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之前林右還不會有任何擔憂,可現在他已經知曉蕭澈的真實身份,不由得防了些。

    景辭被矇在鼓裏,並不知曉這些事情,好奇的問:“喫什麼虧?”

    “額。”林右撓着腦袋,正想着說些什麼轉移話題,林左恰好隨後趕到。

    看他抓耳撓腮的樣子便知道說漏了嘴,林左淡定自若的問景辭:“師傅,爲何小師弟會在你的帳篷裏?”

    景辭遲疑了一會,咬着拇指如實回答:“那什麼,是我昨夜把他抱到我帳篷裏的。”

    “爲何?”

    她咬着脣瓣:“因爲昨晚打雷了。”自己好歹是活了萬年的老“妖精”,說出怕打雷這件事情總歸有些臊皮。

    不由得,臉頰還有點紅燙。

    林右低頭看着腳尖思忖片刻,“師傅!”他認真而嚴肅的問道:“那你昨晚爲何偷的是小師弟而不是我?”

    “......”

    你這麼大的個兒,除非我把你卸了帶走,不然根本就抱不起來的好吧?

    景辭聞言一愣,無奈的扶起額頭反問:“我如何抱得動你?”

    “我不管。”林右鼓着腮幫子,像是隻小倉鼠似的,整張臉上都寫着我不高興的幾個大字,氣哼哼的說:“師傅,你偏心。”

    “沒有沒有。”景辭擺手,“你聽我解釋。”

    “哼!我不聽!”林右表現出很生氣的樣子,用力在地上跺了一腳,扭頭不看她。

    這是把他惹毛了。

    景辭昨夜抱走蕭澈就是圖個便利,他年紀最小,晚上一起睡也不會惹人非議。誰會想到其他的徒兒不樂意了?

    林左將右兒拉到自己的身後,目光從蕭澈身上淡淡掃過,終究有些不放心,聲音帶有暖意:“師傅,下次再打雷,我們一起陪着你睡覺。”

    “啪嗒。”

    書言的扇子落在地上,他剛剛纔來,恰好有聽見了林左最後那句:“我們陪着你一起睡覺。”登時眼睛睜大,不可置信的看着景辭師徒四個。

    此事何等令人錯愕,甚至是荒唐。

    景辭看到他的表情便知是誤會了,慌忙擺手:“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他們想說的是......”

    “咳咳。”書言尷尬的咳了兩聲,打斷她的話語,隨即頗有禮貌的拱手作揖:“景長老放心,此事我只當是沒撞見,絕不會在外多言。”

    “可是......”

    “現在還是抓緊時間趕路吧。”書言往後退卻一步,一副公事公辦態度:“馬車已經準備妥當,收拾好便可出發。”

    話音剛落,毫不猶豫的轉身回到他一人單住的帳篷旁邊,利落的將東西卸下,就好似抓緊時間收拾家當,然後急着逃難的災民。

    林左搖頭嘆了聲:“師傅,他好像誤會我們了。”

    “無......妨。”景辭聳了聳肩,無所謂的說:“清者自清,我們身正不怕影子斜。”

    話雖如此,她已經開始在心裏盤算着,這個女魔頭的稱號倒是無所謂,可是好色“y”魔的稱呼她可真是擔當不起。

    她摸着下巴想,總得找個機會扭轉當下局勢啊。

    “呼。”

    頭頂上空似乎突然閃過一道黑影。

    蕭澈長眉一挑,不動聲色的走到景辭身旁,“師傅,找個帳篷躲起來吧。”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四周突然響起火藥爆炸的聲音,迅速,黃色的煙霧瀰漫來開,所有人都眼前模糊一片,找不到方向。

    幾道黑影趁此而入。

    遭了!景辭心道不好,大喊:“保護箱子!”

    果不其然,那羣人就是朝着珠寶箱直奔而去。景辭使了招引風術將迷霧吹開,只見書言等人已經與黑衣人打成一團。

    景辭手中變幻出一隻長鞭直接抽去,直接落在爲首黑衣人面前。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景辭一邊問一邊將蕭澈擋在身後,回頭小聲囑咐道:“你先躲起來。”

    蕭澈不動聲色的站在她後頭,漫不經心的瞥了眼那七個黑衣人。六個都是些築基期的修士,帶頭的那個最爲厲害,是個金丹!

    這架打起來有點不簡單。

    景辭也知道對面的人不好對付,便問:“你們是誰?”

    黑衣人相互看了眼,一句字都沒透露。因爲他們目的簡單而直白,那就是——搶寶箱!

    其中三人分別將書言,林左林右掣肘住,而爲首的那個高大男人則是直接舉劍朝景辭揮來。

    最後剩下的兩個黑衣人,他們屁顛屁顛的跑到鏢車旁,推了就跑!這有條有理的分工協作,分明就是提前安排好了的!

    有籌備,有組織,有計劃!

    景辭心裏一緊,要是那幾箱子珠寶被劫了,她人也就沒了!

    好在她的原身法力也不弱,揚起長鞭朝黑衣人甩過去,纏住他的劍身,兩人一黑一白糾纏起來。

    宇文天瞳孔一縮,從空中舉劍側劈,罡風劃過,只一劍而已,竟是直接將景辭的那條黑皮鞭子給砍斷了!

    景辭側身躲過攻擊,目光注意到那人劍首上纏着的七彩劍穗。

    微微失神這不是......

    再次定睛一看,上頭果然還有三顆琉璃珠子!

    這意味,劍主人的身份暴露了!

    秀眉微顰,景辭訝異喊道:“宇文天?”

    他沒料到會被認出來,當下怔了幾秒後,手握長劍朝她飛砍而來,刀刃凜凜,帶着一股子氣勢洶洶的殺意。

    蕭澈一直站在景辭的不遠處,見宇文天此刻動了殺機,眯起眼眸,指尖的那把冒着黑氣的飛鏢直勾勾的朝宇文天射過去。

    刀刃鋒利無比,上頭還帶着他的魔氣,殺傷力幾大鵝。

    宇文天身手敏捷,側身躲過落地,可手臂上衣服還是被劃破了,鮮紅血液滲出皮膚,空氣中瀰漫着一股子腥甜。

    他對景辭斥責道:“居然使暗器!果然是女魔頭,出手的方式也如此陰險狡詐!”

    “什麼鬼,我就站在這裏,啥時候朝你使暗器了?”景辭方纔只顧着注意宇文天,壓根沒看見那枚暗器從何而來,此時聽見對面那人冤枉自己,便道:“還有,現在分明是你們來搶東西,怎得還倒打一耙說我們陰險狡詐了?”

    宇文天眉頭皺緊,心中暗自思忖,莫非這地方還有其他高手在?他本是名門正派,如今卻幹起這種劫鏢車的勾當,心裏總歸有些不安穩。

    若是被別人知道天雲山做這種事情,可不是壞了名聲麼!他立馬持劍轉身飛走,並且對其餘黑衣人道:“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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