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

    百知眼睜睜的看着自家尊上將一顆顆竹樹削禿後,額前滴落下一滴冷汗。尊上近日心情不佳,怕是情場失意。

    他站在旁邊連話都不敢說,直到蕭澈收劍後,他頂着巨大的壓力上前稟報:“尊上,橫行霸道山的無忌長老將之前我們幫她償還的欠債送回來了。”

    “送回來?”蕭澈冷哼,“是沐離做的好事?”

    百知心裏對主子豎起大拇指。還是他厲害,一眼看破始作俑者。

    沒錯,沐離爲報答景辭的救命之恩,謊稱之前在賭場時是有人刻意耍老千對付無忌,這才導致她屢次輸掉銀錢。

    這番,沐家特地備上厚禮去和無忌掌門道了歉,還將責任全都推到自己的身上。

    實際上,都是些取悅景長老的手段罷了!

    蕭澈道:“找人端了他家的賭坊。”

    “是。”

    百知正欲退下,而後又被尊上叫住。

    “加強門口的守衛,近日不要讓景辭出門。”

    那條臭蛇極有可能找機會湊近師傅,所以要提前防範,斷了他們進一步發展的可能。

    百知點點頭,沒錯沒錯,雖說近水樓臺先得月,但是咱們得先將月亮守住纔是。

    於是,正門口出現這樣一幕。

    幾個守衛連夜練習認別術,以便識破景長老的變幻術。

    不得不說景辭是個人才,每次都能變成各種稀奇古怪的模樣混出去,比如說:夢玉公主的丫鬟,蚊子,螞蚱……說不準下一次還會變成癩蛤蟆直接在他們的眼前蹦出去。

    守衛一想起這些經歷,忍不住搖頭嘆息,隨後找了塊木牌子並在上面刻了幾個大字:“蚊子,螞蚱,景長老勿出。”

    當景辭與夢玉準備下山溜達的時候,老遠的就看見門前豎了塊牌子。

    她原本還在好奇上頭寫了些什麼,待走進一看,眼皮子跳了幾下,她問守衛:“這啥意思?”

    兩守衛一看見是她,立馬來了精神。

    其中個子較高的解釋:“景長老,請回吧,我們不可能放您出去。”

    夢玉皺起眉頭,“你知道她是誰嗎?”

    個子高的點頭,“她是景長老,我們看過畫像的。上頭現在交代了,不準景長老出去。”

    不准她出去還能理解,可爲什麼木牌上要將她和蚊子與螞蚱寫到一起。

    對此,門衛解釋:“我的本意是,景長老喜好變幻成蚊子螞蚱那些東西混出去,所以我便將寫着寫上,以免其他來換班的兄弟們不知曉這些。”

    夢玉不解:“那你爲什麼不寫清楚些?”

    這傢伙實誠的說:“回稟公主,因爲木牌太小了,寫不全那麼多的句子,所以我便將關鍵的詞語寫上去了。”

    好傢伙,還真夠精簡的。

    夢玉原本還打算掙扎一番,結果景辭拉了下她的袖子,並道:“回去吧。”

    兩人並肩而返,夢玉見景辭一直沒說話,以爲她心情不佳,安慰的話不斷在嘴邊盤旋,最後忍不住道:“景長老,你現在是不是很生氣啊?”

    “生氣?不就是被禁足嘛,我都已經習慣了~”

    之前出入的時候也不方便,和現在的情形差不了多少的。

    夢玉有些疑惑,“爲何太子哥哥要禁足你?”

    景辭淡淡道了三字:“閒的吧。”

    就這樣,她每日除了監督林左林右練功以外,什麼地方都不去,閒來無事就安安靜靜的躺在牀上睡大覺,就連蕭澈來了也不理睬。

    終於,百知忍不住問蕭澈:“景長老爲何這般嗜睡,莫不是中了毒?”

    “她是在修煉。”

    睡覺修煉?莫不是傳說中的睡法功!百知只在書中看過,據說有種妖怪專門在睡夢中修煉,當她睡的時間越長,法術增長的就會越快!

    原以爲這種奇葩的練功方式是寫書的隨意杜撰的,不曾想真有此事。

    夜色漸晚,風聲蕭蕭。

    蕭澈站在景辭門前,目光深沉。

    已經好幾日不曾與師傅說過話了,心裏落空空的,好像失去了一塊東西。

    師傅,在躲他。

    罷了,慢慢來吧,不急於一時。且讓師傅躲一時,待她耐不住睡覺的寂寞後,便是自己出手之日。

    這般想着,蕭澈移步回到自己的房間,剛推開門,一股刺鼻的香味涌入鼻腔。

    牀上,一輕紗女子香肩半露,穿着不整,見有人進來後身子微微一顫,似乎受到驚嚇般,美豔的臉上透着些許膽怯。

    “滾。”蕭澈冷聲道。

    “太子殿下,我是……”

    “滾。”

    “太子殿下,我是您父王賜給您的!”女子迅速回答。

    見他臉色陰沉的走過來,女子咬咬脣,心一橫的從牀上跳起來,鞋子都沒穿便往他身上撲:“太子殿……啊!”

    蕭澈迅速側身躲過後,面色冷峻。

    女子以極其狼狽的姿勢趴在地上,面容扭曲。他孃的,他真的是男人嗎?爲什麼看見美人撲過來的時候,他不會伸手去接!

    蕭澈看都懶得看她,使了個法術,令牀上的被子將衣衫不整的女子裹起來,而後扔出屋外。

    這時景辭剛好睡醒出門,準備去廚房找點喫的。可剛走幾步路,一牀被子突然從自己面前飛了過去。

    她下意識揉揉眼睛。這什麼東西?她怎麼看到一個人頭露在被子外!!!

    我靠,活久見吶,這年頭被子都能帶着人跑了?

    被裹在被子裏的女子心有不甘,嚷嚷道:“太子殿下,方纔奴家已經在房內點上了催迷香,現在的您必須要同女子雙修纔可解毒!所以,讓奴家幫您吧。”

    原來是來勾引蕭澈的。

    景辭好奇回頭,只見蕭澈單手扶住房門,彎曲着身子,滿頭冷汗足以看出出他的忍耐。

    此藥性烈,是魔君專門找醫師配置的,希望能夠助蕭澈在今夜完成傳宗接代的使命。

    地上的女子不怕死道:“奴家幫你吧!哪怕日後只能給您做個妾室!”

    景辭心道:我今夜就不應該出門……

    轉身走向蕭澈,見他面色潮紅滿頭大汗,猶豫道:“那什麼,需要我幫你。”

    他目光迷離,雙手用力抓住門沿,咬牙忍耐道:“師傅不必,不必可憐我。”

    他不願在這種情況下冒犯她。

    景辭拉住他的手,“行了吧,你再熬下去估計要廢了。跟我走吧!”

    畢竟他們有師徒之情,景辭不願看他被地上的女子糟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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