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辭躲在門後聽的清清楚楚,嘴角忍不住扯了扯。這錢縣令還真是他娘是個人才啊,剛上任就勾結當地土匪?
官匪勾結,民不聊生。
景辭招來幾個弟兄們在他們身旁耳語幾句,“就這樣,懂了嗎?”
“老大,這樣是不是有點不厚道啊?”
“我們是土匪,要什麼厚道?”
“也對!”
幾個土匪開門跑到外面,三下五除二的把錢縣令的人打了個落花流水,抱頭而逃。不一會兒,他們扛着裝有金銀財寶的箱子回來。
他們把人打了,錢搶了,最後還放言稱:“我們需要多少錢就自己去搶,用不着你們送!”
幾個小廝落荒而逃,回到府上後跪在地上齜牙咧嘴的訴苦,說牛頭山的那羣土匪過於猖狂!
縣令聽完有些惱怒,大呼:“早晚有一天會收拾他們!”一句話說完,甩甩袖子跑到青樓去了。
景辭跟着他的馬車一路向前,當她看見門頭上金光閃閃的“溫柔樓”三字時,好奇問:“這是什麼地方?”
“青樓啊。”
“哦呦,我還沒去過哎。”她自小長在山上,除了習武以外就是跟着她老爹出去劫鏢,這種地方只聽寨裏兄弟們說過,但是自己從未看過。
聽說裏面的人都是美女,能讓人一飽眼福。
若是平時,景辭肯定會一蹦三尺高,興奮的跑到裏頭看熱鬧去,但今日不同,她的“夫君”還在旁邊看着呢。
拉住他的手,景辭抿抿脣道:“進去之後只能看我哦,不要看別的女子可以嗎?”
還不得等他回答,他又小聲嘀咕:“要是你敢看,我就把你眼睛扣掉,哎呦。”
蕭澈敲敲她的腦袋,“走吧。”
“哼哼哼。”
景辭揉揉額頭往裏走,心裏還有點小甜蜜。嘻嘻,其實他打的一點都不疼,就用關節輕輕敲了敲而已。
爲了方便,景辭專門換了身男裝,一襲月牙色的束腰長袍襯得她容貌格外清秀,
“我的天,他們怎麼在大庭廣衆之下親……”景辭驚呼的話沒說完,嘴巴就被蕭澈捂住。
他佯裝淡定道:“在這裏,男子與女子可以在大庭廣衆之下,親。”
景辭扒拉開他的手,眼睛瞪得大大的:“你怎的知道?莫非你來過?”
之前受人邀請來過此處,不過他們是在廂房內議事,雖說當時也有女子進屋侍奉,可蕭澈並未讓她們靠近。
不喜歡那股子胭脂水粉的味兒。
“來過,但是……”他頓了下,加快腳步邊走邊道:“我沒看過其他女子。”
“你的意思是隻會看我一人嗎?”
她摸着下巴嘻嘻一笑,見蕭澈面容發紅不再言語,忍不住扯扯他的袖子,“哎呀,我知道你的心意了,不要害羞嘛。”
蕭澈反握住她的手腕,走到最角落的位置坐下,斜側方正好對着錢縣令,他左右兩邊各自坐着一名女子,身姿窈窕,長相美豔。
至於那個縣令,肥頭大耳,眼睛極小眯成一條縫,肚子挺得老高,就和懷胎似的。
“蕭澈,你看他在摸別人。”
“……”
“蕭澈!你看他你看他,居然解開……”
“咳咳。”蕭澈打斷她的話,“景辭,低調一些。”這些都屬於正常現象,不足爲奇。
曉虎恨不得把自己的臉捂住!他家老大真是沒見過世面啊,區區小場面而已,怎得就驚訝成這個樣子。
景辭目不轉睛的盯着縣令的手,皺皺眉:“爲何他要去解女子腰帶?”
這……曉龍摸摸鼻子,含糊不清道:“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基本上來溫柔樓的每個男子都喜歡解腰帶。”
“那你們也喜歡嗎?”
“咳咳!我們都是正經人,很少來這裏。”
曉龍的話剛說完,老鴇花大姐捏着帕子一搖一晃的走過來,親切的對他說:“龍少爺,好久不見,怎得這幾日沒有來我們樓裏找姑娘了?”
“龍少爺……”
景辭拈起一杯茶,雙眼含笑看過去。
這小子還說沒來過呢!瞧瞧人家老鴇對他的態度,一看就知道他是這裏的熟客!哼,男人的嘴騙人的鬼,說的話就和放屁似的。
“那什麼,我今日不是過來找姑娘的,你先下去吧。”曉龍紅着臉說。
“來這兒不找姑娘,難不成找男子?”老鴇拍了拍他的肩膀,“今日帶了這麼多的公子過來,可不得多來幾個姑娘招待?”
這次真不用!因爲他們是來找男人的!
曉龍塞給花大姐一錠銀子,“你先下去吧,這裏不用服侍了。”
“是是是!”
老鴇捧着銀子離開,眼角笑出好幾道褶子。
景辭此刻已經收回目光,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點在桌子上,目光微散,漫不經心的對着桌面。
蕭澈呷了口酒,“你打算怎麼做?”
若景辭想要懲治錢縣令,他倒是願意幫忙的。畢竟這是朝廷的敗類,早該碎屍萬段。
“看他長的這般圓潤,想來肚子裏的油水多得很。”景辭勾脣,敲敲桌子道:“我要把他的家裏的錢全都給搶了,然後讓他滾出柳州城。”
如此俠氣,不似尋常女子的嬌柔,反倒多了種江湖人的颯爽英姿。
深夜,錢縣令抱着姑娘上去二樓,景辭擡腿就要跟上,誰料蕭澈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她不解的看着兩人的手,問:“你幹什麼?”
“不要去。”
“爲何?”
曉龍也站起來說道:“老大,估計你現在去會看到一些不好的東西。”
她不懂,眼珠子轉了下,迅速扯開蕭澈的手往上跑,滿眼都是期待。
還沒跑兩步,蕭澈從身後環住她的腰肢,一抱,景辭發現自己整個人都懸在空中。
好傢伙,她好像在天上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