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破壞蕭澈與景辭二人的關係,林左林右兩個人一夜未眠,晨起時頂着大大的黑眼圈,兩兩相望,苦澀一笑。

    二者練罷武術之後去給自家師傅請安,剛進院子,正好碰見迎面而來的蕭澈,他們下意識的低下腦袋,不敢與之對視。

    只要蕭澈站在他們面前,就算他現在是個凡人,林左林右也會有種心虛的感覺。

    “參見王爺!”

    “嗯。”蕭澈淡淡看了二人一眼,迷了眼:“聽說你們二人在王妃面前說本王的壞話?”

    這……說是說了,但是絕對不會承認滴。二人爲表忠誠,立馬擺手:“沒有的事,沒有的事,九王爺您丰神俊朗舉世無雙,怎的會有人說你們的壞話呢?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啊。”

    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滿眼真誠。

    蕭澈不屑笑了聲,給兩小孩的腦門上分別來了個栗子,“看在你們年紀尚小,本王不與你們計較,若再有下次。”他語氣隨之沉下來,“莫怪本王無情!”

    要不是他家小辭辭各位喜歡這兩小孩兒,估計蕭澈會把他們安排到茅房裏刷恭桶。

    多事的傢伙,居然敢挑撥他和景辭的關係!活膩歪了。

    林左點點頭,“我們知道了。”

    “在說什麼呢?”

    景辭打着哈欠從屋內出來,看着三個人聚在院子外面嘀嘀咕咕的,忍不住好奇,走過去。

    蕭澈勾脣,絕色俊顏令人傾倒,他笑聲脆朗,不急不慌的說:“我在誇讚你的徒弟一表人才,表裏如一呢。”

    林左咬牙,您就可勁的說反話吧。其實他也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爲沒有什麼道德的存在,可不論怎麼說,他們都是爲了師傅能夠早日曆劫成功啊。

    景辭皺皺眉:“我怎麼覺得你陰陽怪氣的?”

    “冤枉啊娘子。”九王爺哀嚎起來,摟住她開始撒嬌:“本王真是失意誇讚你的徒弟,可你卻說我陰陽怪氣,果然啊,娘子得到我就不珍惜了!”

    面對這廝不要臉的胡扯,景辭用力將他從自己的身上扒拉開,“別裝!”

    好吧。

    蕭澈順勢攬住她的腰,對面前的兩個小孩兒道:“轉過身,不準看!”

    林左林右不敢多說,規規矩矩的轉過身。

    景辭還沒琢磨透他的這種做法,只見蕭澈迅速湊近在她臉上親了口,然後道:“本王今日還有事,日頭落山之前回來,娘子若是想要出去玩兒,一定要記得帶上墨湖。”

    “知道了。”

    蕭澈依依不捨的抱着她,趁着小姑娘不注意又親了親芳澤,“等爲夫走了,你會想我嗎?”

    “不會。”

    “你記得每個時辰想一次。”想了下,他覺得一個時辰間隔太久了,改口道:“你得每半個時辰想一次。”

    景辭被他纏的沒辦法,點點頭說知道了。

    蕭澈在她耳邊輕聲的說了句:“爲夫也會想你的。”

    林左林右一直站在原地,當他們看見蕭澈漸行漸遠之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皇宮內。

    蕭澈面無表情看着躺在桌子底下的蕭然,些許冷漠。

    桌子上的就這雜七雜八的亂成一堆,地上還零零散散的撒着一些,可見散亂。小太監遞過來的茶水一波又一波,不知涼了多少回了,至於食盒裏的菜餚也沒有被動過。

    蕭然頹廢的躺靠在桌底下,呈八字形的狀態,雙目呆滯望着屋頂,什麼話也不說,偶然顫動的睫毛證明他還活着。

    旁邊的小太監對蕭澈道:“王爺,咱皇上自您府上回來之後就是這個樣子了,也不知是不是……總之他現在飯也不喫,水也不喝,奴才喚他他也不答應,不知道是怎的了。”

    其實小太監是覺得他中邪了,可人家是皇上,自己哪敢說出這些話呀。

    只能試探性的問:“王爺,您可知道咱皇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犯病了。”蕭澈語氣平淡,哼了一聲說:“他就是飯喫多了脹的。”

    沒事找事做。

    蕭然的眼珠子突然轉了幾下,猛地坐起身看向蕭澈,“兄長,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居然這樣說我!”他的語氣中帶着幾分嬌氣,像個受委屈的小孩似的。

    見蕭澈不理他,蕭然嘆了口氣:“兄長啊,其實朕是得病了。”

    “病了?”蕭澈整理了一下袖子,“病了找我作甚,莫不是要我醫治你?”

    搖搖頭,蕭然抿抿嘴巴:“不不不,你治不好我!因爲朕得的是相思病啊。”

    “……”

    蕭澈走近給他來了兩腳,“起來,批閱摺子。”

    “不要。你去給我批吧,反正我現在沒有心情了。”

    蕭然躺在地上,雙手換在胸前翻了個身,背對着他。

    他是故意叫人去請蕭澈過來的,讓他看看自己這幅爲情所困的樣子。

    若是心疼他的話,就把小霜送來給我!

    蕭澈猜出他的心思,不免皺皺眉:“你若是對人家有情,躺在這兒算什麼本事?”

    “那我怎麼辦?”他坐起來。“人家不喜歡我,理都不理我,成天窩在你那王府之中,見都見不上一面!我承認我昨夜是去你府上不是爲了看你,而是爲了看小霜兒,可你倒好,直接派人把我抗出來了。”

    “深夜去人家房內,只怕於情於理不合”

    不合適?

    蕭然努努嘴:“你怎麼好意思說我的?你和景姑娘不到現在都還有成親嗎?怎得你們倆都住一塊兒了,當朕不知道呢?”

    “我與你不同。”

    有何不同,同樣都是男未婚女未嫁,爲何你倆在一起就是男女之間授受得親了?而我就不能與小霜兒深也獨酌。

    蕭然重新躺到地上,哼了哼,雙手當做枕頭壓在腦袋底下,目光逐漸失神。

    良久,他聽見蕭澈語氣堅定的說:“我已經認準景辭,這輩子非她不娶。”

    這樣的承諾,帝王能做得到嗎?光是蕭然現在有的嬪妃就有十幾個人。人人都道後宮佳麗三千,有幾個男人真的能捨棄三千弱水,只取一瓢?

    蕭然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久久無法回神。

    “你自己好好考慮吧,得不到的,莫要強求。”

    蕭澈走到門口時,一直呆滯的帝王突然愣愣開口問:“若是我說我也是堅定的選擇她呢?”

    “若什麼都不付出,你又會得到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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