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支臨時拼湊的小團體最終還是達成了和解,在太史慈的帶領下一路向北而去。

    十餘日後,暗部團隊穿過了遼西。

    而此時他們要營救的目標袁熙、袁譚二人卻丟盔棄甲、一臉狼狽的奔赴遼東。

    他們棄城而逃的時候麾下有兩萬人,此時只剩一萬左右,而且大多帶傷,明顯吃了一場大敗仗。

    袁熙吐了一口血,兩顆門牙脫口而出,恨聲對袁尚道:

    “是誰說遼西烏桓人熱情好客,對漢家兒郎兩肋插刀的?

    咱們還沒想投奔他們呢,只是從這路過,這些畜生就衝上來劫掠我們的物資。

    尤其是樓班那個畜生,竟然揚言要摘我的腰子!”

    袁尚一臉頹敗之色,再無之前身爲大燕監國王子那般耀武揚威。

    他小聲說道:

    “我也不知道烏桓人如此狠辣。

    不過還好,咱們也算逃出來了,只要逃到遼東地界就算安全了。

    到時候咱們跟公孫氏聯合在一起,再伺機收拾這羣遼西異族!”

    胳膊上纏着一塊白布的大將張南策馬上前道:

    “二位殿下,此地距離遼東還有一百餘里,前面就是沙漠。

    沙漠中黃沙漫天,狂風怒號,道路難行。

    咱們是在此地紮營休息一晚,還是直接趁夜趕路?”

    袁尚猶豫着對袁熙問道:

    “兄長,要不咱們休息一晚再走?

    將士們經歷一場大戰,體力支撐不住橫穿沙漠了。

    穿越沙漠着實要命啊!

    尤其是我娘,雖然有戰馬給她騎乘,怕是也撐不住在沙漠之中跋涉了。”

    劉氏本來有着一輛馬車,被衆多丫鬟伺候着,一路之上倒也算舒服。

    自從袁尚這夥人跟烏桓樓班遭遇之後,爲了逃命就把馬車拋下了,丫鬟也被烏桓人劫掠一空。

    現在劉氏也不得不騎乘戰馬跟他們一起逃命。

    養尊處優的劉夫人哪受得了這個?

    雖然有騎士帶她一起騎乘,劉氏還是病倒了。

    袁熙恨鐵不成鋼的看着袁尚道:

    “你要娘還是要腰子?

    更何況被烏桓人追上了,你娘也活不了!”

    “唉…沒辦法,還是趕路吧。”

    袁尚知道兄長袁熙說的是實事,也不得不打起精神號令將士們繼續前行。

    翌日午時,袁尚、袁熙二人的隊伍終於趟過了沙漠,來到遼東的地界。

    他們麾下的一萬士卒只剩下八千不到,劉氏也徹底昏迷了過去,奄奄一息。

    此時遼東太守公孫度的兒子公孫恭,正帶着數百騎士在邊界巡視。

    “前面有人來了,快去看看!

    莫不是烏桓人進犯我遼東?”

    公孫恭突然見到前方塵土飛揚,連忙派斥候上前探查。

    他心裏覺得有些奇怪,遼東兵強馬壯,一向與遼西烏桓人井水不犯河水。

    連樓班那幫以販賣漢家人口爲業的烏桓人,都沒有來遼東找事兒。

    今天這是怎麼了?

    斥候探查歸來,公孫恭迫不及待的問道:

    “怎麼樣,來的可是烏桓人?”

    “稟將軍,前方是一支軍隊,好像還是一支丟盔棄甲的殘兵敗將。

    這些人打着大燕的旗幟,貌似不是烏桓人。”

    “大燕?

    大燕不是被大楚給滅了嗎?”

    公孫恭心中疑竇叢生,猶豫片刻,還是帶着數百騎士迎了上去。

    看這支軍隊的規模不過萬人左右,這裏是遼東疆界,一支萬人部隊還翻不了天。

    而且公孫恭手下的騎兵都乘着快馬,見勢不妙就跑,敵軍想追上自己也困難。

    接近這支燕軍之後,公孫恭見這幫人果然慘兮兮的,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

    他對着前方的部隊高聲喊道:

    “來人止步!

    你們是從哪裏來的,來我遼東疆界所謂何事?”

    袁尚行了一路終於見到一個活人了,還是個漢人,這讓他頓時覺得興奮不已。

    袁尚揮着手臂高呼道:

    “前方可是遼東的將軍?

    我乃燕王之子袁尚,有要事求見你們公孫太守!”

    燕王之子袁尚,這可是大燕的頂級高富帥啊。

    當年大燕鼎盛的時候,公孫恭對袁尚可是羨慕的不得了。

    恨不得自己也能生在那樣的帝王家。

    如今大燕被滅,公孫恭再看袁尚,眼神中就有點兒幸災樂禍的意味了。

    “原來是袁尚殿下,真是幸會了!

    吾乃公孫太守之子公孫恭。

    殿下既然是求見吾父,爲何要帶兵馬前來?”

    不待袁尚回答,袁熙便高聲應道:

    “吾等率精兵一萬前來,是想與公孫太守談合作,公御外敵。”

    “你是?”

    “在下燕王之子,袁熙。”

    看着灰頭土臉的袁熙、袁尚二人,公孫恭忍不住暗自鄙夷。

    往日高高在上的燕國王子,如今不過是惶惶不可終日的喪家之犬而已。

    還要與父親談合作,他們配嗎?

    不過袁熙和袁尚來到遼東,對遼東公孫氏來說畢竟是大事。

    公孫恭不敢擅自做主,便對二人道:

    “二位殿下遠來遼東,吾當稟明父親再做定奪。”

    袁尚點頭道:

    “聯盟之事自當與公孫太守商議,只是你看看我們兄弟…”

    袁尚跟袁熙二人衣甲破損,滿身血污,自然是需要找個地方好好休整一番。

    公孫恭看出了他的心思,對袁尚笑道:

    “兩位可先到襄平之中的驛館居住。

    我襄平雖比不得大燕那般繁華,滿足衣食所需還是不成問題的。

    不過二位殿下僅能帶數名護衛進城,大軍必須得在襄平城外屯駐。

    這是我遼東的規矩。”

    袁熙臉色一沉,便要動怒。

    袁尚連忙拽了拽兄長的衣角,對公孫恭笑道:

    “這都是應該的,我們入鄉隨俗,就按遼東的規矩行事。

    還請公孫兄帶路吧。”

    公孫恭點了點頭,引着袁尚、袁熙二人的部隊往襄平而去。

    行進的路途中,袁熙臉色難看的對袁尚道:

    “你我兄弟遠赴遼東,全靠麾下的將士才能保證安全。

    如果不帶大軍進城,豈不成了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袁尚嘆道:

    “兄長,到如今這個地步,咱們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

    公孫氏遠據遼東,自成一方。

    他們是絕對不會甘心成爲楚國附庸的。

    對公孫度、公孫康父子來說,你我兄弟還算有些利用價值。

    咱們且先在此忍耐一段時日,只要奪回幽州,就不用仰人鼻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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