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夠來到這裏，陸羽並不覺得意外。
陸羽的對立面，除了皇帝和許家，還有大批朝中的保皇派，這類人不能說他們古板，只不過所處的立場不同。
楊慎捋着鬍鬚道：“老夫聽說你少年英才，從下界飛昇上來，修爲和實力飛速提升。當初在洛水星河，便挫敗了修羅族叛變的陰謀，保住了朝廷數萬大軍。後來在北燕大陸、東勝星河都有你的事蹟，可謂是功勳卓著。你當初受封總督，朝中並沒有太多反對的聲音，正是因爲你有實實在在的功績在。如今你又破了唐軍，可謂是我大虞的福將。有你在，大虞中興指日可待。”
在場許多官員紛紛點頭。
他們雖然和陸羽的立場不同，但陸羽的戰績，卻不容抹殺。
陸羽拱手道：“楊先生過譽了。”
“只不過，自從陸羽你飛昇上來，天界似乎就變得動亂起來了。先是唐朝復辟，修羅族叛亂，後來帝京腹地甚至還出現了古神禍亂。你去了東勝星河，齊王不久後便反了，甚至上古遺蹟內還出現了魔祖的身影……如此看來，陸羽你能力是有，但是運氣不濟，只怕會多加坎坷了。”
楊慎忽然話鋒一轉，落到了氣運之上。
陸羽的眉頭頓時皺起來。
他知道，像楊慎這樣的大儒，一旦出手，便會直接攻擊要害。
陸羽以武勳著稱，因此楊慎並沒有說陸羽的能力不行，反而先是將他的功績表彰一番，而後卻要攻擊他的運氣。
一個人如果運氣不好，縱然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依舊成不了事。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這並非是一句空話。
如果陸羽真的運氣不好，那麼這將會成爲他的污點，沒有人會去追隨一個倒黴之人。
像陸九霄、李泌這樣的人，他們天生便是幸運之人，就算不努力，也會碰到種種奇遇，一路扶搖直上。
“陸羽你確實爲大虞立下了汗馬功勞，我們這些老傢伙，半截入土，能夠看見一位優秀的後起之輩，也是倍感欣慰。可你的運氣……終究還是差了一些，實在不適合承擔重任。”楊慎一句話，便給陸羽定了性。
周圍的史官，已經開始記錄起來。
如果陸羽沒有話反駁，那麼他運氣差這一點，便會跟隨他一生。
雖然暫時沒有影響，但是從此之後，無論將來發生過怎樣的災難，都會歸結到陸羽運氣差的身上。
楊慎看似是老成之言，但卻處處藏刀。
陸羽並沒有思考太久，臉上忽然露出一抹冷笑。
“李泌的運氣很好，可他最終還是死在了我的手上。”
“齊王趙統自稱是天子，奉天承運，但他也被我所殺。”
“楊慎，我本以爲你年紀大，會提出一些有價值的問題，可沒想到你和許家人一樣，只會用這種小手段了嗎？”
陸羽直視着楊慎：“這世間是有運氣好的人，但是他們卻鬥不過我，你知道這是爲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