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可是有人來找我?”
小清風點點頭:
“對啊,是一個老伯。”
諸葛亮追問道:
“可是一個騎着毛驢,身穿褐色布衣的老伯?”
小清風驚奇的說道:
“師兄好厲害,這都能猜到!”
“他人呢?”
聽諸葛亮這樣問,小清風有些自得,獻寶似得說道:
“我按師兄所教,說你要睡兩個時辰才能醒來,讓他在外面等着。
這老伯聽了之後,覺得等待時間太長,就先回去了,說過兩天再來。
師兄,我是不是很棒,完全按你說的去做了。
有沒有獎勵啊?”
諸葛亮看着清風天真的小臉,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
這老伯是租種自家土地的農戶們選出來的代表,專門來給自己送錢的。
小清風把他趕走,下次再來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關鍵是,這筆錢是他幾個月的生活費,他就指望這東西度日呢。
這小混蛋斷了自己的財路,還想要獎勵?
算了,先問月英師妹借點錢吧。
反正龐士元經常這麼幹,自己偶爾爲之,問題應該也不大。
諸葛亮突然有種回去給自己卜一卦的衝動。
今天自己運氣好像有點差。
希望晚上給師父祝壽的時候別出什麼差錯吧。
在回去的路上,袁術對戲志才問道:
“志才,你覺得這位臥龍先生如何?”
戲志才略一思索,搖扇答道:
“孔明此人作爲水鏡先生的高徒,才華自不必說。
從他設局讓咱們在外面站兩個時辰,也可以看出孔明自視甚高。
剛剛忠與他閒聊的時候曾出言試探,此人對時局有着獨到的見解,往往一句話直指要害。
有這種能力,絕對是天下少有的頂級謀主。
可是他又不多言,顯得有些謹慎。
見了這孔明,我倒覺得他有點像一個人。”
袁術聞言心中有些好奇,戲志才應該不認識與諸葛亮相似的人才對啊。
“哦?
先生覺得孔明像誰?”
戲志才若有所思的說道:
“主公還記不記得當年跟忠說過一個隆中對的典故?
我感覺孔明的能力和性格,簡直與這個小故事中的謀士如出一轍。”
袁術心中一驚,這都能想起來,本公子穿越者的身份不會被你識破了吧?
還好,古人的腦洞沒有那麼大,戲志才只是有些感慨的說道:
“天道輪迴,歷史果然一直都有着相似之處。”
袁術對戲志才追問道:
“若那個小故事中的君主不是弱小的君主,而是天下霸主。
先生以爲故事的結局會是如何?”
戲志才輕搖摺扇笑道:
“若此人輔佐之主是天下霸主,必當舉世無敵,輔佐其主位登九五!”
“這是爲何?”
此時兩人已經走到溪水旁的一個石亭附近。
石亭中有一張石桌和幾個石凳,來往行人可以在亭中休息賞景。
聽袁術一直追問,戲志才幹脆不走了。
二人坐在石亭中,戲志才興致勃勃用摺扇敲打着石桌,對袁術侃侃而談道:
“若其主是天下霸主,麾下必然良臣如雲,謀士如雨。
因此謀臣沒有專權的土壤,君主也不會因此對他產生猜忌,從根本上就杜絕了隱患。
而且身爲天下霸主,治下的地域必然非常廣闊。
這就需要良臣駐守一方,也需要良將爲其開疆拓土。
我觀孔明此人,乃是出將入相之才。
既能治軍,又可治政。
待天下有變,霸主完全可以與其兩路出兵,以奪天時。
霸主以強擊弱,又有如此良才輔之,何愁霸業不成?”
戲志纔將孔明分析的如此透徹,袁術發自內心的讚歎道:
“志才洞察人性,天下英才都在你的鼓掌間。
我有你輔佐就夠了,何必在意一個孔明?”
這本是袁術誇讚戲志才的話,戲志才聞言卻搖了搖頭。
“主公,我與孔明雖然都是謀士,我們的能力卻不太一樣。
忠長於戰術,善於運籌帷幄,爲主公出謀劃策,奪取勝機。
這一點,忠和我那好友郭嘉有些相似。
而孔明則是長於戰略,擅長在宏觀上謀劃,爲主公主持大局。
相較而言,孔明更像您的恩師劉基先生。
主公若想奪取天下,這兩種人才缺一不可。
孔明還是值得我們爭取的。”
袁術對戲志才的話深表認同,點頭應道:
“志才說的在理。
只是你剛纔也說了,孔明自視甚高。
能不能將他招攬到麾下,只能看天意了。”
戲志纔看着袁術笑道:
“我看主公已經想好怎麼招攬此人了。
就按主公的想法去做,至少有八成的概率能讓孔明歸心。”
……
申時,水鏡先生的一衆弟子齊聚水鏡莊中央的草堂附近。
太陽漸漸西沉,給莊中的草木塗上了一層淡淡的金黃色。
僕役們在草堂門前擺上了矮桌和蒲團,衆人在草坪上席地而坐,呼吸着香草和泥土的清香。
特有的珍饈美味一道道的擺上矮桌,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黃月英親自下廚做的。
得了袁術的饋贈,水鏡先生也不小氣,每桌都擺上兩瓶陳釀笑紅塵。
左慈和水鏡二人坐在正中央的大桌上,其他人的位置分列左右。
修道之人,講究的是道法自然,隨心所欲。
即便是自己的生辰,水鏡先生也沒有長篇大論。
只是接受着弟子們的祝福,開心的與左慈推杯換盞。
看着桌子旁邊堆滿的禮物,左慈羨慕的對水鏡說道:
“水鏡老兒,你這徒子徒孫們還都挺孝順啊。
別管這些禮物值不值錢,他們有這份心思就讓老道很是羨慕。”
左慈這句話搔到了水鏡的癢處。
他跟其他修道之人不同,水鏡先生修的是師之大道。
通過不斷教導弟子來明悟自己的道心。
他教導出的弟子越優秀,他的氣運就越鼎盛。
水鏡先生有些自得的對左慈說道:
“元放道兄若是想收弟子,老夫倒是能給你物色幾個好苗子。”
左慈連連擺手,拒絕道:
“還是別了,貧道一人喫飽全家不餓。
教導弟子這種事,實在是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