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懷姜的心軟的一塌糊塗。
他點了點頭，沒說什麼，便將沈莞寧的身子攬的更緊了。
今日慕懷姜進宮並未再坐四輪車，宮中很多人都看到了慕懷姜可以像個正常人一樣好好走路。
宮中很多人猜測起來，慕懷姜是否已經舊疾痊癒了。
他身上好似沒有一點病秧子的感覺，相反整個人看起來很精神。
慕懷姜聽沈莞寧的話，不裝了。
在這件事上，他要慢慢告訴衆人，他的舊疾早已痊癒。
這樣朝中的大臣想要支持他，便會沒有什麼後顧之憂。
……
沈清羽回到東宮後，將自己關在寢宮內，輪起東西一通亂砸亂扔。
沈清羽嘶吼哭喊。
她和虹娘費盡心機的讓自己嫁到東宮來。
這一年她謹小慎微，做事不敢馬虎，生怕做錯了什麼，也生怕自己做的不夠好。
這短短的一年時間，她討皇后歡心，討太子歡心，爲的就是穩坐東宮的位置。
不然這樣對不起虹孃的死，也對不起虹娘爲她籌謀一切。
沈清羽已經儘可能的去做好。
但是呢，直到今日，她和虹娘所做的努力全部都功虧一簣了。
沈清羽憤恨不甘，難受。
她不甘認命。
從前沈清羽只一心想要嫁給太子，其他的她沒有多想過。
現在沈清羽的想法便不僅僅是嫁給太子這樣簡單了。
她在太子妃的位置上坐久了，沈清羽便不想離開了。
她想要的更多，比如皇后的位置。
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無人之巔。
沈清羽渴望，所以她纔會費盡心機的往這個方面努力靠攏。
全都毀了。
被那個賤人毀了！
沈清羽將桌案上的東西都砸了下來，她發瘋的大喊大叫。
宮門口伺候沈清羽的宮女聽到裏面的動靜，忍不住問道：“太子妃您沒事吧？”
沈清羽喊道：“滾！都滾！”
事到臨頭，她的身邊沒有一個人能真心實意的幫助她。
都是騙子都是假的。
沈清羽憤恨不已。
“都滾！”沈清羽大吼。
“太子妃，太子殿下來了。”門口的宮女急速說道。
聽到慕之淵來了的消息，這一瞬間，沈清羽好似才清醒了幾分。
太子來了……
沈清羽忙止住了哭泣，她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並整理了亂糟糟的頭髮。
沈清羽吸了吸鼻子，用衣袖將臉上的淚擦乾淨。
她看着一屋子的狼藉，不敢讓慕之淵看到。
沈清羽快速出了門，反手將門拉住。
太子慕之淵正好也剛剛走到沈清羽的面前。
“進去說話。”慕之淵沉着臉道。
“就在這說吧。”沈沈清羽知道屋中的狼藉，自然不方便請慕之淵進去。
慕之淵眉心中隱隱有些不耐煩。
“進去說。”他重複道。
沈清羽雙手背後死死的拉住硃紅色的木門。
“換一件屋子吧。”沈清羽道。
慕之淵朝裏面看了一眼，原以爲沈清羽在裏面藏了什麼人。
沈清羽被這猝不及防的一拽，整個人摔倒過去。
木門被推開。
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屋子的狼藉，是沈清羽砸的。
慕之淵忍了又忍，最終是沒能忍住。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他咬牙切齒的低聲咒罵一句。
沈清羽：“……”
一旁的宮女將沈清羽從地上扶起來。
“太子妃您沒事吧？”
沈清羽搖頭，渾身都在發抖，顯然方纔在園子裏的事情慕之淵聽說了。
“進來。”慕之淵冷冷道。
沈清羽鬆開宮女的手往裏走。
其餘的人原本要跟着進。
慕之淵呵斥道：“其餘人在外面等着。”
衆人俯身應了一聲。
沈清羽進去將門關上。
慕之淵越過那些被砸的七零八落的東西，他坐在高坐上，雙眸陰狠的看着沈清羽。
他總覺得是這個女人克他。
才讓他娶了沈清羽之後，便一直不順。
相反那個病秧子娶了沈莞寧，現在竟然連纏繞在身上七年之久的舊疾都好了，還有了和他競爭太子之位的勢力。
慕之淵將這一切歸根結底爲沈清羽喪氣，不吉利。
“殿下。”沈清羽低低的喚了一聲。
“跪下！”慕之淵命令道。
沈清羽看着這地上，全是碎了的瓷片瓦片，跪下雙腿必然是要見血的。
沈清羽挑挑揀揀想找一塊乾淨的地方跪下。
“就跪在這。”慕之淵擡手指着自己的腳下。
他的腳下全是鋒利的碎瓷片。
沈清羽跪不下去。
她垂着頭，用腳將地上的碎瓷片撥到兩邊。
慕之淵起身一雙大手死死的按在沈清羽的肩膀上：“本宮讓你跪，你就給本宮跪在這，挑挑揀揀的做什麼呢？”
慕之淵的力氣極大，他這樣一按，沈清羽雙腿沒有支撐住，便跪在了這堆碎瓷片上。
“啊！疼！”沈清羽疼的雙眸直流眼淚。
她想從碎瓷片上起來，奈何慕之淵雙手按住她的肩膀，不讓她起身。
“本宮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你既然敢砸東宮的東西，難道還怕本宮罰你不成？”慕之淵咬牙切齒。
沈清羽疼的說不出話來。
那些鋒利的碎瓷片劃過衣袍，深深的扎入她的皮肉裏。
沈清羽痛的想死。
“殿下求您。”沈清羽雙手拽住慕之淵的褲腿哀求道：“真的很疼，求求您，放過妾身吧。”
慕之淵耳充不聞。
“聽說你沈長青在你的手上是不是？”慕之淵問道。
沈清羽哭道：“正是因爲沈長青在妾身的手上，妾身才敢弄了這個賞菊的宮宴，邀請上京城的名門貴胄家的夫人小姐來，想爲殿下和妾身自己正明，但沒想到的是，沈莞寧根本不怕，她不管沈長青的死活。”
“不管沈長青的死活？”慕之淵溫聲大笑起來。
“好啊，好一個不管沈長青的死活。”慕之淵雙眸狠厲道，“既然她死心塌地的幫着慕懷姜，既然他非要將你我逼上絕路，不管沈長青的死活，那就殺了沈長青算了。好給她一點教訓，我們也不是喫素的。”
沈清羽雙眸頓時瞪大。
殺了沈長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