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猛虎山的弟子。”

    那些人回答。

    景辭看了眼他們的傷勢,鬆了口氣。好在她的徒弟下手懂得分寸,沒將這些人打殘,他們都是受了些皮外傷,模樣難看些。

    “是你們先約架的?”她問。

    那羣人相互看了眼,然後點頭。

    “把你們輸了,可有不服?”

    那羣人相互看了眼,有個弟子艱難的站起來,“我不服。他們用的都是邪術,與我們修煉的法術不一樣!”

    “那你們現在就當着我的面比試一番吧。”景辭尋了塊大石頭坐下,靜靜的看着這些人。

    猛虎山的弟子們頓時噤了聲。方纔他們已經喫虧了,被打得落花流水,如今在長老面前繼續應戰,豈不是自取其辱。

    他們根本打不過啊。

    相互攙扶站起來,朝着景辭鞠躬告辭,語氣卻帶着憤怒不平:“我們願賭服輸。”

    臨走前,他們故意從林左等人身邊路過,刻意用肩膀撞到他們以此發泄心中不滿。更有甚者,直接伸手推了把蕭澈,然後快速跑開。

    “小孩兒。”

    景辭上前檢查,“有沒有受傷?”

    蕭澈雙眼水汪汪的坐在地上,語氣有些可憐:“師傅,疼。”

    “師傅給你報仇。”

    景辭飛身躍起,直接落在方纔撞到蕭澈的弟子面前,冷聲道:“欺負一個小孩,你怎的好意思?”

    “我欺負他?”那弟子冷冷的笑,指着自己的兩個熊貓眼:“景長老,我的眼睛就是被那個小孩打成這樣的!他使出拳頭的時候帶着一股黑氣,明明就是邪術!”

    他被一個小孩子打敗了,雖然是技不如人,可終究覺得臉皮燥得慌,心裏更是不服氣,所以故意出手將他推了一把。

    可那黑衣服的小孩子根本沒有那麼柔弱好吧,剛剛與自己打架的時候兇着呢,面冷私冰,和地獄的鬼魅般。

    他敢保證,就自己推的那一把不足以讓小孩跌落在地,所以!他是裝的!

    弟子咬了咬牙,繼續道:“景長老,他就是個內心黑暗的壞小孩!”

    “胡說,我家小孩兒明明就單純的很。”景辭憑着與小徒弟日常相處的過程,自覺的把他化爲好人的行列。

    “師傅,算了吧。”蕭澈扯了扯她的袖子,眼眶紅紅:“我們不與他計較。”

    看看,她家的小徒兒還如此的寬容大度。

    景辭將他抱起來,同時也不容忍旁人欺負自家的小孩兒,極其護短的對那個弟子說道:“再有下次,我決不輕饒!想必你們猛虎山的掌門也容不得刻意挑事的弟子吧?”

    那人敢怒不敢言,只能惡狠狠的朝景辭懷裏的小孩子瞪過去。

    蕭澈的下巴搭在景辭肩膀上,眉梢上挑,嘴角勾起挑釁的笑容來。這一幕更是讓那弟子氣的肺炸。

    “女魔頭帶出來的果然就是壞孩子。”

    “找死!”林左上前就是一腳,將人踹翻在地,“我家小師弟單純善良,纔不是你說的壞孩子。”

    蕭澈頷首,此言頗得本尊心意,明日獎勵你幾顆冷魔石,助你修煉加速!

    林右鼓着腮幫子哼哼道:“明明就是你們先來挑釁的,輸了又擱這兒不服氣?若覺得心裏委屈的話,就把你們掌門叫來,咱當面對峙唄。”

    那人起來頭也不擡的,捂着胸口灰溜溜的跑開了。

    竹林深處,清風徐來。

    景辭盤腿坐在大石頭上,三個徒弟站在面前。

    林左道:“師傅,其實我也受傷了。”他伸出小拇指,上頭的指甲斷了。

    林右心裏驚呼,這也可以?於是立馬在自己的身上找了找,伸出左胳膊給景辭看:“師傅,您看,他們給我打出了一個包!我好可憐......嗚嗚。”

    景辭咬了咬脣瓣,“右兒,你當真以爲爲師看不出來那是蚊子咬的?”

    “......師傅......我們這不是怕你生氣嘛。”林右可憐兮兮的撅着嘴巴,“雖說我們打了他們,可今日真的是那羣人先過來挑釁的。”

    猛虎山的弟子知道他們是景辭的弟子,覺得不爽,故意上前陰陽怪氣的諷刺,林左等人也看他們不順眼。雙方便當場約了架,將地點定在後山。

    林右扯着衣角,說道:“師傅,以後我們不打架了,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我氣的不是這件事。”

    景辭沉了臉色故意詐他們:“你們自己做了什麼事情,自己心裏清楚。”

    林右心裏咯噔一下,莫非師傅已經知曉昨晚他們將路掌門關在茅廁的事情?

    他扣手:“師傅,我們不是故意的。”

    “嗯。”林左跟着說,“其實我們是有意的。”

    他直接跪下來,對着她抱拳認錯說道:“師傅,都是徒兒的錯,要打要罰徒兒都認了。”

    “撲通”一聲。

    林右跪在地上,“師傅,你打死我吧。”

    我靠,比我還要無賴。

    景辭竟是無言以對,這兩個小傢伙做的事情都是爲自己出氣,說到底是護着自家師傅,她若再罰豈不是不知好歹麼。

    “你們可知道,人家是一派掌門,不僅僅是我的長輩,也是你們的長輩。就算你要護着爲師,也不能把人關在茅廁啊。”景辭站起身看向他們,“我且問你,若是有朝一日,旁人看爲師不順眼,直接將我關在廁所,你們應當如何?”

    “誰敢!”林左咬牙切齒,似乎已經到看他家師傅被欺負的場面,怒聲道:“我定當把那人碎屍萬段。”

    “你呀。”

    景辭輕輕點了點他的額頭,“徒兒,日後行事莫要如此魯莽,畢竟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他們二人昨夜做的事情,保不準會被其他人看見。要知道,現在所有人都目光可都盯在她的清樂峯上呢。

    無忌掌門下令徹查此事,且不說橫行霸道山是何規矩,光是那路掌門便是第一個要嚴懲犯事者的。

    林左林右二人被極有可能被逐出門派,說不準還會加入魔教,直接帶兵將五座山脈踏平!景辭一想到這個後果,下意識摸了摸脖子。

    不行不行,既然已經將二人收爲徒弟,現在就要將人護住,控制住事態的發展。

    她擰眉認真思考,半晌沒有說話。

    林左性子急躁,“師傅,實在不行我去和路掌門說清楚吧!反正是我把他關起來的,一人做事一人擔。”

    “你現在去了,估計他能從牀上跳下來,然後拿把大刀追着你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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