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位鬼谷之主又該有多強？
高男武爲緩和與王禪的關係，端起桌上茶杯謙恭的說道：
“本王的臣子們不知禮數，讓先生見笑了。
本王便以此茶向先生賠罪。”
王禪端起茶杯飲了一口，臉上依舊是雲淡風輕之色。
高句麗的這些大臣，在王禪眼中不過螻蟻罷了。
螻蟻惹到神明，只需一腳踩死便可，根本不會激起神明的情緒波動。
智者宴留一臉恭敬之色，對王禪問道：
“先生駕臨王都，不知對吾等有何吩咐？”
王禪淡然道：
“袁術改元開國之事，你們早就知道了吧？”
高男武點頭道：
“大楚立國，天下誰讓不知？
本王也派了使者前去觀禮。”
王禪將茶杯放在桌上，不屑的輕笑道：
“那袁術妄自尊大，自號人皇，惹怒了上天。
本座已經推算出，大楚必定要亡於異族之手。
五胡亂華，命不可違。
而這五族之中便包括高句麗。
只要高句麗順天而爲，定能佔據中原膏腴之地。”
“先生此言當真？”
高男武聞言大喜。
他武略出衆，做夢都想開疆拓土，像中原王朝的帝王般自稱皇帝。
爲了達到這個目的，高男武掌控大權後，還跟遼東公孫氏戰了數場。
公孫氏的實力也不弱，雙方互有勝負，誰都沒佔到什麼便宜。
如今聽神人說自己有幾乎入主中原，高男武心中蠢蠢欲動。
“不錯。”
王禪看着高男武和宴留說道：
“本座此來，就是爲了點化爾等。
川王天賦異稟，年紀輕輕就能成爲絕世武者。
有這般天賦，自己摸索武道未免有些可惜了。
如果川王願循天命行事，出兵伐楚。
本座便收你爲徒，傳你鬼谷大道。
到時候不但高句麗可以入主中原，川王也可無敵於天下，長生久視。”
王禪不愧是縱橫家的始祖，一番話下來，直接點燃了高男武心中貪念。
好在宴留還有些理智，對王禪道：
“先生所言確實對我高句麗有利。
可是您也看到了，我高句麗國小民弱，兵微將寡。
完全不是大楚的對手啊！
若是興兵伐楚，下場只會如匈奴、鮮卑一般，爲袁術所滅。”
王禪笑道：
“爾等不必多慮。
本座怎麼會看着爾等送死呢？
伐楚非一朝一夕之功。
我當聯絡匈奴、鮮卑、烏桓、倭國以及遼東公孫氏共同伐楚。
算上你們高句麗，一共六家。”
高男武疑惑道：
“匈奴和鮮卑不是已經被楚國滅了嗎？
連匈奴大單于劉豹、鮮卑大單于軻比能都命喪楚軍之手。”
聽了高男武的話，王禪心中略微有些尷尬。
匈奴、鮮卑被滅，這着實超乎了王禪的預料。
也因爲兩族覆滅，他麾下的精英弟子幾乎死絕了。
其中就包括劉豹、拓跋力微這兩位主宰一族命運的強者。
但是王禪不可能承認自己失誤，他看着二人淡然道：
“兩族主力雖滅，卻依舊能拉起十萬大軍。
六國共同南下伐楚，兵力不下於百萬之衆。
再加上本座從旁策應，袁術如何抵擋？”
還不待他說話，老謀深算的宴留搶先開口道：
“先生所言極是。
不過伐楚之事關乎我高句麗國運，不可輕易決定。
吾等應稟明大王，聽聽大王的意見再做定奪。
先生以爲如何？”
高句麗大王乃是高伯固，高男武是高伯固長子，高句麗川王。
高伯固如今已經將所有權力交託於高男武之手，自己處在一個退隱的狀態。
王禪也不心急，淡然道：
“也好。
那本座暫且告辭，爾等若有決定，可將此符咒引燃。”
王禪說罷，將一道刻有陰陽二氣的符咒交給宴留。
宴留乃高句麗智者，實力不俗，自然知道如何使用符咒。
恭送王禪離去之後，高男武匆匆趕到父親高伯固居住的院落。
高伯固正在院子中閉目養神，見高男武前來，對其擺手道：
“過來坐吧。”
高男武坐在高伯固對面蒲團之上，對高伯固施禮道：
“兒高男武，拜見父王。”
“咱們父子就不必弄這些虛禮了。
平日也不見你到爲父這兒來。
今日前來，應該是有大事發生吧？”
高伯固聲音沙啞，顯然對自己的兒子很瞭解。
高男武便將今日殿中發生的事全部告知高伯固，最後總結道：
“兒覺得那王禪之言可信。
如今大楚新立，根基不穩。
六國一齊出手，定能從袁術身上撕下一塊肉來！”
聽着兒子描繪的美好藍圖，高伯固卻不爲所動，反而嗤笑道：
“若是袁術那麼好對付，西羌和氐族又豈會滅族？
還有曾經強大到不可一世，控弦之士數十萬的匈奴、鮮卑等族。
如今又是怎樣的下場？”
“這…”
高男武遲疑道：
“父王的意思是…不跟那王禪合作？”
高伯固聲音沙啞的笑道：
“我們爲什麼要跟王禪合作，他是我們的朋友嗎？
楚王袁術是我們的敵人嗎？”
高男武應道：
“我高句麗需要開疆拓土，袁術自然是我們的敵人。”
高伯固搖頭笑道：
“男武，你的想法還是有些稚嫩。
是敵是友，不能從主觀上去判斷，得看誰給我們的利益更多。
你想要開疆拓土，也不必非盯着大楚。
遼東之地沃野千里，不同樣是我族用武之地？”
“父王想要出兵遼東？”
高伯固坐起身來，盯着高男武道：
“誰能給我們更多的利益，誰就是我高句麗的朋友。
大楚建國，想必袁術也急需盟友。
如果能跟袁術結盟，利用大楚的威勢分化打壓遼東。
我們就有機會佔據遼東膏腴之地。
與進攻大楚相比，這個風險就小多了。”
高男武想了想，對高伯固道：
“父王的策略好是好。
可怎麼能保證袁術跟我族聯盟呢？”
“這個簡單，和親就是了。”
高伯固胸有成竹的說道：
“大漢統治天下的時候，爲了穩固北疆，經常用公主與匈奴和親。
和親這種事兒是中原王朝的慣用伎倆，即便是袁術也無法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