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就明天吧。

    本王倒要看看,鍾會聚集這些小傢伙做什麼。”

    少年鍾會對袁術來說還是太稚嫩了,他並不會忌憚鍾會有不臣之心。

    以如今大楚的聲勢,袁術麾下隨便拉出來一個謀臣都能碾壓鍾會。

    袁術感興趣的是鍾會聚攏起來的這些二代。

    這些人是大楚的未來,袁術想知道他們之中都有些什麼人才。

    第二天午時,袁興早早來到袁術院落,恭請父王隨行。

    可是袁興沒找到袁術,卻看到一個身穿墨色錦袍的少年坐在院中喝茶。

    少年面容清秀,看上去也就是十四五歲的樣子,一雙眼睛滿是精明市儈之色。

    從面相就能看出,此人一定是商賈之後。

    袁興不禁上前對其問道:

    “你是何人?

    爲何會在我父王院落之中?”

    少年一擡頭,對袁興笑罵道:

    “好小子,連你親爹都認不出了!”

    “你是…父王?”

    袁興驚疑不定,以他如今的道術修爲,觀氣尋人只是等閒。

    父王身上的霸氣和天子氣就如煌煌烈日一般耀眼,絲毫做不得假。

    豈是眼前的市儈小商人可比?

    “轟!”

    少年輕哼一聲,放出自身氣勢。

    凜冽的霸氣瞬間將袁興逼退三步。

    真是父王!

    袁興連忙對易容成墨衣少年的袁術施禮道:

    “兒臣剛剛沒認出父王,還請父王恕罪!”

    袁興到現在都沒想明白,袁術究竟是如何將他騙過去的。

    人的容貌可以作假,身上的氣息是做不得假的啊!

    父王竟然能將一身富貴至極的王氣隱去,顯露出小商販的氣質,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其實這種隱藏氣勢的能力,是天子望氣術修煉到大成的表現。

    夫帝王者,龍也。

    龍能大能小,能升能隱。

    大則興雲吐霧,小則隱介藏形。

    升則騰飛於九天之上,隱則潛伏于波濤之內。

    袁術用天子望氣術隱藏自身氣勢,別說是區區袁興,就算是道境修士,不施展祕術也看不出他的真實身份。

    至於容貌的改變,就得益於袁術的神祕面具了。

    想變成什麼相貌,可以隨意更改,你值得擁有!

    “你認不出本王也正常,咱們父子倆難得一起出去玩,不用太拘謹。”

    袁術對袁興叮囑道:

    “今天本王的身份,是來自吳郡張家的一個小商人,名叫張富貴。

    因爲跟你有生意上的往來,你便帶本王來聚會上長長見識。”

    “父王,這…恐怕不妥吧?”

    袁興小心翼翼的看着袁術道:

    “父王把自己的身份定得如此低微,此行豈不是要以兒臣爲主?”

    袁術很自然的點頭道:

    “沒錯啊,就是要以你爲主。

    本王今天就是你的跟班。”

    袁興聞言大驚道:

    “兒臣不敢!

    兒臣惶恐…”

    袁術眉頭一皺,對袁興道:

    “我袁家子弟,怎麼會如此膽小?

    本王像你這般年紀的時候,都敢偷着將你爺爺府庫中的銀子揮霍一空了。

    看看你這畏畏縮縮的樣子!

    爲父的膽量你怎麼就沒繼承呢?”

    袁興心道誰敢跟你比啊,你年少的時候是洛陽第一敗家子,天下誰人不知?

    爺爺袁逢不過是一介文人,還有些妻管嚴,治不了你也屬正常。

    自己的老子可是霸絕天下的楚王,威嚴遠非袁逢可比。

    但是這些話袁興可不敢說,只得對袁術應道:

    “兒臣知道了,謹遵父王之命。”

    “這樣就對了。”

    袁術拍着袁興的肩膀道:

    “從現在開始,我叫你袁公子,你叫我張富貴。

    今天你小子要是表演得好,你跟曹金玉那小丫頭的婚事,爲父就同意了。”

    “真的?”

    袁興眼前一亮,對袁術應道:

    “父王放心,兒定然竭力而爲!”

    袁興說罷,突然挺起了腰身,再無之前的唯唯諾諾。

    清冷淡漠的氣質從袁興身上顯現了出來。

    他瞥了袁術一眼,淡然道:

    “張富貴,本公子已將馬車備好了。

    今天要帶你去的地方,是你從未見過的大場面。

    到時候多看少說,以免得罪了你惹不起的人,知道嗎?”

    袁術見袁興一秒入戲,心中暗暗點頭。

    不錯,這纔是我袁術的兒子嘛。

    他笑嘻嘻的對袁興應道:

    “知道了公子。

    公子放心,在下不會給你惹麻煩。

    只要沒人惹我,我就只是隨意看看。”

    父王能有如此表情,讓袁興產生一種怪異的感覺。

    兩人很快便上了馬車,往聚會之地駛去。

    袁興在聚會中的身份是汝南袁氏的旁系弟子。

    父親在丹陽郡當一個小官,是丹陽太守袁胤的佐官。

    這樣的身份本來比曹金玉、鍾會這樣的頂級二代差了一籌。

    不過由於袁興姓袁,自然被衆人高看一樣,倒也能融入這個小團體。

    袁術本來以爲這些二代們聚會,一定會去非常奢侈的消費場所,比如說萬山酒樓或是芙蓉閣這種地方。

    沒想到二人的馬車竟然沒到商業街,而是來到了城南一處院落前。

    這小院白牆青瓦,門前鋪就着石階,看起來很有格調。

    院門處掛着一塊牌匾,上面寫着‘鍾氏酒樓’幾個大字。

    周圍還有幾個身材壯碩的大漢,在一名管事的帶領下守着大門。

    袁術仰頭向院內望去,院子裏有一座三層小樓,應該就是鍾會宴請這些二代們的地方了。

    他們將馬車停在院落前面的時候,剛好有兩個年輕人向院內走去。

    管事馬上迎了上來,禮貌的對二人問道:

    “二位公子,可有我家公子的請柬?”

    年輕人一愣,指着鍾氏酒樓的牌匾道:

    “你們這不是酒樓嗎?

    我們來喫飯啊。”

    管事搖頭道:

    “很抱歉公子,我們這是私人酒樓,只接待自家客人。

    沒有請柬的人,一律禁止入內。”

    “搞什麼嘛!

    開個酒樓磨磨唧唧的,就這樣還想賺錢?”

    兩個年輕人也不糾纏,罵罵咧咧的離開了此地。

    雖然院中的小樓看起來挺別緻,可那又如何?

    自己兜裏有錢,到哪喫不是喫?

    袁興尷尬的對袁術笑道:

    “父…富貴,鍾會這小子是怕對外營業太吵了,想給大家一個安靜的環境。”

    袁術微笑着點頭道:

    “不錯不錯,私人會所都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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