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鄰座的青年站起身,向童風走來。

    “這位兄臺,你如果不想聽周先生說書,就請你出去!

    在這笑得這麼誇張,影響別人聽書算怎麼回事兒?”

    這個開口說話的青年正是雲哥兒,有他出頭,其他的看客們也紛紛出言附和。

    “就是的,不想聽就趕緊走人!”

    “愛聽聽,不聽滾!”

    “這是哪來的愣頭青,我怎麼沒見過襄陽還有這號人?”

    有云哥兒帶節奏,現場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童風。

    若是比較慫的客人,還真就會迫於衆人的壓力不敢再說話。

    但是桀驁不馴的童小爺明顯不是喫虧的性子。

    他擡頭看了一眼雲哥兒,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少年而已。

    童風眉毛一挑,嗤笑道:

    “那說書先生說的不對,還不讓人笑了?”

    見童風侮辱自己喜歡的說書人,雲哥兒有點忍不了了。

    他氣憤的問道:

    “周先生是我大楚有名的說書大家,在這荊襄之地,也就襄樓能請他過來說幾段。

    你不珍惜聽書的機會也就算了,還敢污衊周先生!

    我今天非問清楚不可,周先生到底哪說的不對了?”

    童風理所當然的說道:

    “當然是對猛虎將軍的描述有誤。

    小花不過是一個慫虎,見到好喫的就上,遇見危險夾着尾巴就跑。

    怎麼到他嘴裏就成了天神下凡?

    這難道不可笑嗎?”

    童風的解釋雲哥兒根本聽不進去,他理直氣壯的說道:

    “猛虎將軍到底是不是天神降世,你又如何得知?

    我大楚國運昌隆,有些祥瑞是正常的。

    你如此貶低猛虎將軍,不會是別有用心的奸細吧!”

    “你說誰是奸細?!”

    童風騰的一聲從座位上站起身來,一臉怒意的看着雲哥兒。

    想他童子虎乃是大王親封的安西將軍,跟隨大王南征北戰,屢立戰功。

    怎麼在這乳臭未乾的小兒口中成了奸細了?

    雲哥兒一臉不屑的看着童風,開口道:

    “你故意貶低我大楚祥瑞,就算不是奸細也是個腦殘。

    本公子今天就說你了,怎麼着?”

    童風怒從心頭起,忍不住反駁道:

    “小爺乃是大楚安西將軍童風!

    小花那隻笨虎正是小爺養的,我如何不知道它的習性?

    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都已經跟隨大王上陣殺敵,討伐黃巾了!

    你再看看你自己,就知道在這襄樓之中飲酒作樂。

    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大楚子民,小爺定要將你打得滿地找牙!”

    童風此言一出,堂中的看客們頓時鬨堂大笑。

    “他以爲他是誰?”

    “這人瘋了吧,竟然自稱童風,哈哈哈哈…”

    “瘋倒是未必,很可能是個傻子。”

    其實這些看客的反應實屬正常。

    眼前的狀況,就如同袁術前世一羣人坐在電影院看戰狼,突然蹦出來一個小夥子說自己就是戰狼的原型。

    電影裏的情節都是根據自己的真實故事改編的。

    電影院中的觀衆們一定會認爲這個人腦子有問題,需要去醫院看看腦科。

    雲哥兒臉色陰沉的看着童風威脅道:

    “童子虎將軍可是我大楚的英雄,那是本公子的偶像!

    你不但侮辱大楚祥瑞,還侮辱童風將軍,莫非以爲本公子不敢收拾你?”

    童風怒極反笑道:

    “你不過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娃,如何敢放此狂言?

    小爺一隻手就能把你按在地上摩擦!”

    “好!

    果然夠狂妄!”

    雲哥兒盯着童風道:

    “既然你這麼勇,可敢出去跟本公子比劃比劃?”

    “小爺還怕你不成?”

    童風此時也怒了,不再顧及自己的身份。

    “好,有種就跟我過來!”

    雲哥兒說着就往樓梯的方向走,他身旁的魏昌連忙勸道:

    “雲哥兒,你可不能跟人打架啊!

    萬一不小心把人打殘了,嶽元帥肯定不會繞過你的!”

    雲哥兒對魏昌說道:

    “放心,我不會把他弄殘的,也就是給他點兒教訓而已。”

    童風也緊隨其後跟着雲哥兒下樓,飯都顧不得吃了。

    “夫君,等等我呀!”

    祝融嫣然擔心自家夫君的安危,連忙隨着童風一同下樓。

    在祝融嫣然看來,童風跟雲哥兒打一架是件很正常的事兒。

    在他們南中,如果兩個勇士意見不合,便會選擇打一架來分出對錯。

    望着幾人下樓的背影,張任有些擔憂的對戲志才說道:

    “軍師,子虎下樓跟那個少年打架,不會把人家打壞了吧?”

    戲志才優哉遊哉的夾了一口菜送到嘴裏,對張任說道:

    “呵呵,子虎想勝過那個小娃,恐怕還真不太容易。”

    張任驚訝道:

    “不可能吧?

    師弟可是絕世境中的好手,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如何是他的對手?”

    “那可不是普通的小娃。”

    戲志纔對張任解釋道:

    “這孩子是岳飛將軍的長子,岳雲。

    前幾年岳飛將軍把他送到大王府上學藝,我倒是有機會見過他幾面。

    只是那時候都是我去尋大王談事情,這小傢伙在專心致志的習武。

    他應該認不出我。

    至於子虎…

    子虎從未跟岳雲見過面,他們兩個互不相識倒也正常。”

    “原來是嶽元帥的兒子!”

    張任還是有些擔憂的說道:

    “可是嶽元帥的兒子也不是子虎的對手啊。

    萬一子虎師弟傷了他,我們又如何跟嶽元帥交待?”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

    戲志才端着酒杯笑道:

    “岳雲武道天賦極強,據大王所說,離開壽春的時候他就已經是絕世境的強者了。

    岳雲這兩年還上了戰場,在抵禦魏軍入侵的時候立下大功。

    估計短時間之內他跟子虎是很難分出勝負的。

    讓他們打一架活動活動筋骨也好。

    大王曾經說過,不打不相識嘛。”

    張任恍然大悟,怪不得兩人吵架的時候軍師一點兒都不着急。

    聽軍師這麼一說,嶽元帥的這個兒子武道天賦真是強悍啊,幾乎與子龍、子虎兩位師弟不相上下。

    恩師要是遇到這樣的好苗子,肯定還會升起收徒之心。

    隨着童風和岳雲走下襄樓,樓內的議論聲漸漸消失。

    周羣拿出一塊方巾擦了擦汗,對衆看客說道:

    “剛剛出現了一些小插曲,現在咱們接着說。

    溫侯呂布那幷州狼騎跟真正的狼**戰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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