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澈慢慢朝她靠近,薄脣湊在她的耳邊:“師傅就那麼喜歡美男嗎?”

    “我就只看看。”

    “以後不準看了。”蕭澈直起身子。

    景辭乖巧點頭,舉手發誓道:“我剛剛真的只是看看,聲音也很小,絕對沒有打擾到他們訓練。”

    她以爲蕭澈是擔心她會影響士兵們操練,立馬保證:“我下次不來了,真的不來......”

    “哇......尊上這是幹什麼!”

    “哇!尊上在偷情?”

    “哇哇哇!什麼偷情!那是明目張膽的談請,說愛!”

    今日的操練已經結束,一羣魔軍從大門魚貫而出,結果剛好撞見尊上將一女子壓在牆壁上。他們頓時就興奮了,展開熱烈的討論。

    從他們的角度看,尊上此時正站在椅子上與之擁吻。

    百知聽見外面的吵鬧聲立馬跟出來,順着衆人的視線,他看見景長老慌慌張張的將腦袋“裝進”自家主子的懷裏,驚歎:“哦呦!”

    “嘖嘖,自己擱這享樂!”他憤憤道。

    景辭感受到那羣人熾熱而又好奇的“喫瓜”眼神,小臉漲的通紅,悶聲道:“尊上,快走,不然明天的新聞頭條就是我們兩了。”

    蕭澈皺眉:“新聞頭條?”

    “就是別人談論的對象。”她擡頭,水汪汪的大眼注視他:“我猜你也不想別人都傳好色女魔頭和你偷情吧。”

    蕭澈挑挑眉,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怎麼算得偷呢?

    他眼梢微微向上翹着,脣邊帶着戲謔的笑:“躲好了,我帶你走。”

    景辭在他懷裏頷首。

    蕭澈單手攬住她的腰將人抱下木凳,回頭看向魔軍,那些個小子踮起腳伸長脖子,滿眼的好奇,想要看看尊主懷裏抱着的小姑娘是誰。

    甚至有幾個調皮的士兵喊:“蕭爺,您懷裏抱着的是誰啊?”

    “弟兄們還沒媳婦呢,要不蕭爺您讓嫂子幫我們找找吧?她是女子,認識的小姑娘肯定比我們多啊!”

    蕭澈非但沒有生氣,還罕見的揚起脣:“操練的不夠麼?要不多加幾個時辰。”

    “別別別!”

    魔軍們一鬨而散,只不過人羣中還是傳來好奇的詢問聲。

    “尊上懷裏的女子到底是誰?”

    百知笑了笑,大聲道:“一看就知道是橫行霸道山的景長老啊。我聽說他們門派女子衆多,若你們想要討媳婦,趕緊和她打好關係!”

    “哦~”

    衆人恍然大悟,原來這位就是傳聞中的景長老啊!好本事,居然能躲進他們不近女色的蕭太子懷裏!

    景辭生無可戀的離開蕭澈的胸懷,朝人羣中看了眼,問他道:“方纔泄露我身份的人是誰?”

    “不知道。”蕭澈睜眼說瞎話,“興許是哪個認識你的士兵吧。”

    嘴上這麼說,心裏卻道百知這回終於做了件人事。

    自從這件事之後,只要景辭走在路上,因爲有不同的人往她手裏塞字條。

    更有意思的是,那些人一塞完就捂着臉跑開,模樣頗爲羞澀。

    這不,景辭走出茅廁時,門口站着一個害羞的小姑娘,“長老,勞煩幫我找個威武勇敢的男子。”

    她紅着臉,迅速將字條塞到景辭手裏,逃也似的跑開。

    景辭搖頭失笑,剛往前走了沒幾步,百知如同幽靈般飄到她的面前,雙手奉上字條,殷勤的說:“景長老,這上面寫了我的名字,住處,還有月例銀子的多少,勞煩您幫我多多謀一謀,找個善解人意的姑娘。”

    沒錯,這些人給她的字條裏基本上都寫了自己的基本情況,並且希望景辭能夠幫他們做媒。

    “善解人意的姑娘?”景辭重複了他這句話,只覺得耳熟的很啊。

    哦,對了,那些魔軍給她塞的字條都寫了這句話“望景長老能幫我找個善解人意的姑娘。”

    她忍不住笑了:“感情你們寫的這些文字都是粘貼複製的,怎得話術全都一樣。”

    “額......我們嘴笨,所以便照着別人的寫了。”百知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景長老,聽說你們橫行霸道山女子多,要不......給我們牽個線?兄弟們屬實是想找個媳婦的......咳咳,最好先給我找!”

    “那你喜歡啥樣的?”

    他憨憨笑起來,很是爽快:“我不挑,女的就行。”

    景辭抿抿脣,認真思索一番後對他說:“其實魔界也有很多女子,只不過你們每日在訓練場中無法看見罷了。”

    “這,這”

    百知的眼睛睜得圓圓的,“您的意思是說能幫我們和魔界女子牽個線嗎?”

    “我可沒說。”

    景辭見他失落的垂下腦袋,又不忍心道:“我儘量,但能不能牽成下可說不定。”

    這幾天魔界的姑娘們聽說魔軍們在找景辭幫忙尋找婆娘後,紛紛行動起來,請求她能在中間搭個線,幫她們找個威武的漢子。

    景辭表示:找對象這種事情,是真的需要自己抓住機會!

    百知聽完她的話之後激動的結巴了,“這這這,這也太好了!”他的眼尾都笑出褶子來,嘿嘿個不停。

    要說他們前幾年的時候根本不會擔憂找媳婦這些事情,每日只會想着操練習武。可現在不一樣了啊,隨着年紀越來越大,不僅僅是家裏人催得緊,他們自個兒也想回家後能抱個軟乎乎的娘子睡大覺。

    於是乎,他們把百知在操練場外頭的那番話當了真,紛紛請求景辭幫他們謀個媳婦。

    畢竟打光棍的日子難熬啊!

    “這樣。”景辭對百知道:“你讓那些士兵們寫一寫自己真實的情況,比如說性格,長相,身高,家裏的情況,想找個什麼樣類型的姑娘。總之,寫的越詳細越好。”

    百知會意,刻不容緩的吩咐下去。

    當他收集好弟兄們的信息並且準備交給景長老的時候,刻意把自己的那張放在上面的位置。

    得逞一笑,“我就不信這樣還討不到媳婦!”

    景辭這時正和坐在藏書閣裏,忙碌的整理各個小姑娘塞來的字條。

    不得不說,女子寫的都比男子要詳細,他們清楚的寫到自己想要找什麼樣的男子,並在紙張最後一行表示對她的謝意。

    蕭澈進門的之後倒是覺得詫異,頭次見她主動來藏書閣裏。

    走進問道:“師傅在看什麼?”

    “資料。”景辭擡頭看他一眼,接着又低下頭整理,“就是小姑娘們的一些心願,他們希望我能幫她們與你手下的士兵搭個橋牽個線什麼的。”

    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突然展顏一笑:“尊上,您喜歡啥樣的女子,要不要我給您介紹介紹?”

    她手裏的女子資料倒是不少,甚至還有人在紙上寫道:願得一心人,如尊上一般俊朗。

    蕭澈的目光驟然變得嚴肅,好像是認真的想了下,然後對她道:“我喜歡,蠢蠢的。”

    “蠢姑娘麼。”景辭嘻嘻一笑,“您這口味還真獨特。我記得魔界腳下有條村子,村口住着一個喜歡流哈喇子的傻姑娘。”

    她回想一番,繼續說:“那姑娘模樣倒也清麗,逢人就喜歡啊哦啊哦的叫,想來也是個熱情洋溢的姑娘。這樣,若是你喜歡的這種類型的,我明日便給你說媒如何?”

    蕭澈深吸一口氣,持着本書敲了敲她的腦袋,“你真是笨死了。”

    笨?開什麼玩笑,姑奶奶我精着呢。當然,景辭沒在他面前反駁,只是撇了撇嘴表示自己的不滿。

    蕭澈道:“你不必費心我的婚事,因爲本尊相信緣分。”

    “嘖嘖,老大不小了還緣分,再不抓把緊恐怕村口的那姑娘都要被人搶走了。”

    景辭說完後,一不小心看見蕭澈淡淡的帶着威脅的目光,忐忑的嚥了咽口水:“我這不是關心您嘛。”

    “哦?”

    他彎彎脣,試探性問:“你與我同歲,怎得就不擔心擔心自己的婚事?”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爲自由故,兩者皆可拋。

    景辭故作深沉:“我對什麼情啊什麼愛的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想法,我現在一心只想掙錢。”

    蕭澈斂眸,看不清神色,“爲何想掙錢?”

    她漫不經心的回答:“還債唄。”

    她還記得自家不爭氣的師傅欠了一屁股的債呢!其實景辭也可不管不問的,但想起剛穿越過來的時候自己被衆多門派掌門問責,是無忌用銀兩擺平的。

    她是個有恩必報的人,所以想多賺點錢幫無忌掌門還點債。

    說着說着,時間已到日中。

    每到這個時候蕭澈會開始處理繁重的政務,於是景辭也沒繼續說話了,安安靜靜的坐在旁邊整理各個姑娘信息。

    其中一人寫道:“景長老,俺叫霜霜,俺喜歡操練場上第三排第十個的那位公子。俺聽說您經驗豐富,能不能教教俺如何勾引他?”

    經驗,豐富?她指哪方面啊?

    景辭揉揉眉心,嘟囔:“勾引男人?這還這涉及到我的知識盲區了。”

    蕭澈支着腦袋看她,手中的毛筆也不知何時頓住,墨水迅速在奏摺上暈染開來。

    秋日暖陽傾灑在小姑娘柔和的臉龐上,她眉心微微蹙着,格外的俏皮可愛。

    “布穀布穀。”

    窗外不合時宜的想起幾聲鳥叫,景辭眨巴幾下自個兒的卡姿蘭大眼睛,“都秋天了,哪兒來的布穀鳥?”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