚重要的小官,張讓也懶得主持,讓手下的小黃門來賣就行了。

    真正重要的是第三輪,會拍出一些重要的官職。

    尤其是最後一個官職,張讓看着都很眼熱,要不是他捨不得錢,他都想把這個官職拍下留給自己的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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