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辭正疑惑不解之際,蕭澈朝她的方向走來,手中提着並非放飛的孔明燈。

    她問:“師傅,幫我點個火可以嗎?”

    景辭頷首,打了個響指,孔明燈底下小方塊便燃起來,帶着他的願望緩緩升至空中,

    她好奇問:“你許的什麼願?”

    他看着景辭道:“我希望師傅不要疏遠我。”

    景辭一愣,其實她只是擔心別人說閒話而已。說到底蕭澈也是拜了自己爲師的,她應該公平對待。

    方纔讓他先走,雖說避嫌卻也能傷了小徒弟的心。

    蕭澈微微垂下腦袋,輕聲解釋:“之前我之所以會化作小孩留在你的身邊,是因爲中毒所致,並非刻意潛伏在橫行霸道山。之後你收我爲徒,對我百般照顧,我早就把你當做真正的師傅看待了。所以……”他看着景辭的眼睛,認真道:“師傅不要再把我當外人看待了,好不好?”

    不,不是潛伏?她以爲這廝是故意打探消息呢。如今看他真誠的目光,不像是騙人。

    景辭細細一想,這廝若真的想對橫行霸道山做什麼的話,估計早就出手了,犯不着屈尊當做孩童哄騙自己。

    她覺得有理,食指撓撓額頭道:“爲師沒有把你當做外人,只不過,”她朝四周看了眼,那些姑娘們的目光就像是凌厲的刀子,好像下一秒就要將她凌遲。

    “算了算了,你說的師傅記住了!現在,我們一起放燈吧!”她瀟灑揮揮水中的燈來,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

    其實她心裏已經想開了,她不應該在意別人的眼光,只需照常過自己的生活。每個人的嘴裏說出來的話都不樣,她們愛說就去說吧。

    自顧自點燃自己的那盞許願燈,景辭將它捧起來,小臉照的紅彤彤的,眼裏裏閃爍着光芒,“希望每天開心,喫好喝好玩好!”

    蕭澈問:“師傅還有別的願望嗎?”

    “嗯……”她想一想,嘻嘻笑道:“我希望能不勞而獲,永不貧窮,富的流油,不會發胖,永葆青春,貌美如花,越長越漂亮,嗯,,其他的還沒想到,等以後想起來再許吧。”

    額,,旁邊的百知嘴角直抽抽,您的願望好現實啊,和他心裏想的基本一樣。

    “師傅說的都會實現的。”蕭澈站在她對面,眉眼帶笑。

    他有錢,能保證師傅日後的日子富得流油。至於容貌,他已修煉多年,習的萬年不老之術,若日後與師傅雙修,定能保證她這隻花妖永不凋零。

    將燈放上天,擡頭撞見蕭澈深沉的雙眸,冷不防打了個寒顫:“你看着我作甚?”咋覺得這傢伙不懷好意呢。

    蕭澈耳尖微紅,心道自己都在想寫個什麼呢,佯裝淡然道:“我在想師傅已經夠美了。”

    “哎呀,還用你說。”

    景辭毫不客氣的捂脣一笑,“嘻嘻,窩還想更美嘛。”

    “師傅最美。”

    “客氣客氣,你也很帥。俗話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嘛,日後美帥就是咱們傳統哈。”

    景辭正滔滔不絕的胡扯八道,突然被一聲急促的呼喚打斷。

    “殿下。”

    一小廝跑過來,額上沾着些許汗珠子,不停的喘氣道:“殿下,暗牢出事了。”

    沐離不知如何得知暗牢的位置,趁着今夜王后生辰時帶人闖了進去,試圖劫走裏頭的蛇妖,不料被牢中守衛發現,雙方交戰起來。

    現在那羣人在門外打得不可開交,雙方都受了傷。

    景辭對蕭澈道:“你快去看看吧。”

    “師傅等我回來。”

    “嗯嗯。”點點頭,景辭催促他去處理事物。

    蕭澈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之後,景辭嘆了口氣,看來現在還不能回去睡覺,這一天天的忙着社交,太難了吧。

    剛準備尋個地兒坐下,一羣女子上前將她攔住。

    帶頭的是之前找蕭澈點燈的粉衣女子,她雙手插在腰間,目光不善,聲音尖銳的命令道:“跟我們走!”

    哇哦,一副約架的模樣,好生猖狂。

    景辭饒有興趣的勾了勾脣,竟沒有說什麼,真的跟了過去。

    月色如銀,靜謐美好。

    湖面上倒映着姑娘們氣勢洶洶的臉龐,紛紛擼起袖子要大幹一場的架勢。

    而她們的對面景辭則是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淡定模樣,她倒是要看看這羣人想幹什麼。

    粉衣女子自報家門道:“我叫白甜,我爹是白長老,從前與魔君一同上過戰場的,他們以前還是好兄弟呢!”

    當年魔君征戰四方,左右副將爲白鎮長老,周天長老,想當初,二人名號在江湖上可是槓槓的,大家親切的稱二人爲震天(震天)雙狗。

    據說這兩個只要聚起來,所謀之事定然狗的要死,直叫敵軍大呼離譜。比如說有一次魔君久攻不下蛇族彼流城,軍力疲憊不堪,不願再戰。

    這時鎮天二人一合計,連夜帶着幾個清秀的士兵,換上女人家的衣服混入蛇彼流城軍隊招的軍妓之中,直接取了城主的項上人頭。

    夢玉之前就說過這個八卦:當時城主見白長老一席紅衣妖嬈無比,心中澎拜之至,大掌一探,突然發現是個帶把兒的。

    尚未來得及驚訝,只見白長老雙眼一眯,手化大刀取其性命。

    由此,就算他們現在老了,在魔界的地位依舊不容小覷。

    白甜仗着自家父親的身份,高傲的擡起下巴用鼻孔看着人,“你說,爲什麼不讓太子哥哥娶妻!”

    “啊?”

    景辭一臉懵逼,“我不讓他娶妻?”

    “是啊。我在許願燈上寫了我希望嫁給太子哥哥,他看見了之後卻跟我說!”講到這裏,她氣的一跺腳,“他說你是他師傅,這等婚姻大事應當聽你的安排,他還說你覺得他年紀輕,應當以事業爲重,不該貪戀兒女情長!”

    哪有這樣的師傅啊?這不誤人子弟嘛!都說是先成家後立業,不娶個媳婦何以搞事業啊。

    當時的情形是這樣的。

    蕭澈看向景辭的方向:“看見那個白衣服,長的很好的女子麼?”

    白甜點頭,心想哪裏好看了,哼,沒我好看,就算好看也不承認。

    他繼續道:“那是本尊師傅。她道男子漢大丈夫,應當以事業爲重,兒女情長只會耽誤男子拔刀的速度。師命不敢不從,故而本尊不會接受姑娘的心意。”

    “那若是她同意你娶親了?”

    蕭澈不耐皺眉道了四字:“本尊不願。”

    白甜還想問什麼,見太子殿下的神情很是冷漠,似乎不願與她再說話。

    是因爲自己不願意還是說要遵從師傅的命令?白甜不好繼續問,生怕惹了他的鬧。待抱着許願燈下去好好想了想,突然發現不對勁啊,自己這不是被人拒絕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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