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六韓奴對鐵伐塗黑道:
“鐵伐,這漢軍小將是個娃娃啊。
咱們兩個誰來殺?”
鐵伐塗黑雙目赤紅,泛着嗜血的光芒,對破六韓奴道:
“當然是我來了。
我最喜歡殺戮漢人,尤其是漢人少年。
殺戮漢人少年就是斷絕大漢的希望,這是多麼美妙的滋味?”
“也好,那這小崽子就交給你了。”
破六韓奴將長刀橫在馬背上,並沒有跟隨鐵伐塗黑上前衝殺。
在他看來,對付一個漢人小娃有鐵伐塗黑就夠了,自己完全可以看戲。
文鴦見鐵伐塗黑面目醜陋,心中有幾分不喜,冷聲對其喝問道:
“就是你傷害了我麾下狼族勇士?”
鐵伐塗黑咧開大嘴,露着大黃牙笑道:
“我不但要殺那些畜生,還要把你也像那些野狼一樣宰殺。
你們這些漢人不過是長着兩隻腳的羊,被我們大匈奴殺戮是你們的宿命。”
“你廢話太多了!”
文鴦忍受不住鐵伐塗黑在這兒大放厥詞,策馬向前,手中神槍青鸞直取鐵伐塗黑胸口。
鐵伐塗黑揮刀格擋,口中喝道:
“沒用的!
你們這些漢人最是孱弱無能,又怎知我匈奴之勇?”
文鴦這一槍平平無奇,看起來很好躲避。
鐵伐塗黑已經想好了,自己豎起長刀擋住了這一槍之後,便順勢橫斬,將文鴦攔腰斬爲兩斷。
他最喜歡用這種方式殺戮漢人,這樣特別有視覺衝擊力,能給自己帶來喜悅。
鐵伐塗黑長刀向文鴦襲去,本以爲會發出兵刃碰撞之聲,沒想到這一刀掃在了空氣中。
“你在斬什麼呢?”
鐵伐塗黑耳中傳來文鴦幽冷的聲音。
“什麼時候…?”
鐵伐塗黑駭然的發現,文鴦已經越過了自己,奔着破六韓奴殺去。
這漢軍小將的身法怎麼這麼快?
鐵伐塗黑想要回身阻攔文鴦,他剛一轉動腰身,就感覺腰間傳來一股劇痛。
鐵伐不自覺得伸手一摸腰部,發現自己的手掌中全是血。
驚駭、疑惑、恐懼,各種表情糅雜在一處,讓鐵伐塗黑的面容變得極爲扭曲。
“噗嗤…”
大量的鮮血噴涌而出,鐵伐塗黑的腰身竟然整齊的斷裂開來,上半身跟下半身徹底分割。
鐵伐塗黑感受到了難以言表的劇痛。
難道自己殺戮漢家百姓的時候,他們是這種感覺嗎?
實在太痛苦了!
自己最終竟是這種下場,難道這就是漢人所說的報應?
鐵伐塗黑腦中不自覺的浮現出,自己之前在一個村落中滅殺漢家百姓滿門時的場景。
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指着自己的鼻子,痛心疾首的喝罵:
“畜生!
畜生啊!
你們這些沒人性的匈奴畜生,遲早要遭報應的!”
鐵伐塗黑自然不會將老者的話當回事兒,還是獰笑着將他攔腰斬斷。
可報應來得就是如此之快,此時距離鐵伐屠村還不到十天時間,他就已經親身經歷老者的痛苦了。
“怎麼會如此?
我大匈奴勇士高貴無比,殺戮兩腳羊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鐵伐塗黑帶着強烈的不甘死去。
他的兩段屍體就如同垃圾一樣從戰馬上掉落,被衝過來的野狼所啃食。
“鐵伐!!”
破六韓奴驚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不敢相信左賢王麾下實力強悍的鐵伐,被漢人少年一招斬殺。
“你…你怎麼敢殺了鐵伐?
不可饒恕!”
破六韓奴氣得渾身顫抖,恨不得將文鴦生吞活剝。
破六韓奴痛恨文鴦,並不是因爲他與文鴦有着多大的仇怨,而是因爲自己的實力與鐵伐塗黑相近。
文鴦能一招斬殺鐵伐,收拾他也不費什麼力氣。
“你在鬼叫什麼?”
文鴦果然沒把破六韓奴放在眼中,在路過破六韓奴的時候,隨手一槍刺入破六韓奴的喉嚨之中。
“呃…呃呃!”
文鴦將青鸞抽出,青色的槍身上不沾一絲血跡,破六韓奴的喉嚨卻鮮血狂噴。
破六雙手捂着喉嚨,臉上滿是驚恐之色,想哀嚎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文鴦舉手投足間便斬殺兩名匈奴猛將,心中豪氣頓生。
他一勒胯下戰馬,殺入匈奴大軍之中,來往衝突如入無人之境。
文鴦隨手一槍,將面前三名匈奴勇士掃飛,豪邁大笑道:
“力摧敵陣,如視天光破雲!
狼族兒郎們,隨吾衝陣!”
隨着文鴦一聲大喝,神奇的一幕出現了。
他身後的野狼們就如同通靈了一般,緊緊跟隨文鴦向前衝殺,瘋狂撕咬周圍的匈奴騎兵。
文鴦縱橫四方之際,匈奴勇士賀賴無六也衝到了張星彩面前。
一路上雖有野牛阻攔,但賀賴無六力量大得驚人,將衝到自己面前的兩頭野牛全部掃飛。
賀賴無六身高八尺,皮膚皸裂黝黑,看上去就如同枯樹皮一樣。
他一張嘴,一口大黃牙就散發着惡臭的氣息,讓人作嘔。
“嘿嘿,小娘子。
你生得這般美麗,大爺可捨不得殺你。
不如你乖乖下馬,跟我回寨喫香的喝辣的如何?”
張星彩強忍着嘔吐的衝動,對賀賴無六喝道:
“好個匈奴賊子,竟敢對本姑娘大放厥詞,看槍!”
張星彩嬌喝一聲,挺槍便刺,一點寒芒直取賀賴無六胸口。
對於這個嬌滴滴的女娃娃,賀賴無六自是不懼。
他甚至不敢揮動狼牙棒迎戰,怕一棒把張星彩砸死。
張星彩長得傾國傾城,遠不是賀賴無六虐殺過的那些漢家女子可比。
若是將張星彩砸得面目全非,影響自己使用,那可就不美了。
賀賴無六直接伸出寬大的手掌,打算抓住張星彩的槍桿,趁機將這嬌俏小娘提到自己馬上來。
“好膽,竟然敢伸手來抓本姑娘的槍!”
張星彩身爲張飛的女兒,在大漢地位尊崇無比。
所用的武器,自然也是將軍府傾力打造的神兵利器。
她將槍身一轉,以槍鋒對準賀賴無六的手掌,瞬間將他的一隻肉掌削了下來!
“噗嗤!”
手掌掉落,鮮血噴涌。
賀賴無六感覺到一陣透骨的劇痛,疼得他臉都白了。
“啊!!
我的手!
我要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