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和龍颯雖然已經投效了袁術,看着馬忠的表現還是免不了有些羞愧。

    自己之前怎麼會跟這樣不要臉的小人爲伍?

    尤其是太史慈,在他印象中馬忠可是義氣過人的好兄弟啊,就這麼怕死嗎?

    對了,馬忠兄弟一定是放不下跟自己的手足之情,纔會這樣委曲求全。

    洞察了真相的太史慈對馬忠的好感不禁再次飆升。

    袁術假裝相信了馬忠的說辭,點頭道:

    “原來如此,馬將軍受苦了。

    本侯見你也是一員良將,是否願意投效到我麾下啊?”

    馬忠聞言大喜,他等袁術這句話等很久了。

    袁術要是再不開口招攬,他都想主動請降了。

    馬忠痛哭流涕的對袁術拜道:

    “忠早就想投到侯爺麾下,只恨沒有門路。

    今日剛剛見到侯爺的時候,我就知道我馬忠時來運轉,遇到我的天命之主了!

    小人盼着主公,就如同久旱之地的百姓期盼甘霖一般!

    主公要是不出現,我馬忠的人生都是一片灰暗!

    主公在上,受小人一拜!

    小人甘願爲主公麾下一小卒,爲主公牽馬擡戟,唯主公之命是從!”

    馬忠對袁術一通狂舔,讓帳中的謀臣猛將們爲之咋舌。

    這般不要臉的武將他們還是頭一次遇見,在衆人心目中,只有主公麾下的謀士郭圖能與馬忠媲美了。

    袁術雖然知道馬忠在拍自己的馬屁,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好了好了,馬忠將軍既然加入了我軍,就是我麾下的大將了。

    快些入席吧。”

    馬忠眉開眼笑的說道:

    “謝主公!

    忠聽聞主公麾下有一個叫做暗部的組織,感覺這個組織與臣下十分契合。

    不知道臣下能否去暗部任職啊?”

    馬忠搓着手,十分期待的看着袁術。

    袁術心道這貨竟然挺有自知之明,以他的能力去暗部自然再合適不過了。

    袁術點頭道:

    “那你就從暗部的小隊長做起吧,日後若是有軍功再酌情晉升。

    暗部的統領王越乃是天下至強的劍聖,我看你武藝稀鬆平常,到了暗部還需要多跟王統領學習纔是。”

    馬忠得償所願,心中暗爽,露着大黃牙對袁術笑道:

    “小人一定牢記主公教誨!”

    ……

    袁術擺宴爲太史慈等人洗塵壓驚的時候,神亭嶺南的劉繇大營卻是一片死氣沉沉。

    劉繇焦急的在營帳中來回踱步,等待着太史慈的消息。

    雖然他不贊成太史慈出兵去捉袁術,但是心中還是存着一絲僥倖。

    劉繇此時就像花兩塊錢買了一張彩票的普通人,雖然明知道這張彩票的中獎概率幾乎是0,還是免不了期待着中一千萬。

    他身邊的謀臣武將也沒什麼好辦法,全都默不作聲,跟劉繇一起等待。

    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名斥候進帳對劉繇稟報道:

    “報主公!

    太史慈率本部兵馬三千去捉袁術,結果被袁術一千人打得全局覆滅。

    太史慈也被袁術俘虜了!”

    “什麼?!”

    劉繇聞言眼前一黑,差點沒暈過去。

    “主公…”

    “主公!”

    劉繇身旁的衆文武嚇壞了,連忙上前將他扶住。

    劉繇在衆人的攙扶下勉強沒有萎頓下去,他面如死灰的嘆道:

    “我早就跟太史慈說過不要去追袁術,此人狡詐異常,身邊必有埋伏。

    太史慈不聽我良言招致此敗,何其可恨啊!”

    大將於穈咬牙恨聲道:

    “主公還沒看出來那太史慈的真面目嗎?

    此人一定是見袁術勢大,早有投靠之心。

    我看他率軍捉拿袁術是假,背主投敵倒是真!”

    劉繇被於穈一激,心中更加痛恨太史慈,嚎叫道:

    “太史慈!好個賊子!

    爲何我麾下竟有這種陰險狠毒的卑鄙小人?!”

    於穈趁機表忠心安慰劉繇道:

    “主公勿憂,你麾下還有我和陳橫將軍這樣忠心耿耿的絕世猛將啊!”

    一臉橫肉的陳橫也出言安慰道:

    “正是如此!

    太史慈不過一無能小將,即便不逃也起不到什麼作用。

    有末將和於穈將軍在,定可保主公無恙!”

    在衆人的勸諫下,劉繇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他被謀臣武將們扶到了主位上,開口對衆人說道:

    “大家都說說,現在我們該怎麼對付袁術啊?”

    謀士薛禮對劉繇拱手道:

    “折損了三千兵馬之後,我軍只剩下了一萬多精兵。

    現在袁術軍士氣如虹,憑藉這一萬人根本無法抵擋。

    主公不如暫且退回曲阿固守待援。

    衛凱先生不是說了嗎,只要主公能堅守十天,大司馬的援軍必至。

    曲阿城內糧草充足,又有城牆可以堅守,抵擋袁術一兩個月不成問題。

    據城而守也是咱們現在唯一的辦法了。”

    劉繇長嘆一聲,說道:

    “也好,那就先退守曲阿再說吧。”

    劉繇軍的將士們厭戰情緒十分嚴重,早就歸心似箭了。

    整備了半日之後,全軍連夜拔營,往曲阿而去。

    彷彿老天都跟劉繇過不去,他們行軍的路途中還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將劉繇軍的將士們淋得十分狼狽。

    道路泥濘,劉繇軍的大部分士卒下半身已經被泥水打透了。

    一名瘦小的年輕士卒不禁對身邊的同伴抱怨道:

    “大勇哥,就算要回防曲阿也不用像現在這樣半夜行軍吧!

    咱們這位州牧大人到底怎麼想的?

    在神亭嶺紮了個營,龜縮了幾天,一場硬仗沒打直接回去了!”

    身邊一個剃着大光頭的彪形大漢嘆道:

    “那些大人物怎麼想的,咱們這些小兵怎麼能知道?

    劉繇腦子好像不太好,刺史當得好好的非要和神威侯作對,咱們哪能打過神威侯的虎狼之師?

    回曲阿也好,還能回家摟着俺媳婦睡覺。”

    見光頭大漢提到媳婦,瘦小士卒不禁流露出羨慕的神色。

    “大勇哥你說說,摟着媳婦睡覺到底是怎麼個滋味?”

    光頭大漢笑罵道:

    “是什麼滋味,你狗剩子自己娶個媳婦不就知道了,還要來問俺?”

    這名叫狗剩子的瘦小士卒聞言神色一黯,輕嘆道:

    “我爹孃在前些年鬧災荒的時候去了,家裏值錢的東西都賣了,哪還有錢娶媳婦?

    之所以來劉繇手下當兵,就是爲了有糧喫,能不被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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