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那道美麗的倩影，許歸宗擡手緩緩觸碰，兩人的手指在虛空中交錯，卻沒有任何接觸。
一股悲涼的情緒，在許歸宗的心中迴盪。
他忽然喊道：“這輩子我欠你的。”
說完，許歸宗已然是淚流不止，如同一個無家可歸的棄子。
白蛇的魂魄虛影在說着什麼，然而許歸宗已經聽不到了。
信仰金丹的力量，將白蛇已經破碎的魂魄修補完好，甚至遠超於其他魂魄。
縱然是投胎轉世，這樣的魂魄也是相當有福報，可以轉世爲神人，來世定然也是資質不凡，震驚四方的存在。
這是許歸宗，能夠爲白蛇所做的最後一些事情了。
白蛇的魂魄遁入九霄之上，輪迴法則將她吞噬，許歸宗呆呆地望着虛空，嘴裏唸叨着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啪！”
符志學上前，狠狠抽了許歸宗一記耳光。
“現在你滿意了嗎？你滿意了嗎！”符志學揪着許歸宗的脖子，怒聲咆哮。
許歸宗低着頭，佛身居然化爲了一席白髮，嘴角居然被抽出血來，臉上露出一抹淒涼。
“沒錯，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是我對不起她。”許歸宗苦笑着，身上的佛力威壓已然是蕩然無存。
“你就算說一萬次對不起，又有什麼用？當年若不是她出手幫忙，你我都要死在邪宗的手中。我早就提醒過她，你這個人野心太大了，什麼都想要爭，什麼都想要奪。你中了許家的計策，淪爲他們的傀儡，那是你自己活該！可你偏偏害了她！”
許歸宗臉色蒼白，他想起了往事，一幕幕彷彿無數尖刀，狠狠刺在他的心上。
天空之上，一束流星劃過。
符志學擡頭望氣，高聲喝道：“許仙，我和你不同！她當初的救命之恩，我當然要報！”
“我要去尋找她的轉世，做她的護道人！許仙你若是還有良心，這輩子就不要讓她再見到你！”
瞬息之間，符志學駕馭劍氣，轉瞬之間就追着流星而去。
許歸宗閉上眼睛，向後倒退了數步，居然有了一種昏厥之感。
陸羽看在眼裏，如同一位旁觀者，靜靜望着這一切。
“想問什麼，便問吧。”許歸宗忽然開口道。
他方纔藉助存留下來的香火，重新凝聚了佛身，此刻又恢復成光輝萬丈的姿態。
可這佛身，再也沒有那種盛氣凌人的架勢，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無盡的淒涼之感。
陸羽看着許歸宗，許久纔開口道：“紀沉魚，在什麼地方？”
許歸宗擡起頭，長嘆一聲：“告訴你也無妨，她如今就在沈玲瓏的控制之下。”
什麼？
陸羽心頭巨震，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任何誇張的姿態。
“沈玲瓏要把她抓過去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