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金?

    什麼定金?”

    高優婁疑惑道:

    “在我出訪黑山之時,不是已經給張燕大帥備上厚禮了嗎?”

    “嘿嘿,你也說了,那是厚禮。

    說白了就是白送給我們大帥的。”

    馬忠舒舒服服的向後一仰,躺在高句麗美人懷中猥瑣笑道:

    “我們大帥對你們的禮物很滿意。

    但是這定金,一分都不能少。

    總不能讓弟兄們餓着肚子給你們幹活,川王你說對吧?”

    高男武額頭上青筋暴起,他很想拎起酒壺砸到馬忠腦袋上。

    可想想聯軍的大業,高男武最終還是忍住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對馬忠問道:

    “不知馬副帥想要多少定金?”

    “什麼叫我要定金?”

    馬忠白了高男武一眼道:

    “我馬老二忠心爲大帥辦事,所說的話都是大帥的意思。

    一句話,五成定金。

    把你們準備的東西送到黑山大營一半,我們馬上出兵。

    要是拿不出來,不好意思,這生意我們不做了!”

    高男武沒想到馬忠會如此獅子大開口。

    五成,那可是良馬五萬匹,戰甲兩萬五千具,金銀二百五十斤。

    其中金銀倒還好說,高句麗這些年未經戰事,國庫裏的銀子不少。

    可戰馬和戰甲就要命了。

    如今聯軍與楚軍大戰在即,若是憑空折損五萬匹戰馬,高男武根本承受不起。

    高優婁小心翼翼的對馬忠問道:

    “馬副帥,五成定金太多了。

    能不能少一點兒?

    比如說…一成?”

    “嘿!

    你當我們黑山軍是菜市場賣菜的嗎?

    還興討價還價?”

    馬忠鼻口朝天,沒好氣的對高優婁道:

    “你要搞清楚,現在是你們高句麗求我們張大帥,不是我們大帥求着你們!

    五成定金,一分都不能少!

    少一分,咱們就一拍兩散!”

    高優婁被馬忠嗆得滿臉通紅。

    他身爲高句麗大臣,也算是國內最爲頂級的學者。

    可即便高優婁學富五車,依舊跟馬忠講不出任何道理。

    在川王面前折了面子,高優婁還待再與馬忠理論,卻被高男武擡手製止了。

    高男武溫和的對馬忠說道:

    “馬副帥,您是黑山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頭領。

    這定金之事,小王相信您一定能做主。

    我高句麗對張大帥的誠意毋庸置疑。

    可是此去黑山路途遙遠,我軍又馬上要與楚軍交戰。

    若是帶的財貨多了,很容易被楚軍截獲。

    不如我們先付兩成定金,等擊退楚軍,與張燕大帥匯合時,再付另外三成。

    如何?”

    馬忠躺在高句麗美女懷中,擡了擡眼皮道:

    “我憑什麼給你這個面子啊?”

    高男武微笑道:

    “就憑小王是馬副帥最爲親密的朋友。

    如果副帥能答應小王的要求,小王必有厚禮奉上。”

    馬忠坐起身來,一臉不屑的說道:

    “老子什麼時候成你的朋友了?

    以老子對張大帥的忠心,不支持我做這種事情。

    川王恐怕是看錯人了!”

    高男武湊近馬忠,低聲對他說道:

    “如果馬副帥願意,這些美女就送給您了。

    她們都受過嚴格對訓練,副帥不論想做什麼,都會任您予取予求。

    此外本王還有一千萬錢票奉上,略表心意。

    不知這些誠意,夠不夠當馬副帥的朋友?”

    “看人真準!”

    聽了高男武開出的條件,馬忠立刻眉開眼笑,舉杯對高男武道:

    “川王的誠意,本副帥感受到了!

    從今天開始,川王就是我馬老二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來,乾了這杯酒,祝咱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高男武臉上掛着微笑,心中卻恨不得把馬忠生吞活剝。

    這狗東西真是貪婪,談合作還要訛詐自己一筆。

    這些高句麗美女可是他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

    高男武自己還沒來得及享受幾次,全給馬忠這狗東西了!

    幾人又飲了一個時辰的酒,馬忠明顯喝大了,直着舌頭對高男武道:

    “川王,打仗可不是小事兒。

    等我們出兵之後,咱們可得保持聯絡啊!”

    “那是自然。

    我們現在就是最親密的戰友,當然要互通情報。”

    酒宴散場,賓主盡歡。

    幾名美女攙扶着馬忠,走到高男武爲他安排的營帳。

    作爲高句麗的貴客,馬副帥自然有資格單獨享用一個營帳。

    許褚作爲副帥侍衛,要侯在營帳的小屋中保護副帥。

    馬忠將手搭在高句麗美女的肩上,噴着酒氣對許褚笑道:

    “我這兒四個高句麗美女,數量有點兒多了。

    分你兩個怎麼樣?

    難得出來一趟,要玩兒的盡興啊。”

    許褚冷冷的迴應道:

    “不用。”

    旋即推門進入小屋,不再理會馬忠。

    馬忠不禁搖頭道:

    “嗨,這許蠻子,死心眼。

    放着好東西不知道享用。”

    一夜的時間很快便過去。

    雙方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馬忠帶着高男武誠意滿滿的定金揚長而去。

    公孫康站在戰車上望着馬忠的背影,不禁皺起了眉頭,對高男武問道:

    “川王,你這位貴客究竟是何人?

    爲什麼此人看上去如此眼熟?”

    高男武傲然道:

    “我們與袁術決戰,本王自然要留一張底牌。

    事到如今,告訴公孫兄也無妨。

    這位貴客乃是黑山軍的馬副帥,地位僅在張燕之下。

    這次吾等出征,會得到黑山軍的全力支持!”

    “原來如此,川王果然高明!”

    聽了高男武的解釋,公孫康心中疑惑盡去。

    黑山軍實力強大,經常在大楚北疆邊境來往穿梭,做一些灰色生意。

    他覺得這位馬副帥眼熟,很可能是此人帶隊伍來過遼東。

    有黑山軍相助,公孫康對此戰也多了幾分信心。

    如果馬忠知曉此事,一定會暗歎僥倖。

    多虧公孫康沒有看到他的正臉,否則馬忠很有可能走不出聯軍大寨。

    十餘日後,馬忠與許褚帶着高句麗的賞賜,平安回到黑山大營。

    辦理了交接手續後,馬忠來到城寨內一座幽靜的小院中。

    兩名文士正坐在院中的人工湖旁品茶聊天。

    其中一名身着灰衣的文士還拿着木杆,悠閒的在湖邊釣魚。

    馬忠恭恭敬敬的上前對灰衣文士道:

    “賈先生,我都按您說的辦妥了,此行一切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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