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郡,匈奴大營。

    漢軍的一應部署,都被匈奴的斥候送到劉豹案前。

    劉豹看完戰報,恭敬的對蘇秦、張儀問道:

    “兩位師兄,劉備並未主動出擊,反而把大軍屯駐在各縣。

    咱們該怎麼打?”

    蘇秦眼觀鼻、鼻觀心,根本不理會劉豹。

    張儀對劉豹笑道:

    “師弟無需緊張。

    咱們已經消滅漢軍那麼多主力了,劉備謹慎一些也是正常。

    漢軍龜縮不出,主動權在我,還有什麼可怕的?”

    劉豹道:

    “話雖如此,可劉備以精兵良將固守縣城,短時間急切難圖。

    若是出兵攻打一處,其餘二縣定會前來支援,我軍豈不是背腹受敵?”

    “我軍兵多,漢軍兵少,擔心的該是漢軍纔對。”

    張儀謀劃道:

    “師弟也可兵分三路攻打各縣,使他們首尾不能呼應。

    然後再派大軍奪下黃河渡口,奇襲後方空虛的長安。

    此戰過後,漢國必亡!

    師尊的大計也能成功了。”

    劉豹深以爲然的點頭道:

    “此策甚秒,不過漢軍三縣皆有絕世境強者鎮守。

    想要破敵奪城,還需二位師兄出馬。”

    張儀看着蘇秦笑道:

    “蘇師兄道法通玄、弋居縣便由師兄走一遭吧。

    我去攻靈州縣,劉豹師弟親率大軍攻打富平。”

    蘇秦面無表情,口中淡然吐出一個字:

    “好。”

    蘇秦實在是不願意參與到這場無意義的戰爭之中。

    尤其對手還是漢家兒郎,讓蘇秦無比愧疚。

    可是他早就發誓把一切都奉先給王禪。

    王禪派他來助劉豹,蘇秦也不可能什麼都不做。

    罷了,且助劉豹奪下此縣城,也算對師尊有一個交代。

    之後便不再出手。

    確定了攻打三縣的人選,劉豹又問道:

    “誰願去取黃河渡口?

    鎮守黃河渡口的是咱們的老熟人,張飛那個莽夫。

    只要謀劃得當,收拾他不再話下。”

    聽劉豹說張飛駐守此地,好幾名想要請纓出戰的大酋長都把腦袋縮了回去。

    張飛智商不太高是不假,可勇是真勇啊!

    之前攻打匈奴大寨,只張飛一人就消滅了一千名匈奴勇士,還有餘力衝殺單于大纛。

    要不是有絕世境的塗貘阻攔了一下,劉豹的頭顱都有可能被張飛取走了。

    左賢王吳懿起身道:

    “大單于,此戰讓我來吧。

    吾兒塗貘之勇,足堪與張飛匹敵。”

    吳懿這個時候請戰也是有私心的。

    他看得出來,爲了防止匈奴南侵,劉備已經把能動用的所有兵力都調到了北地郡。

    只要奪下黃河渡口,他的大軍便可以暢通無阻的直撲長安。

    到時候他吳懿也可以嚐嚐掌控天子、把持朝政的滋味了!

    而且自己還是匈奴的左賢王,完全可以跟匈奴合作,暗中發展自己的勢力。

    積累數十年後,就算成爲九五之尊也並非不可能呀!

    劉豹如今也拿不出其他的合適人選了,只得點頭道:

    “左賢王果然是我大匈奴的英雄!

    張飛交給你,我自是放心。

    我就等着左賢王得勝的好消息了!”

    數場大戰下來,匈奴雖然殲滅了李傕、郭汜的北地郡兵和張飛麾下的騎兵,自身的損失也不小。

    五十萬大軍入寇北地,如今只剩下四十三萬左右。

    其中十萬勇士在右賢王去卑的率領下攻打左馮翊,劉豹身邊的可用之兵還剩三十三萬。

    這一戰,劉豹使大酋長呼猛領兵十萬攻靈州,張儀隨軍。

    大酋長劉虎率軍十萬攻弋陽,蘇秦隨軍。

    劉豹親自率領十萬大軍攻打富平縣。

    由於黃河渡口駐守的漢軍並不多,劉豹便讓左賢王吳懿率大軍三萬去戰張飛。

    各部出征後,吳懿的族弟吳狄對其埋怨道:

    “兄長,你貴爲左賢王,劉豹那廝卻只給了你三萬勇士。

    連那些大酋長都帶着十萬大軍出征。

    這明顯是對你不信任呀!”

    吳懿冷笑道:

    “說到底咱們還是漢人,匈奴人不可能徹底信任咱們。

    即便我當了匈奴的左賢王,與劉豹也不過是互相利用的關係罷了。

    不過這都不要緊,只要咱們此戰能奪下長安,就能化被動爲主動。

    到時候我頃刻間便能在關中之地拉起十萬大軍。

    咱們也能從任人擺佈的棋子,變爲執棋之人。”

    副將趙鄺也附和道:

    “吳將軍說得沒錯,吾已探知黃河渡口只有三千漢軍駐守。

    我大軍兵力十倍於張飛。

    這張飛就算再勇,又怎麼擋得住我軍的猛攻?”

    聽趙鄺提到張飛,吳懿身邊的塗貘眼中迸發出戰意:

    “張飛,要戰!”

    吳懿笑道:

    “此戰張飛就交給我兒應付了。

    我會讓全軍將士助你一起圍殺張飛。

    我兒若能斬殺此獠,名聲定會傳遍整個天下!”

    劉備與匈奴大戰於北地郡時,左馮翊在右賢王去卑的進攻下也是岌岌可危。

    李傕的侄子李利費盡千辛萬苦來到左馮翊,本來想請張濟和樊稠出兵救援李傕。

    沒想到左馮翊的形勢根本沒比北地郡強哪去。

    駐守在左馮翊的漢軍比北地郡還少,只有三萬大軍。

    李利無奈,只得協助張濟、樊稠一同守城。

    至於叔父李傕,只能寄希望於大王的援兵了。

    秋風蕭瑟,大地蒼涼。

    匈奴勇士吹響古老的號角,在去卑的指揮下,前赴後繼的向城上攀爬。

    城牆上的漢軍早已是強弩之末,硬撐着與匈奴戰鬥,卻被攀上城頭的匈奴勇士不斷砍殺。

    張濟渾身浴血,圍攏在他身邊的匈奴勇士越來越多。

    他手中長刀已經揮得有些麻木了。

    想他張濟年輕時也是無惡不作,殺人不眨眼的兇徒惡匪。

    直到投效漢王劉備,被漢軍的軍紀所約束,纔算是暫時改邪歸正了。

    可是眼前這些匈奴人比他還殘暴,殺起人來更是兇殘暴虐。

    張濟戎馬一生,打勝仗的時候卻不多。

    他早年間跟隨董卓的時候,就被袁術一頓虐。

    後來更是連侄子張繡都被袁術生擒了過去,今生看來是沒有機會再相見了。

    報應,這一切可能就是世人所說的報應吧。

    身邊的漢軍越來越少,小將李利身中數刀,最後被匈奴勇士烏薩彌一刀梟首。

    漢軍大將樊稠也身陷重圍,脫身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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