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概括就是,這無忌掌門一開始貪財,收了別人的好處,可現在呢反應過來,知道那東西收了就得辦事啊!

    若是天雲山的人讓他們橫行霸道山先去衝鋒,那就等於直接送死了呀!況且魔界之子蕭澈統領的千萬魔軍也不是喫素的,馬蹄子都能將他們踩死。

    虎樓長老。很想這個時候就站起來大罵一聲,“你真是糊塗啊!”,可臺上的人是掌門,這麼多年一直爲橫行霸道山作出貢獻的,遂不能責罵。

    心裏窩着氣:“那掌門您覺得如今應該怎麼辦?”

    無忌嘴角不自覺上揚,語氣有些討好:“自然是將東西送回去。”

    不僅要送回去,還要大張旗鼓的送!這樣的話魔界山的人便知曉橫行霸道派依舊保持中立,便不會帶兵來襲了。

    “掌門,這東西要是送回去,可不就得罪了天雲山的人嗎?”

    無忌哼了哼:“寧可得罪君子,也不要得罪小人!那天雲山的一直標榜正派,就算我們把東西送回去了,也不會拿我們怎麼樣。”

    但是魔界的人不同,惹他們不高興了,那就是直接拿着刀過來砍人!

    但是無忌也真是無賴至極......

    蕭澈冷冷瞥向臺上,心怒不止,呵,居然說他們魔界的都是小人,真是活夠了。

    “師傅,爲什麼你們老是喜歡在別人後面說壞話呀?”蕭澈扯了扯景辭的衣袖,小聲問道:“那魔界真的很不堪嗎?”

    這......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大家不免多說了一些自己的看法。

    景辭低頭在小孩兒耳邊道:“你把耳朵堵上,不要聽他們瞎說。”

    “那魔界真的有那麼壞嗎?”他似笑非笑,眼裏有些玩味。

    垂眸想了想,她回答:“對於魔界的人來說魔戒是好的,但是對於正派的人來說,魔界就是壞的,立場不同,評價也不同。”

    “那師父你是正派的人嗎?”

    這小孩像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似的,她拍了拍蕭澈的腦袋,沒有回答。

    人性是世界上最難回答的東西,有時候心裏是好的,有時候心裏又是黑暗的,誰能定義呢?

    “咳咳咳!”

    臺上的無忌加重聲音咳了幾聲,他現在已經問到有沒有長老願意親自將這些禮物送回去,可臺下無一人應答,氣氛些許尷尬。

    寂靜的能聽見銀針掉落的聲音。

    最後還是生悲長老開口打破了平靜:“要我說,誰收的誰送。”

    無忌幹瞪着眼睛,擺了擺手:“不是我收的熬,明明是他硬塞給我的。”

    ......無賴!長老們全在腹誹。

    此時掌門人開始賣慘,說什麼這些年她嘔心瀝血想要將橫行霸道上發揚光大,每次出去遊說收徒,路上經歷各種苦難,一顆饅頭一口醃菜的,好不可憐。

    她用袖角擦了擦淚花,“你們當真狠心讓我一個老人家去送還這些珠寶嗎?”

    臺下所有人默默垂下眼眸,不願攬下任務。

    景辭師徒幾個此刻也保持着低調,無人說話。只不過,昨夜罰抄沒有睡覺,困的很,一個接着一個打哈欠,眼裏氤氳着水汽。

    “景辭!你居然感動的哭了!”

    無忌掌門突然驚呼一聲,嚇得景辭一哆嗦,連哈欠都沒打完,下意識的閉上嘴巴。

    她那裏是感動,明明是因爲打哈欠,所以眼裏出現了一些淚花而已,這都是困的啊!

    可無忌掌門卻硬生生的扭曲事實,大聲道:“你們看看,你們看看關鍵時刻呀,還是小長老心地善良,勇於承擔啊!”

    “不僅僅是景辭,還有他的那幾個徒弟,個個眼裏都含着淚花,可見剛纔是真的將我的話聽進心裏面!現在感動的都哭了!”

    “......”

    所有人都視線齊刷刷的聚集在景辭師徒的臉上,有好奇,不解,還有嘲諷,幸災樂禍......

    我的老天爺,早知道就不打那個哈欠了!

    她解釋:“師傅,您......”

    “不用再說了,你的心思全都在眼睛裏。”無忌十分感動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師傅都懂,都懂。”

    景辭張了張嘴,最後無力的揉了揉眉心,我們就打了個哈欠而已,招誰惹誰了?

    事情處理完後散會,出門的時候人潮擁擠,景辭突然被人撞了下,偏頭一看。

    明潔高傲的哼了聲,擡腳往外走。

    咽不下這口氣,同時聯想到昨天這人說他的徒弟是喫軟飯的,心裏更是憤懣,幾步上前攔住,“明潔,撞到人都不知道道歉嗎?”

    “道歉?”她冷哼。

    若是平時的話,她是忌憚景辭的,可現在人這麼多,低頭多沒面子!

    明潔咬着脣瓣開始顛倒黑白:“明明是你方纔撞了我的。我已經不做聲了,可你偏偏還跑上來讓我道歉......景長老,你莫要欺人太甚!”

    呵,怪就怪在古代沒有個監控。

    此時她又接着說道:“景長老,你若有什麼看我不順眼的地方,請直接說出來好不好?昨夜你的徒弟受罰,我讓他們在黑子屋裏抄書,可是這些人卻將老鼠扔進我的懷裏!”

    “就在剛纔,明明是你撞到我的卻不讓我走......景長老,您放過我吧!”

    她說的好生委屈,一副被欺負的可憐模樣,而且方纔聲音故意說的很大,在場的所有人都能聽明白。

    景辭不屑的笑了聲,擡手搭在明潔的肩膀上,似笑非笑道:“你是不是忘記我的外號是什麼了?”

    她一愣,站在原地。這人外號女魔頭......

    景辭摁住她的肩膀,讓她轉了個身來,然後擡腳對着明潔的屁股上就是一腳,動作快速,颯的很。

    “本長老最討厭你這種煽風點火,刻意製造輿論的人。”她聲線無溫,繼續說:“別人都叫我女魔頭,那是因爲我在外面不管做什麼壞事情都是大張旗鼓的。”

    小“白蓮”此刻捂着屁股,眼裏冒着水汽很是錯愕。

    景辭勾了勾紅脣,對她道:“我這個人呢,就算是做壞事也都是直接說出來的。所以呢,如果我剛剛真的撞了你,我也會直接承認?所以......你的伎倆真的不咋地。”

    對哦!周圍的弟子看着明潔的目光帶着的懷疑和鄙視。

    人人都道景長老是個好色女魔頭,而且這人平日作風狂妄的很,自己錯了壞事,還要大張旗鼓的昭告天下,似乎這樣很有自豪感。

    她是不羈且狂妄的,性子急躁並且張揚。

    就算今天是真的是撞到明潔,也不會不認賬,甚至還會直接給她一巴掌,來句老孃就撞到你咋滴!

    因此,總結過往的經驗就知道是誰在撒謊了。

    景辭沒有再說什麼,直接揚長而去。

    跟在身後的林右道:“師傅,您真是颯爽英姿,徒兒很是崇拜!”

    她橫了眼:“你還沒告訴我,老鼠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佯裝什麼也不知道的摸着腦袋,眼睛不自覺朝天空看過去。

    “景辭啊!”

    此刻的虎樓長老突然小跑着過來,看見蕭澈時像是搶似的,將人一把抱住,用力吸了吸鼻子:“哇,肉質鮮嫩。”

    蕭澈陰着臉,雙眸陰鷙,掙扎着着要從他的懷裏下來,語氣似若冰雪般冷涼,“放開我。”

    “不放就不放,你這小兒還能把我吃了?”他將臉湊過去,舌尖劃過牙齒,垂涎欲滴:“小兒,讓我當你師傅好不好?”

    “不好。”蕭澈推開他的臉,雙眼看向景辭。

    呵,若放在以前他法力蓋世之時,他只需拿起魔劍便能輕而易舉的斬斷此人頭顱。只不過現在,人在屋檐下,身不由己。

    他眨巴着水葡萄似的的眸子,:“師傅,我怕~”

    她的心都酥了。

    景辭趕忙將小孩兒搶回來,護短道:“長老,你莫要嚇着我家徒兒。他年紀小膽子小,你嚇他作甚。”

    此時得償所願的蕭澈將腦袋搭在她的肩膀上,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隱隱帶着些許殘忍與冷酷。

    “誒呀,就聞聞解解饞嘛。”虎樓委屈似的抿着嘴巴,沒好氣說:“對了,我過來是要告訴你,掌門想要請你們去書房。”

    你們?說的是她和三個小徒弟?

    一路上景辭都在想如何拒絕那件差事,剛走進院子的時候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眼三個徒弟,然後壓低聲音說:“等會我會拒了還禮的差事,若是掌門不同意......”

    “師傅,這個我知道怎麼做。”林左冷聲,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她若不同意,我們就......”

    他做了個用刀抹脖子的姿勢。

    景辭:“......”心想:他是我徒弟,他是我徒弟,要感化。

    心平氣和,莫要暴躁。

    她笑着拍了拍徒弟的肩膀:“說什麼呢,怎得能欺師滅祖?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這樣不好!”

    “師傅......”

    “行了。”景辭變得嚴肅起來,“若是你再說這件事情,我就,就......那我們師徒情分到此爲止。”

    林左捏了捏拳頭,沒有作聲。

    林右出來打圓場,攬着景辭的胳膊:“師傅,我們知道了,快進去吧。”

    她頷首,擡腳向前。

    林右勾了下脣,轉身無害的對林左笑:“哥,咱師傅思想迂腐,慢慢來吧。”

    欺師滅祖這等事,她不願意嘛,就讓做徒兒的多多謀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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