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接我一招不死,身手不錯嘛。

    再來試試!”

    太史慈從戰馬上飛身而起,向汪昭的戰馬躍來!

    汪昭連忙策馬躲避,可太史慈的動作實在太過迅捷,落地之後直接欺身而上。

    只一戟,就割破了汪昭的喉嚨!

    太史慈斬殺汪昭的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震懾得袁譚目瞪口呆。

    “敵將已死,還有何人敢來戰我尹楷?”

    太史慈在戰場中耀武揚威,周圍的燕軍士卒對他畏懼不已,盡皆不敢上前。

    辛評小聲對袁譚道:

    “殿下,尹楷不可力敵。

    咱們還是先撤退吧。

    待撤回城中之後,某修書一封給主公,將此事如實向其稟報。

    再修書一封斥責袁尚,責問他爲何與黑山軍勾結。

    袁尚闖下如此彌天大禍,世子之位註定與他無緣了。”

    袁譚本來還因爲損兵折將而懊惱,聽了辛評的勸說,心情瞬間好了很多。

    辛評說的對啊!

    他看着前方的黑山軍和冀州燕軍嗤笑道:

    “袁尚賊子倒行逆施,註定爲父王所不容。

    表面上看這一戰是他勝了,實則卻斷送了自己的前程。

    目光如此短淺,也配與本殿下爭奪世子之位?

    咱們暫且撤軍,我倒要看看袁尚還有何話說!”

    袁譚撤兵而去,本以爲這次袁尚徹底完蛋了。

    卻沒想到自己剛發出斥責袁尚的書信,轉頭就收到了袁尚譴責自己的書信。

    袁譚面色鐵青的捏着書信道:

    “袁尚賊子是什麼意思?!

    他竟然說本殿下與黑山軍聯合入寇冀州!

    本殿下麾下的大將汪昭還斬殺了他的部將尹楷!”

    袁譚把書信扔給辛評和辛毗道:

    “你們看看,袁尚說的是人話嗎?

    汪昭早就戰死了,還是尹楷殺的!

    如此顛倒是非,端得不爲人子!”

    辛毗看了書信之後皺眉道:

    “袁尚身邊必有陰險毒辣之人爲其謀劃。

    現在他既得了實惠,又把罪責都推到殿下身上。

    我們已經非常被動了!”

    袁譚頭疼不已,他的眼前突然浮現出賈詡那張睿智的臉。

    如果賈先生能歸順本殿下該多好啊!

    要是那樣,我又豈會處處被袁尚牽着鼻子走?

    “二位先生說說,本殿下現在該如何是好?”

    辛評搖頭道:

    “事到如今也沒什麼良策,只能固守青州,聽大王定奪了。”

    袁譚沉聲道:

    “固守青州也可,前提是袁尚小兒別再來挑釁於我。

    否則本殿下定要跟袁尚拼個你死我活!”

    汝南城外,聯軍大營。

    袁紹在帳中召集衆文武議事。

    他手中捏着一封封大燕發來的書信,眉頭緊皺。

    袁譚被袁尚刺殺,身受重傷…

    袁尚聯絡黑山軍進攻青州,部將尹楷斬殺袁譚大將汪昭…

    袁譚聯絡黑山軍進攻冀州,麾下大將汪昭射殺了袁尚部將尹楷…

    這一系列前後矛盾的書信弄得袁紹一臉懵逼。

    他沉聲對一衆謀臣問道:

    “衆卿對這些書信怎麼看?

    袁譚和袁尚這兩個逆子,至少有一個人在欺騙孤。

    究竟是誰給他們這麼大的膽子!”

    謀臣沮授思索着說道:

    “袁譚和袁尚二位殿下誰說的是真話,僅憑這些書信還很難判斷。

    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黑山軍趁機作亂,兩位殿下矛盾激化。

    大燕,已經徹底亂了!

    現在唯有一策能解大燕之危。”

    袁紹問道:

    “公與有何良策?”

    沮授對袁紹深深一拜,開口道:

    “臣斗膽,請大王重新啓用田豐,將平定大燕內亂的事宜交給田豐負責!

    再遣一員上將率十萬大軍回鄴城輔助田豐,如此才能保證大燕穩定!”

    田豐因爲屢次頂撞袁紹,被袁紹勒令在家思過,不準踏出家門一步。

    這次攻打汝南也沒帶田豐前來。

    袁紹不悅的搖頭道:

    “眼下正是與楚軍決戰的重要時機,繼續分兵絕無可能。

    至於田元皓,目無尊卑,還是先讓他好好反省反省吧!”

    沮授聞言嘆了一口氣,退了下去。

    大王如此聽不進去良言,也難怪田豐那個暴脾氣會跟他急。

    衆人正在議事時,袁紹親衛進帳稟報道:

    “報大王!

    鄴城又有書信送到!”

    又有書信?

    聽到親衛的稟報,帳中文武心中同時一沉。

    最近這段時間大燕傳來的書信越來越多,幾乎每一封書信都是壞消息。

    這些消息讓本就伐楚不利的聯軍雪上加霜。

    “呈上來。”

    謀臣楊弘接過書信,畢恭畢敬的送到袁紹面前。

    袁紹隨意瞟了一眼,見來信的是袁尚,他實在沒什麼心情看。

    袁尚最近來的書信全都是控訴袁譚,請求袁紹嚴懲袁譚。

    這讓袁紹提不起任何興致。

    袁紹對楊弘道:

    “你來念吧。”

    楊弘不敢怠慢,連忙將書信展開。

    看着看着,楊弘的臉色漸漸變得難看起來,連拿信的手都有些顫抖了。

    楊弘看了許久,卻依舊不念信的內容。

    袁紹不滿道:

    “楊弘,你在想什麼呢?

    念個信就這麼難嗎?”

    楊弘顫聲對袁紹道:

    “大王,信,信的內容…”

    袁紹隨意的擺了擺手,對楊弘道:

    “孤讓你念你就念,有什麼好怕的?

    難道是那兩個逆子又打起來了不成?”

    最近接連收到大燕內亂的消息,袁紹已經對此有些免疫了。

    在袁紹看來,眼前的狀況已經夠糟糕了,再糟又能如何?

    收到了袁紹的命令,楊弘膽戰心驚的念道:

    “兒臣應父王之命,親自督四州糧草,往汝南發糧。

    不料袁譚聯絡黑山軍沿途埋伏,將軍糧盡皆劫掠了去。

    袁譚部將汪昭勇不可當,兒抵敵不住,只好寫信求助。

    如今軍糧落入黑山軍和袁譚之手,鄴城已無糧供給大軍。”

    說道最後一個字的時候,楊弘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坐在主位的袁紹。

    此時袁紹臉色變得慘白,身體就像失去控制般,癱坐在了帥位上。

    “大王!”

    “大王你怎麼樣?”

    “大王…”

    周圍的臣子們連忙上前關心袁紹,讓袁紹恍然回過神來。

    “逆子!

    誤我啊!

    想我聯軍百萬來戰攻汝南,軍糧全由孤這個盟主調度。

    如今糧草被黑山賊劫掠一空,軍中無糧。

    吾等又何以應對楚軍?”

    軍糧對部隊的影響太大了。

    如今燕軍糧草盡失,別說攻伐汝南了,能不能安全退回燕地都是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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