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淵出刀的速度是尋常武者的一倍。

    若是等閒武將,根本看不清他出刀的動作,就會莫名其妙的死在雷厲驚雲刀下。

    可是黃忠的大夏龍雀卻防守嚴密,將夏侯淵所有的刀勢盡數擋下。

    黃忠哈哈大笑道:

    “夏侯小子,你能練出這等快刀,已然可以自傲了。

    來而不往非禮也,來喫老夫一刀!”

    黃忠手中大夏龍雀帶着灼熱的勁氣力劈而下。

    這一招沒有什麼花巧,夏侯淵也無法憑藉速度抵擋,必須正面硬剛。

    否則就會被凌空而下的大夏龍雀劈成兩截。

    哐啷!!

    雙刀碰撞,火星四濺。

    好在夏侯淵手中的雷厲驚雲刀也是神兵,要不然就這一招下來,兵刃非毀了不可。

    他心中暗自驚訝道:

    “這老匹夫,已經這個年歲了,如何有這麼大的力氣?”

    夏侯淵出戰之前想的很好。

    黃忠跟隨袁術征戰多年,是袁術倚重的心腹大將。

    他的名氣大,年歲也大。

    同爲絕世境武者,難道自己還戰不下一個老卒嗎?

    楚王袁術縱橫天下多年,麾下的重要將領從來沒有戰死過。

    只要能在兩軍陣前斬殺黃忠,他夏侯淵就可以成神了!

    大魏第一戰神,舍他夏侯妙才其誰?

    可是跟黃忠交手過後夏侯淵才感覺到不對勁。

    這鬚髮皆白的老將下手是真狠啊,絲毫不顯老態。

    不但將自己的快刀防守得水潑不進,還經常抽空給自己一招狠的。

    這誰頂得住啊?

    不過夏侯淵斬殺黃忠建功立業的慾望實在太強,憑藉着一股意志力倒也與黃忠戰得有來有回。

    二將大戰了五十餘個回合,依然不分勝負,魏軍陣中突然響起了鳴金之聲。

    夏侯淵正好有些疲累,便用力盪開了黃忠的大夏龍雀,打馬便回。

    下令鳴金的正是杜襲,夏侯淵看着他有些不悅的說道:

    “爲何鳴金?

    再有十合,某就把老賊斬於刀下了!”

    杜襲聞言一頭黑線。

    他心道夏侯將軍你是怎麼有臉說出這番話的?

    我杜襲雖然不是絕世境的高手,也是習武之人。

    黃忠的戰鬥力明顯在你之上啊,我要不鳴金叫你回來,恐怕你就得讓老頭兒砍死。

    雖然是這麼個道理,但杜襲不能真這樣跟夏侯淵說話。

    他組織了一下語言,開口對夏侯淵說道:

    “我軍據守定軍山,山路艱險崎嶇,楚軍定然攻不上來。

    咱們以逸待勞便可戰勝楚軍,將軍又何必跟那黃忠打生打死?

    就算妙才將軍有必勝的把握,萬一黃忠老賊臨死反撲,傷了將軍也是不美呀!”

    “你說得也有些道理。

    算了,暫且回營吧,待吾來日在與老賊決戰。”

    黃忠也收了手中大夏龍雀迴歸本陣。

    他面色凝重的對法正說道:

    “夏侯淵與某交戰五十餘合不分勝負,魏軍卻突然鳴金。

    想必魏軍之中有着用兵謹慎的大將。

    若是敵軍據守不出,此戰怕是不好打了。”

    法正望着徐徐退去的魏軍,對黃忠笑道:

    “夏侯淵爲人輕躁,恃勇少謀,就算有良將輔佐也不足爲懼。

    畢竟軍中大小事物還是要由夏侯淵說了算。

    出征之前,某已派暗部精銳探查了定軍山的地勢。

    在定軍山西有一座高山,四下皆是險道。

    若我軍駐紮於此山上,則可觀定軍山之虛實。

    敵軍一舉一動盡在我軍掌控,何愁不能破敵?”

    黃忠大喜道:

    “既然如此,吾當取此峯!”

    夏侯淵回營之後,由於沒能陣斬黃忠而悶悶不樂。

    連續幾天,山下的楚軍都只是佯攻,慢慢的麻痹了魏軍。

    夏侯淵也逐漸適應了楚軍的進攻節奏。

    就如杜襲所說,只要能守住定軍山就是大功一件,他現在已經不奢望斬殺黃忠了。

    夏侯淵在營中比較煩悶,每日便飲酒打發時間。

    就在夏侯淵在帳中與侄子夏侯尚喝悶酒的時候,杜襲推門走入帳中。

    “將軍,莫要再飲了。

    黃忠率軍佔了定軍山西峯,我軍一舉一動都被其盡收眼底!”

    “什麼?!”

    夏侯淵一驚,將手邊的酒壺都打翻了。

    他急忙起身走出大帳,遙望對山。

    西側的山峯上有着影影綽綽的人影,果然如杜襲所說,被楚軍佔了去。

    跟在他身旁的杜襲沉聲道:

    “楚軍居高臨下,我軍稍有鬆懈便容易被其偷襲。

    將軍還需早做決斷纔是。”

    夏侯淵感覺自己的頭都大了。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楚軍會如此狡猾,佔住對面的山峯來監視自己的大營。

    這也太不要臉了吧!

    夏侯淵恨聲道:

    “還能有什麼決斷?

    死戰而已!”

    “這…將軍還需從長計議…”

    “從長計議個屁!

    楚軍都站在老子頭上拉屎了,不容我不戰!”

    夏侯淵脾氣急躁,此時怒火終於忍不住了。

    來之前魏王把這杜襲誇得天上少有地下全無,讓自己遇事多跟他商量。

    結果呢?

    這貨根本沒出過什麼像樣的計策,一直叫自己固守大營。

    自己也聽了他的建議,現在西峯落入楚軍手中,叫自己怎麼守?

    夏侯淵大聲喝道:

    “夏侯尚!

    整頓兵馬,全軍出擊攻打西峯!

    黃忠不是喜歡上山嗎,我讓他上得去下不來!”

    “諾!”

    夏侯尚得令而去。

    夏侯淵轉頭對杜襲說道:

    “你既然願意固守營寨,那本將就給你留三千兵馬。

    你好好在寨中守着吧!”

    夏侯淵說罷,抄起雷厲驚雲刀便出寨而去,只剩下杜襲一個人在原地暗暗嘆息。

    夏侯淵連杜襲的表字都不稱呼了,明顯是對他這些時日的表現很不滿。

    杜襲神情複雜的自語道:

    “大王,妙才將軍不聽吾言。

    只怕難以完成您對我的囑託了…”

    西峯之上,佔據了制高點的黃忠可以清晰的觀察到魏軍大營的全貌。

    他居高臨下的指着魏軍大營笑道:

    “軍師料事如神,這夏侯淵果然坐不住了。

    你看看,營中的魏軍已經下山,怕是要全力進攻西峯了。

    孝直這反客爲主之計實在是妙啊!”

    一切盡在掌控之中,法正謙遜的笑道:

    “漢升將軍謬讚了。

    敵軍的虛實被我軍探查的一清二楚,他想不戰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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