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沒過問過,直到今日,皇帝慕嘉榮道:“淑妃啊,你去將太子和南安王叫到朕的宣政殿來吧。朕有些話要親自問他們。”
淑妃方纔還在和慕嘉榮說笑,慕嘉榮忽然說到這些,淑妃當即明白皇帝這是緩過勁來了,要開始處理這件事了。
淑妃起身俯身行了一禮道:“還請皇上休息片刻,臣妾這就着人去請太子和南安王。”
“快去快回。”慕嘉榮道。
“是。”淑妃俯身應道。
淑妃叫了身邊的貼身宮女前去請這兩人。
這兩人接到皇帝傳召的消息來的都很快。
兩人像是在賽跑一樣,都想第一個去到皇帝身邊,佔據第一,這樣一來皇帝就可以先聽到自己的陳述。
太子在東宮,自然離宣政殿比較近,先到宣政殿的人是太子慕之淵。
但皇帝並未立即召見太子。
門外的太監進去通報道:“皇上太子殿下來了。”
慕嘉榮問道:“南安王來了沒?”
小太監說道:“南安王的府邸在宮外,應該還要一些時間才能來。現在要召見太子嗎?”
“那就讓太子在外面先等着,等南安王來了之後,讓兩人一起進來。”慕嘉榮道。
“是。”太監應下。
小太監出去將皇帝的話原原本本的告訴太子。
慕之淵有些煩躁的皺了皺眉頭。
這個老頭,還要等慕懷姜來才肯見自己!
當真是這後宮的風言風語太多了,讓這老頭不相信自己了。
太子慕之淵便站在門外。
現在是初冬,天氣寒涼。
慕之淵站了一會兒,便覺得有些受不住了。
“這鬼天氣。”慕之淵雙手哈氣,搓了搓,但並不能解決身上的寒冷。
“殿下您再稍等會,南安王府離宮裏遠,估計還要一會呢。”一旁的太監笑道。
慕之淵不耐煩的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又過了一會後,南安王這纔來。
太子慕之淵遠遠的看到慕懷姜正在往這邊走,他問道:“本宮現在可以進去了吧,南安王來了。”
小太監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確是南安王,但是南安王還沒走到,太子還是不能先進去。
小太監訕笑道:“南安王馬上就來了,煩請太子稍等會,皇上吩咐了,要兩人一起進去。”
慕之淵聽言,心中愈發的不爽了。
這算是什麼事。
他又等了一會。
慕懷姜走到,太子慕之淵拂袖一甩,也沒同慕懷姜說話,便先進了殿。
慕懷姜並不在意慕之淵的態度。
他緊隨其後,進了殿。
淑妃還在殿內伺候皇帝慕嘉榮。
太子慕之淵南安王慕懷姜兩人上前俯身跪地行禮。
“兒臣拜見皇上。”
皇帝慕嘉榮看着淑妃道:“淑妃你先回去休息吧。”
淑妃起身跪地行禮告退。
等淑妃走了之後,皇帝看着面前跪着的兩個兒子,這纔開口道:“起來坐吧。”
兩人異口同聲道:“謝父皇。”
太子坐在前面,慕懷姜按照位分坐在後面。
太子慕之淵道:“這都是兒臣分內之事,父皇病着,兒臣理應爲父皇分擔。”
南安王慕懷姜卻道:“其實朝中的事情都是由太子在打理,兒臣回來的遲,所接手的東西不多。”
慕之淵笑道:“我這還不是考慮三哥您的身子情況嘛,怕把您給累着,所以不敢給您分擔重任。”
慕懷姜脣角含笑道:“如此便多謝太子的好意了,不過本王的舊疾早就痊癒了,日後太子在朝堂上可以不用特別本王。”
慕之淵臉上的笑意有點掛不住。
慕懷姜雖然表面上是在說謝,但實際話中有話,他是在給皇帝紕漏出他不讓慕懷姜接手朝政的事情。
慕嘉榮神色嚴肅道:“最近發生的事情,朕多多少少也聽了些,你母后自戕,你休太子妃等等,這些朕都已經知道了。”
太子慕之淵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不自然。
南安王道:“父皇兒臣這裏有一道摺子要遞給您看。”
“什麼摺子?”慕嘉榮問道。
慕懷姜道:“是關於父皇病重期間發生的一些事情,還請父皇過目。”
慕之淵當即轉過頭,怒視慕懷姜道:“三哥摺子上都寫了什麼,敢當着父皇的面,說出來嗎?”
“本王摺子上寫什麼,這不就遞給父皇看了,父皇看過後自然就知道了,何須再口述一遍。”慕懷姜淡笑道。
“你只給父皇看,那誰知道你說的是不是屬實呢,萬一有謊報的東西怎麼辦?”太子慕之淵心中有些慌亂。
皇帝病重發生的事情,樁樁件件慕之淵都逃不掉。
只是不知慕懷姜會怎麼和皇帝稟報。
慕之淵不清楚,便不知該怎麼同皇帝解釋。
“句句屬實,絕無謊報,不信的話,太子可以去查。”慕懷姜說來說去就是不說摺子裏的內容。
那本厚厚的奏摺,小太監已經呈給皇帝了。
皇帝翻開一字一句的看了起來。
宣政殿中,安靜的落針可聞。
慕之淵大氣也不敢出。
殿中偶爾傳來皇帝慕嘉榮翻閱奏摺的聲音。
慕懷姜則很淡定的在喝茶。
慕嘉榮的眉心越蹙越緊。
這中間了皇后同太子通敵叛國的罪證。
他們聯合蠻夷的人設計慕懷姜的事情。
還有皇后用蠻夷的毒藥給皇帝下藥的事情等等。
上面的罪證樁樁件件都足以要了皇后和太子的命。
而今皇后已經死了,但太子還活着。
他還安然無恙的坐在高坐上,接受朝臣的愛戴。
當皇帝將奏摺翻閱到最後一頁的時候,皇帝的手一抖,手中的走着掉落下來。
“皇上。”一旁的太監上前撿起走着。
慕嘉榮雙眸微微失神,最後,慕懷姜在奏摺上寫了皇后謀害當年姜氏的事情。
慕懷姜對於皇帝的反應,在意料之中。
慕懷姜道:“父皇,兒臣在奏摺上所陳述的東西,句句屬實,父皇若是不信的話,這些東西大理寺都有卷宗,證據也都有,兒臣不稟沒有證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