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

    袁紹臉色稍微好看了一些,輕哼道:

    “既然你誠心相邀,孤就同意了。

    我可不是爲了你袁公路纔去壽春,是爲了盡孝道而去。”

    袁紹說着,伸出手跟袁術握在一處。

    算是跟自己一直明爭暗鬥的兄弟釋懷了。

    其實袁術年輕的時候也對自己的這個兄長有過怨恨。

    可是此時看着額頭上爬滿皺紋,兩鬢斑白的袁紹,袁術突然覺得自己對他恨不起來了。

    “叮!宿主獲得大燕君主袁紹的效忠。

    袁紹忠誠度:80(忠心耿耿)。”

    袁紹投降就能對自己有80點的忠誠度,袁術也能理解。

    畢竟三國聯軍徹底潰敗,袁紹也清楚袁術將來必定能一統天下。

    身爲袁術的哥哥,他袁紹怎麼說也是皇親國戚,富甲一方沒有問題。

    說句不好聽的,袁術如果敗在別人手上,被敵人誅了九族,他袁紹也屬於九族之一,還是關係最近的親眷。

    一筆寫不出兩個袁字,失去了獨立政權,袁紹只能一心依附袁術。

    雖然袁紹對自己的忠誠度挺高,袁術還是不可能對他委以重任。

    爲了避嫌是一方面,更讓袁術難以接受的是袁紹技能‘崩亂’發動之後的離譜屬性。

    還是讓袁紹在壽春老老實實的陪伴父親吧。

    袁術對袁紹邀請道:

    “本初兄長想不想到孤的戰車上坐一坐?”

    袁紹眼中顯然有幾分意動,矜持的說道:

    “既然賢弟誠心誠意的邀請了,本王就跟你一起逛逛吧。”

    袁紹說着迫不及待的攀上了戰車。

    以他的身手想爬上去還有點費勁,還是在田豫和沮授的幫助下才爬到戰車上。

    袁術的戰車高大又豪華,上面有一間屋子可供袁術休息。

    屋內設有軟塌,還有數名美貌的侍女服侍,累了想睡一覺都沒問題。

    袁紹看不到的車體內部還有一間廚房,大廚何修和他手下的名廚們時刻爲袁術烹飪美味。

    戰車前端設計得很像大船的甲板,袁術與衆位謀士就在此處縱觀整個戰場。

    此處還擺着一張方桌,桌上珍饈美酒應有盡有。

    袁紹居高臨下的放眼望去,只覺得心曠神怡,不禁感慨道:

    “公路,這麼多年你依然沒有變啊,還是這麼會享受!

    跟你比起來,我跟曹孟德就過得太苦了。

    嘖嘖…那戰馬也是人騎的?”

    袁紹投降之後,內心好像放鬆了許多,壓力一掃而空。

    袁術一躍而上,坐在了矮桌旁的蒲團上,舉起酒杯對袁紹道:

    “本初兄長,過來坐。”

    袁紹盤膝而坐,端起桌上的酒壺,給自己斟上一杯酒。

    他這一天滴水未進,倒真是有些口渴了。

    “嘶…

    清香甘冽,好酒!”

    袁術對袁紹道:

    “既然兄長已經歸降了大楚,就寫一篇書信勸燕地的文武來降吧。

    這樣也好讓燕地的百姓少遭受些苦難。”

    袁紹放下酒杯,苦笑着對袁術說道:

    “寫書信倒是沒問題。

    可是我那幾個逆子能不能認可我這封書信,爲兄就不敢保證了。

    經歷過大燕的內亂之後,我也想通了很多事兒。

    任由子嗣擁兵自重乃是取亂之道。

    我大權在握的時候還好,還能壓制住他們。

    可如果有朝一日我突然不在了,他們一定會爲了王位大打出手。

    從這點來說,我不是個好父親啊!”

    袁紹心道你還算有點兒自知之明,能看出這些也不容易。

    難道是因爲登上戰車之後雙腳離地了,病毒就上不去了,聰明的智商又佔領高地了?

    袁術對袁紹笑道:

    “書信有沒有用無所謂,兄長只要寫了就成。

    我自會派人前去收復大燕。

    有兄長的書信,此行想必能事半功倍。”

    袁紹思慮片刻,對袁術點頭道:

    “好吧,我稍後就給賢弟寫書信。

    不過有一件事,爲兄想要厚顏懇求賢弟。”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袁紹投降了大楚之後,連態度都變了很多,不像過去那般狂妄無禮了。

    袁術對袁紹道:

    “你我乃是親兄弟,不用太過客氣。

    只要是孤能辦到的,自然會應了兄長所求。”

    “多謝賢弟。”

    袁紹對袁術的態度早有預料。

    這些年隨着袁術稱王,袁家二代的袁安、袁胤等人待遇也都非常高。

    他們與袁逢、袁隗一同居住在袁家老宅,衣食住行都是最頂級的享受,嬌妻美妾數不勝數。

    這也是袁紹敢投降袁術的底氣所在,他就賭袁術是個念親情的人。

    只要自己態度好一些,袁術對自己一定差不了。

    不得不說,亂世梟雄果然沒有一個平庸之輩,袁紹在這一點上還真賭對了。

    袁紹小心翼翼的對袁術道:

    “爲兄的幾個兒子,跟公路賢弟曾經有過一些交集。

    據爲兄瞭解,他們好像惹怒過賢弟。

    希望賢弟看在他們也是袁家血脈的份上,饒他們一命。

    待他們來到壽春之後,爲兄定然以家法對他們嚴加管教!”

    袁紹看着袁術的眼神中充滿了渴望。

    作爲一個愛兒子的父親,袁紹覺得袁尚等幾個子嗣比大燕的江山更加重要。

    袁術舉杯笑道:

    “本初兄長說得哪裏話,本王怎麼可能會跟自家的晚輩一般見識?

    那幾個小傢伙都是孤的侄兒,就算本初兄不說,我也會平安的將他們帶到壽春與兄長團聚。

    本初兄竟然有這種擔心,實在是應該罰酒一杯!”

    袁紹聽袁術根本沒有爲難自己兒子的意思,心中一塊石頭算是落地了。

    他舉杯應道:

    “爲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實在是該罰!”

    袁紹言罷一飲而盡,兄弟二人之間的氣氛變得熱絡了起來。

    彷彿這些年他們的明爭暗鬥從來不曾存在。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很奇怪。

    兩個人爲了利益可以生死相搏,也可以因爲立場的轉變化敵爲友。

    一如前世的袁術,雖然一直與袁紹針鋒相對,兄弟不睦。

    可當他的仲家王朝即將敗亡的時候,袁術心心念唸的卻是將傳國玉璽送給袁紹。

    袁術又將戲志才、龐統、沮授等人拉到桌上共飲。

    除了袁紹穿了一身甲冑之外,其餘幾人都身着布衣錦袍。

    衆人高坐於戰車之上,如果不考慮周圍的環境,場面倒像是外出野遊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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