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之淵心中被吹動起來。
他道:“端慈皇太后可能會不準,廢太子妃這件事我還是做不了主。”
霜兒雙手輕輕揉着慕之淵的脖頸道:“端慈皇太后哪裏能管這些啊,再說了,太子妃嫁給您都一年了,還無所處,數次頂撞冒犯您,早該被休了,是殿下寬容大度,才容忍太子妃在您面前這般放肆的。”
慕之淵被說的飄飄然,確實如此。
他不喜歡沈清羽,沈清羽還處處冒犯他。
且上次在鳳儀宮,皇后當着那樣多人的面叫出了沈清羽的本名,後宮中的妃嬪對此早就議論紛紛。
倘若他還讓沈清羽做他的太子妃,日後沈清羽和沈莞寧的身份暴露,他勢必會被後宮的那些女人嘲笑。
別說是後宮的人,就連前朝的那些官員也會在暗地裏笑話他娶了一個庶女做太子妃。
“這件事我會好好想想的。”慕之淵道。
畢竟廢太子妃不是一件小事情。
慕之淵得找一個由頭纔行。
霜兒從桌案上拿起酒杯送到慕之淵的口邊道:“殿下醉酒乃是事出有因,酒精可以讓殿下忘記和麻痹,給殿下帶來快樂,霜兒陪着殿下,殿下您喝酒。”
慕之淵在霜兒的吹鼓下,端起酒杯一口口的飲下。
霜兒說:“霜兒知道霜兒的身份只是東宮的一個普通的宮女,做不了太子的太子妃,霜兒並不祈求成爲太子的太子妃,但霜兒愛殿下,自然也想讓殿下好,便想讓德才兼備的人成爲殿下的太子妃。”
霜兒靠在慕之淵的懷中,把話說到了慕之淵的心坎坎上。
“霜兒,得你如此,讓本宮三生有幸。”慕之淵道。
他是喜歡霜兒,但也清楚方纔霜兒說的是事實。
她的確不能成爲他的太子妃。
太子妃這種東西是需要一個家室背景好的千金大小姐。
如此這般,才能彰顯出他身爲大涼國本的尊貴來。
倘若霜兒做他的太子妃,雖然霜兒美貌體貼,但家室到底不行,會被他人詬病的。
霜兒並未因爲慕之淵沒有說讓她做太子妃的話而不開心。
相反她溫溫柔柔的伏在慕之淵身邊,伸出一隻手指,在慕之淵的胸膛上緩慢的畫着圓圈。
慕之淵春心蕩漾。
方纔原本還沉浸在皇后的死上,而現在慕之淵便沉醉在霜兒的溫柔鄉中。
慕之淵便真的沒有理會殿外的大臣,他宿在霜兒的小院中,待了好幾日,這幾日連早朝都未去上。
朝臣們議論紛紛,對此很是不滿。
這件事很快就傳到了慕懷姜的耳朵裏。
朝臣們在議論,太子無能,南安王雖有才能,但到底是個病秧子,不能擔任國家大事,大涼沒有一個可靠的皇子能繼承皇位。
九皇子慕逸明雖年齡差不多,但是性子到底太過浮躁,不能擔此重任。
當初慕懷姜和沈莞寧剛剛回到上京城,之所以要讓慕懷姜坐四輪車,一來是想讓敵人放鬆警惕,二來是故意爲之,讓他們不再想方設法加害慕懷姜。
現在看來第一個階段已經過去了,現在慕之淵還未緩過神來,倒是朝臣們已經安耐不住了。
這日一些大臣前腳纔剛剛從南安王府走。
阿山推着慕懷姜去水淼閣。
沈莞寧上前迎上去,從阿山手中接過四輪車。
慕懷姜擡手微微一頓。
沈莞寧停下來問道:“怎麼了王爺?”
“這會已經沒人了,不必再推了,本王自己走。”慕懷姜說道。
沈莞寧笑着伸手將慕懷姜從四輪車上拉起來。
“王爺,我有一個想法。”沈莞寧道。
“你說什麼想法?”慕懷姜起身,順勢攬住沈莞寧的腰身。
沈莞寧沉思片刻說:“王爺不如告訴天下人,你已經康健,日後不用四輪車也能行走,且身體比一般康健的人還要好?”
“爲何突然想到這個?”慕懷姜在沈莞寧的臉頰上親吻了一口。
沈莞寧道:“現在皇后沒了,太子慕之淵又自暴自棄,有很多大臣想來支持王爺,但有所顧慮,一來便是顧慮王爺的身上的舊疾,害怕王爺這身子骨不能擔當國家大任,二來,衆人總以太子是國本,名正言順繼承皇位的人,所以不會支持您。”
“所以你想……”慕懷姜問道。
沈莞寧笑道:“若是王爺忽然不坐四輪車,就正常行走,朝臣們倒是會懷疑,但不能確定是王爺的身子早已康健,一來王爺需要一個契機,在大庭廣衆下,展示您康健的身體和武力,二來便是要讓人造勢。”
“造勢?”慕懷姜墨眸微微眯起,“造什麼勢?”
“造您在邊疆蠻夷的勢力啊,百姓們都知道蠻夷猖狂,七年前是您鎮守邊疆,才換來了邊疆的安定,但是您走後,邊疆太亂了,況且我們上次大鬧蠻夷,損失慘重,一定會想法子報仇,我們得早做打算。”
沈莞寧和慕懷姜走到院子裏的鞦韆上,兩人坐在鞦韆裏。
慕懷姜抱着沈莞寧。
沈莞寧道:“造勢,一來蠻夷勢必要收付,王爺您得早有這個打算,二來,蠻夷必然回來大涼報仇,我們不得不迎戰,三來,告訴朝臣們,咱們在邊疆蠻夷的時候,一個是根治了自己的舊疾,還有一個便是趁機搗毀了蠻夷的軍火庫和糧倉,這兩件事必然要在大涼宣傳。”
慕懷姜笑道:“本王的阿寧想的很是周到。”
沈莞寧甜甜一笑,將身子靠進慕懷姜的懷中。
“王爺,還有一件事我們別忘記了。”沈莞寧驟然聲音重了下來。
“什麼事?”慕懷姜問道。
“皇后和太子勾結蠻夷,我們可是有證據的,還有七年前……七年前皇后和蠻夷聯手,設計陷害您。”沈莞寧說的認真,“只可惜皇后死的太早了,不然這一樁樁一件件的罪證,要讓她好好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