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烏桓大首領樓班親率五萬大軍來漁陽叫陣。

    數萬烏桓騎兵列陣於城下,放眼望去人頭攢動、無邊無際,大有黑雲壓城之勢。

    樓班身着玄甲、肩裹狼皮,被一衆烏桓勇士拱衛在陣中。

    烏桓大酋長刑舉拎着一柄環首大刀,對着城頭高聲叫嚷道:

    “趙雲!

    吾乃烏桓最強勇士刑舉!

    聽說你是大楚名將,武力不俗。

    可敢下來與我一戰?”

    趙雲乃是大楚車騎將軍,自然不會跟刑舉這等小角色一般見識。

    他皺着眉頭對身邊的龐統道:

    “軍師,按我們之前的判斷,這支烏桓騎兵應該是爲了牽制我軍而來。

    爲何會主動來城下搦戰?

    這顯然不合常理啊!”

    龐統搖着破爛扇子思索道:

    “能讓烏桓人做出這種舉動,可能有兩個原因。

    要麼是想出了算計我軍的陰謀詭計,再者就是得到了強援。”

    刑舉見趙雲遲遲不做迴應,逐漸失去了耐心,開始破口大罵。

    “趙雲小兒,你不敢出城與我決戰,簡直枉爲男兒!

    你就是個沒種的懦夫!”

    大楚暗部的馬忠、曹性二位統領立在城頭,俯視刑舉暗自鄙夷。

    “這蠻人太蠢了,罵人都沒什麼技術含量。”

    “是啊,翻來覆去就這麼幾句。

    要不賢弟教教他?”

    “也好,讓我來!”

    馬忠站起身來,對城牆下的刑舉大喊道:

    “兀那賊將,我家子龍將軍也是你能辱罵的?

    汝自幼喪盡人倫,殺父辱母!

    還跟家裏養的大黃狗結拜爲親生兄弟!”

    曹性也跟着補充道:

    “沒錯,你殺害滿門之後,帶着親兄弟投奔樓班,認他做了義父!

    這等無恥之徒,也配跟子龍將軍作戰?”

    “根本不夠資格啊,說出去讓人笑掉大牙!”

    刑舉罵了趙雲半天沒什麼效果,哪隻馬忠和曹性二人兩句話就將他撩撥得七竅生煙。

    “哇哇…氣煞我也!

    鼠輩,我要殺了你們!”

    刑舉拍馬舞刀來到城前,雙目赤紅的看着馬忠二人,氣得哇哇大叫。

    “嘿,這傻子還真來了。”

    馬忠端起穿雲弩,閉着眼睛對準刑舉頭顱就是一箭。

    “嗖!噗!”

    這一箭正中刑舉面門,馬忠右拳緊握,欣喜道:

    “中了!

    這一戰當先破敵之人是老子!”

    馬忠本以爲刑舉會應聲而倒,哪知這貨生命力極其頑強。

    馬忠剛纔那一箭只射掉他兩顆門牙。

    刑舉連忙退到安全距離,他滿口是血,憤怒的對馬忠道:

    “鼠輩!

    你有本事就下來!

    老子剁了你!”

    由於失去了門牙,刑舉的聲音四處漏風,聽起來十分滑稽可笑。

    曹性對刑舉嘲諷道:

    “你連牙都沒了,還敢在此狂吠?

    還是讓你義父過來說話吧!”

    樓班看着暴怒的大酋長刑舉,淡然說道:

    “刑舉兄弟,不要因敵人的嘲諷而憤怒。

    他們的目的就是爲了激怒你,讓你喪失理智。

    情緒是我們的武器,只要能夠獲得勝利,讓敵軍罵兩句又有何妨?”

    刑舉退到樓班身後,憤憤不平的對樓班道:

    “大首領說得是,刑舉受教了。”

    趙雲看着烏桓第一個上前搦戰的勇士就這樣鎩羽而歸,不禁對龐統笑道:

    “這烏桓人的腦子好像不太好啊。”

    龐統深以爲然的點頭道:

    “看來是龐某高估他們了。”

    馬忠此時又注意到了烏桓軍陣中的樓班,大聲對樓班喊道:

    “中間着黑袍者,可是樓班?”

    樓班想給麾下的烏桓貴族們做個榜樣,讓他們看看什麼是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

    樓班策馬上前一步,停在安全距離之內,周圍烏桓騎兵手持鐵皮盾將其護持在內。

    樓班神色淡然的望着城頭的馬忠、曹性道:

    “吾正是大單于丘力居之子,烏桓大首領樓班。”

    馬忠聞言嗤笑道:

    “你是丘力居的兒子啊,我還以爲你是母豬的兒子呢!”

    曹性笑道:

    “兄弟你有所不知,丘力居與母豬結爲夫妻,這才生出樓班。

    說他是母豬的兒子也不錯。”

    馬忠恍然大悟,對樓班拱手道:

    “想不到這位樓班大首領還是個半獸人,失敬失敬。”

    緊接着二人在城頭一唱一和,開始編排起樓班的祖宗十八代。

    兩人的語言之惡毒,連趙雲和龐統聽了都有些不忍,更別提身爲當事人的樓班了。

    不過樓班已經誇下海口,絕不能被敵軍激怒。

    他強忍着怒火,臉色憋得通紅。

    烏桓大酋長能臣抵之小心翼翼的對樓班道:

    “大首領,要不咱們暫且撤軍回營,從長計議吧?”

    樓班冷聲道:

    “不行!

    天藏大人已經做好了準備,今天我必須要把楚軍引出來!”

    “可是...”

    “不過是些許辱罵之詞而已,本首領還撐得住!”

    “好吧...”

    能臣抵之不再勸說,樓班對城牆上的馬忠高聲道:

    “你們即便罵得再狠,也不過是嘴上功夫。

    並不能傷我分毫。

    楚軍以戰力強悍著稱,不會連出城一戰的勇氣都沒有吧?”

    曹性輕蔑的看着樓班道:

    “你不過是本將的手下敗將,全靠逃得快才保住一條小命。

    也敢跟本將放肆?”

    樓班根本不認識曹性,愕然道:

    “你我初次見面,我什麼時候敗在你手上了?”

    “樓班大人還真是健忘啊!”

    曹性對樓班提醒道:

    “大首領莫非忘了當年壽春城外的烏桓莊園了?”

    聽曹性提到烏桓莊園,樓班瞳孔緊縮,不禁高呼道:

    “是你?!”

    曹性點頭道:

    “不錯,帶隊去抓你的人,正是我曹性!

    只是可惜啊,大首領逃得太快,沒能落到我手裏。”

    樓班頓時對曹性恨得牙根癢癢,壽春城的烏桓莊園可是他的心血。

    莊園被毀,不但自己數年來的積累付諸東流,還白白損失了好幾名忠心耿耿的手下。

    這件事成了樓班心中永遠的痛。

    如今仇人就在眼前,樓班恨不得將曹性生吞活剝!

    曹性繼續猥瑣的對樓班笑道:

    “大首領雖然逃出去了,本將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穫。

    莊園中有一個名叫樓娜的女子被我帶走了,她應該是你的女人吧?

    不得不說,大首領的眼光還真是不錯。

    這個姑娘,很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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