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辭按照約定同牛沖天再次進行武鬥。
臺下人潮擁擠,瓜子殼的“咔嚓咔嚓”聲響徹耳邊。
林左爲景辭捏着肩膀,林右將茶盞送到她的嘴邊,“師傅,咱不怕他們熬!咱努力!實在打不過的話咱就認慫,白旗我都替您準備好了!”
景辭喝了口茶,愜意的“啊”了聲,挑眉道:“爲師儘量不讓你們給人磕頭啊。”
“師傅這麼厲害,肯定會贏的!”林左的話語中充滿了對師傅的信任。
“切!”
對面的牛沖天嫉妒的臉都要扭曲了。
同樣是過來爲徒弟出頭比試,人家景辭的兩個徒兒全程都在對他噓寒問暖,而牛沖天的愛徒周現世竟是連個人影都沒看見。
牛沖天心裏不免感到失落。
就在武鬥快要開始的時候,周現世姍姍來遲,左臉上還印着女兒家的嘴脣紅印。
“師傅師傅,徒兒來了。”他一邊跑一邊整理衣裳。
他張開雙臂想給牛師傅一個大大的擁抱,結果卻被牛沖天一把嫌棄的推開。
“你看看別人的徒弟來的多早?你呢?你是不是壓根就忘記爲師爲了護住你纔會與人比試的?”
周現世尷尬的笑了笑:“怎麼會呢,徒兒記在心裏呢。是不過剛剛趕來的時候摔了一跤,誤了時辰。”謊話順手拈來。
牛沖天朝他臉上的紅色印記瞥了眼,目光冷涼。
呵,這那是摔跤啊,分明是栽進女人的懷裏了!也不知道自己竭盡全力護着他,到底是對還是錯。
“景長老,請吧!”
牛沖天氣勢洶洶登臺,雙手握着手甲鉤,已做出攻擊狀態。
景辭鎮定自若,手執長鞭,英姿颯爽。大風吹的她的衣襬獵獵作響。紅色勁裝翩然,秀髮高高束起,眼眸冷冽宛若山間寒雪,丹脣緊抿,看上去冷豔而瀟灑。
不遠處,蕭澈側身依靠在粗壯的樹枝上,右手慵懶的支着腦袋,左手拈了杯酒,輕輕抿了口。
樹下的百知有些着急,仰頭問:“尊上,您不擔心景長老嗎?牛沖天的實力可是差不多與我平齊,他的拳風能將一米以內的敵人擊出十米開外的位置!”
還有他手上的手甲鉤,只要觸到皮膚後便能將敵人血肉鉤扯出來,令其血肉模糊。
百知看景長老平日裏看起來吊兒郎當的,甚至四處帶自家徒弟去外頭找師傅學藝,所以猜測她是個半吊子的修爲,敵不過滿身蠻力的牛沖天啊。
百知心裏很是焦急,誰知樹上看戲的尊上卻眉眼彎彎毫不擔心,甚至來了句:“師傅今日的紅衣倒是好看。”
“尊上,您不擔心景長老嗎?”
蕭澈直接忽略他的話,自言自語般:“日後我得多給師傅買幾件紅色的衣裳。”真真兒迷人,醉了他的心魂。
百知無奈,只好再次看向臺上,此時牛師傅已經嗷嗷大吼的朝景長老撲上去。
此人擅長近身攻擊,拳風鋒利,所以景辭必須與他時刻保持着距離,以免被擊中。
她縱身躍於一米開外的位置,長鞭用力朝牛沖天揮過去,塵風順勢飛揚,薄薄漂浮於空中。
好強勁的鞭風。
牛沖天倒退幾步,舉拳捶擊在她的長鞭上,並用手甲鉤往上頭用力一鉤!奇怪!怎得刺不破!這鞭身居然像是鐵做的結實,但飛舞在空中時卻若水蛇般順滑!
迅速收鞭,景辭繞於他的身側,而後再次出鞭甩之。牛沖天見她始終保持在一米開外的地方,不免惱火至極,瞅準那條鞭子後,伸出雙手將其拽住。
此人力大如牛,拽着鞭子便開始轉圈圈,好像在放風箏。
百知在樹下急的搓手,再次仰起頭呼喚,:“尊上,景長老快要被人甩出去了,您還不出手嗎?”
蕭澈暗自捏住杯盞,鳳眸微眯,聲音平靜道:“若她沒有把握,此番便不會上臺了。”
這是景辭想要完成的比試,也是她向衆人證明自己扞衛尊嚴的第一步!她,必須要戰!
只片刻的功夫她便抵達於牛沖天的頭頂上,紅脣勾了勾:“對不住了。”
力量源源聚集於腳上,一踹!
牛沖天雙手還握着鞭子呢,尚未來得及反應便被頭頂飛來的景辭踹中肩膀,整個人不由得往後倒退。
景辭借力迅速往後飛去,隨後遠距離揮鞭纏住他的雙腳,往上一掀!
“嘭!”
牛沖天轟然倒地。
臺下一片譁然。
“景長老,勝!”
“我的老天爺,不愧是傳說中的女魔頭!厲害啊!”
“可不是,她要是不厲害能搶得到那麼多美男子。”
“搶?我要是美男的話,我甘願被她搶啊!這麼颯氣又護着徒弟道師傅,誰不喜歡!”有個男子的眼睛裏充滿渴望。
林右瞪他,“想都別想!你不能成爲景長老的徒弟!”
那人不服,挺着胸膛問:“爲什麼?”
林右脣角向上勾起,噙着一抹自信的笑:“因爲,你沒有我長得俊!”
衆人的目光投射過來,想要看看是誰這般大言不慚!
待他們看清林右的相貌時,不禁呆滯幾秒。
此人生的一副好皮囊,脣紅齒白麪容清俊,那雙大眼睛竟是比女子的還要水靈!再看他的身材,挺直如柏,窄腰長腿,如畫中走出來的貴家公子般。
真是頂好看的男子。
方纔不服的男子抿抿脣,不滿哼:“長得帥了不起啊。”
林右聳肩,“一般一般吧,只要讓我們家師傅喜歡就行。”
臺上。
景辭對牛沖天伸出手,“牛師傅,起來吧。”
小小女子竟然贏了我……
牛沖天原本面上有些掛不住,當看見景辭伸來的手時,心中一動。
此女子倒是挺大度的,打敗他之後沒有言語嘲諷就罷了,甚至還要拉他起來。
她的氣度倒令人敬佩。
他卸下拳頭上的手甲鉤,正欲拉住景辭的手起來時,一道黑影突然閃過來擋在二人中間,並握住景辭那柔軟小手。
也不知道蕭澈從哪裏冒出來,此番低頭看向牛沖天,笑意不達眼底:“還是本尊扶你起來吧。”
“別別別,我自己能起來!”
牛沖天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拱手對着景辭道:“在下願賭服輸。”
既然尊上都來了,他就願賭服輸吧!
按照先前的賭約,他若是輸給了景辭,自己的徒弟周現世就應當去叫她徒弟一聲“爹”。
他對着臺下的周現世道:“你上來!”
與此同時,林左林右二人也飛奔上臺,興奮的對景辭拱手:“師傅!”
那是,這幾天的覺可不是白睡的。每當她一覺睡醒的時候,會覺得渾身舒暢,好像任督八脈都被人打通了!
她道:“爲師贏了,只不過……”
“師傅放心,徒弟們知道怎麼做。”林左說道。
得饒人處且饒人,他懂得這個道理。
周現世不情不願上臺,埋怨的看了眼牛沖天,“師傅,你怎得輸了呢。”
“勝敗乃兵家常事,爲師這次輸了,下次再贏回來就是。不過,,”
牛沖天看向對面的林左林右二人,“不過咱們現在需得願賭服輸,你叫他們一聲爹吧。”
“我纔不要!”
“現世!”
“師傅!是你打輸了又不是我!”
“周現世!”
牛沖天怒極,難不成他們師徒二人不是榮辱與共嗎?明明他是爲了護徒弟才比試的,怎得一旦輸了,他卻說出那種令人寒心的話來。
就好像,此番比試與自己毫無關係般。
林左不屑的看着周現世,慢悠悠:“不用喊了,我沒你這樣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