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知道虹娘沒有那樣大的本事。
原來這身後還有太子的幫忙！
沈莞寧將手攥的很緊。
“那母親的死，可是太子在其中幫忙所爲？”
慕懷姜道：“本王查到在沈夫人死前幾日，東宮有人來接虹娘入宮，當日又悄悄的出了宮，之後沈夫人便遭了意外。”
“東宮？”沈莞寧凝眸思考。
太子慕之淵的手筆？還是沈清羽的手筆？
“是誰喚虹娘進宮的？”沈莞寧問。
“慕之淵好像並不知道，當日虹娘去過東宮，按照本王的推斷，應該是沈清羽私下喚虹娘去的。”
“所以母親的死，極有可能是沈清羽和虹娘聯手加害的？”
“按照目前查到的證據，推斷出來是這樣的，但由於沈夫人的屍體已經被大火燒燬，荷花池也被翻修了一遍，確切的證據找不到了，如今只能推斷，但不能定她們的罪。”慕懷姜如實道。
沈莞寧氣的手在發抖。
“阿寧，你想怎麼辦，如要報仇，直截了當的話，本王幫你。”慕懷姜道。
其實這件事無需那樣麻煩。
不過是一命抵一命的事情。
但若是查清楚走程序的話，時間會很漫長。
可沈莞寧不太同意慕懷姜爲她冒險。
沈莞寧道：“再過幾日便立冬了，往年立冬，宮中必然會舉辦宴會，妾身的母親沒了，父親應該會帶着虹娘進宮，到時候妾身想親自爲母親報仇。”
“好。”慕懷姜應下。
天氣日漸寒涼。
秋日盛景悄然過去。
樹葉紛紛凋落，立冬一來，天氣便冷的更是明顯。
這日沈莞寧穿了一身白色大氅。
她還在爲母親守孝，故而衣袍沒有穿的太過華麗。
可宮中如若不是大喪，是禁止穿一身白衣的。
於是沈莞寧在白色大氅下穿了一襲淡青色粉底的羅裙。
顏色不算豔麗，十分淡雅。
她的髮髻也只是稍加裝扮，並未收拾的太過琳琅耀眼。
猶豫上次沈莞寧在皇后宮中出事，所有矛盾指向皇后，皇帝雖未給皇后什麼實質性的懲罰，但皇后的勢力到底受到了打擊。
端慈皇太后聽聞此事，便見今年立冬的宮宴，交給淑妃操辦。
沈莞寧同慕懷姜乘坐馬車入宮。
在百合園，沈莞寧遠遠的便瞧見太子妃沈清羽一身華袍朱釵髮飾也是極盡華貴，琳琅滿目。
沈莞寧暗暗將手掐住。
她轉過身，正要去尋慕懷姜。
身後沈清羽喚住她：“妹妹何必走的這樣匆忙，見着本宮也不知行禮問候的。”
沈莞寧頓住腳步轉過身，看着沈清羽道：“你我誰是姐姐，誰是妹妹，想必太子妃心中清楚。”
沈莞寧話畢，行了一個小禮：“見過太子妃。”
沈清羽沒有因爲沈莞寧的這句話被嚇到。
她看着沈莞寧勾起脣角淡淡的笑了起來，她上前一步，湊近沈莞寧，低聲道：“我的好姐姐啊，你以爲現在以身份的事情能威脅到我嗎？”
沈莞寧擡起眼皮冷然的看着沈清羽的這張嘴臉。
“你在不在乎不要緊，但想必太子和皇后娘娘會十分在乎，即便母親現在不在了，你的小娘坐上了母親的位置，那也改變不了你用卑鄙手段，同我互換的事情。”
果不其然，今日父親將虹娘帶入了宮中！
母親現在可是屍骨未寒啊！
沈莞寧將手掐進掌心。
方纔在她過來之前，不知虹娘同沈清羽說了些什麼，才讓她有了這樣的氣焰。
沈清羽哼笑起來：“姐姐啊姐姐，我從小便羨慕姐姐人生完美，路途順暢，即便婚後，代我嫁給那個病秧子南安王，你也能有本事在瘋子的手中活下來，還能讓他那樣寵愛你，可我呢，即便現在是尊貴的太子妃，還是沒有像姐姐那般能得到夫君全心全意的寵愛，我好恨啊。”
沈清羽眼眸上挑，輕蔑的看着沈莞寧：“恨姐姐爲何那般命好。而我卻沒姐姐這樣好的命。”
“少做些惡事，興許上天能眷顧你些，惡事做多了，你就不怕鬼敲門麼？”沈莞寧冷言道。
她說完要走了。
今日她的目標並不是沈清羽。
她的目標是虹娘。
先解決了虹娘，沈清羽留着慢慢收拾。
沈莞寧剛剛錯開幾步，沈清羽一把拽住沈莞寧的手腕將她扯了回來。
“沈清羽你做什麼？”沈莞寧怒道。
這四周並沒有圍着多少宮妃，她倆的對話聲，便不會有其他人聽到。
沈清羽今日好似心情很好，她擡手扶了扶髮髻上的珠翠道：“姐姐，我話還沒說完，你怎麼能走呢？”
“有話快說。”沈莞寧目光直視，死死盯住虹娘，也不看沈清羽。
現下園中這樣多的人，即便她想耍什麼花招，也要好好掂量，這麼多雙眼睛。
沈清羽笑着貼近沈莞寧的身子道：“就這最後一句話，請姐姐聽好了。”
沈莞寧沒說話。
“姐姐的好日子馬上就要到頭了。”
沈清羽說完，彎了彎脣角，錯開沈莞寧，帶着宮婢走過。
沈莞寧捏住拳，也不知是誰給了沈清羽這樣大的勇氣，能叫她這般自信的說出這話來。
她回眸看她。
你們母女倆，害死了我母親。
那便讓你的母親給我母親陪葬吧。
今日到底是誰笑誰哭還不一定呢。
沈莞寧收回眼眸，直徑向虹娘走去。
虹娘自然清楚方纔沈清羽同沈莞寧說了些什麼。
她們母女倆的好日子很快就要來了。
虹娘今日的着裝也是華麗至極，是沈清羽專讓宮裏的人爲虹娘量身定製的。
沈莞寧看着虹娘一襲豔麗紫葡萄色的華袍，便覺得刺眼至極。
她走近，虹娘笑道：“南安王妃今日穿的好生素雅，知道的是沈府的沈夫人沒了，不知道的還以爲您這是怎麼了呢。”
沈莞寧面無表情的看着虹娘，問道：“我母親是殺的吧？”
“南安王妃您在說什麼呢，妾身聽不懂。”虹娘掩脣譏諷一笑道。
沈莞寧捏緊了拳頭。
“王爺已經查到是你害我母親的證據，虹娘這證據極其重要，你不想知道是什麼嗎？”沈莞寧淡定的看着她道。
虹娘頓時有些慌亂。
她臉上勉強維持着笑意：“南安王妃在誆騙妾身吧，沈夫人是自己溺死在荷花池的，與妾身有什麼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