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燁趕忙奔向郭姝予,只見郭姝予小腿被刺中,流血不止。李燁趕緊用衣袖將郭姝予雪白小腿上的傷口緊緊包裹住。衙役再次打開關閉的牢門,紅衣侍女進來,將龍雲奎牢牢綁縛住,帶到了外面。
何玉嬌帶領的一衆侍女和龍泉山寨的山賊正打得難捨難分。忽然見龍雲奎被綁了出來,山賊頓時失去鬥志,打算四處逃離。卻聽得一聲怒喝
“來人,將三賊給我拿下!”
之間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大隊官兵,將地牢團團圍住。爲首的居然是孟知祥的親信李仁罕、趙廷隱和張業。此時,李燁抱着郭姝予緩慢走出了地牢。
“末將李仁罕救助殿下來遲,還請殿下恕罪!”
“末將趙廷隱救助殿下來遲,還請殿下恕罪!”
“末將張業救助殿下來遲,還請殿下恕罪!”
三人面對李燁,跪伏在地。眼見殿下懷中抱着的郭姝予臉色蒼白,李燁滿臉的憤怒,三人自知大事不妙。可是,他們也是急火急燎得趕到了射洪之後才從何應元處得知殿下以身犯險,何應選也是迫不得已,纔給三人說了今天的計劃。三人大驚,出發前得到孟知祥的密令是要切切保護殿下安危,於是急忙帶領大隊官兵徵集木船趕到島上,但仍然還是來晚了一步。
“三位將軍請起,今日請君入甕之計,是孤的決斷,孤不會責怪你們的,只是希望三位將軍儘快抓捕龍泉寨所有山賊,尤其是賊首龍雲奎,即可押赴縣衙待審。”李燁本來就沒有打算藉助孟知祥的手來處理射洪之事。目前能相信的人,他顯然把孟知祥排除在外的。
“末將領命。”三人朗聲應道。
事已至此,李燁只得帶着郭姝予、何玉嬌及其侍女離開江心島,前往射洪縣衙。
龍泉寨山賊攻打射洪江心島大牢全軍覆沒的消息很快瀰漫開來。遠在梓州的周煒坤卻坐不住了。楊興元是他的連襟,龍雲奎是他夫人的表哥。這我二人是走私私鹽和生鐵的關鍵所在,看來只有丟車保帥要緊。
“如煙,殿下何時離開梓州的,他不是成天和那個薇兒黏在一起的嗎?”周煒坤有些看不懂自己的女兒了。
“回稟父親大人,薇兒姐姐和殿下是經常黏在一起啊,我一個女兒家,難道要天天跟着嗎?”周如煙對於父親執意要做的事情也很是不解。畢竟自己目前已經和薇兒成了姐妹,父親在仕途上的追求都有可能實現,而且薇兒也時不時透露出壽王殿下那種求賢若渴的心態。
“父親,真的沒有調和的餘地了嗎?周如煙悵然道。
周如煙似乎還有些不甘心。她舞蹈一流,卻給人一種柔弱嫵媚的印象,如果李燁看到了另外一個如煙,肯定會大喫一驚的。她的確不想按照父親規劃的道路走,她不想和薇兒姐姐爲敵。甚至於,她的內心深處對於壽王殿下也是很欣賞的,不到萬不得已,她絕對不願意和殿下爲敵。可是現在她還有選擇的機會嗎?
“如煙,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稍有猶豫,我們將前功盡棄,甚至於身陷囫圇,性命不保。”周煒坤不得不盡力說服女兒,因爲她知道自己的女兒生性倔強,一旦她不能做到心狠手辣,最終自己的宏偉藍圖將灰飛煙滅。
“如煙,想想你的阿孃,想想你遠嫁的姐姐,只有我們有了實力才能夠給你阿孃和姐姐想要的生活,你以爲我願意把你阿姐遠嫁南詔那麼遠?還不是那些在高位的人逼的。”
周煒坤繼續說服周如煙道,“那些食肉者是不會顧及下層的死活的,爲了不讓他們自己的女眷嫁到南詔那偏僻之地受苦,他們看中了你的姐姐,然後把你姐姐替換了他們的千金,誰不心疼自己閨女呢?”
“如果我們成功了,爹爹取代孟知祥成了東川節度使,爹爹答應你,旋即帶兵南出南詔,消滅南詔,救回你的姐姐。讓你們姐妹團聚,不受蠻夷之苦。”周煒坤繼續趁熱打鐵。
“可是爹爹,我們現在也不是沒有其他選項啊。”周如煙咬了咬嘴脣,彷彿在下決心一般,堅決的說道,“目前我已經和薇兒姐姐打好了感情基礎,也曾經跟隨薇兒姐姐陪同壽王殿下一起外出,曾經看到他們卿卿我我,顯然薇兒姐姐在壽王殿下心裏也有着很重要的地位。”
“如煙,你的意思是打陳薇兒這張牌,讓他給你爹爹要官當?可是,東川節度使這樣的從二品官銜,和爹爹目前的七品縣令差距十萬八千里,遙不可及啊。更何況,陳薇兒不一定會爲了你去給殿下求情給爹爹這個高官的。”周煒坤似乎也在思索前方的路到底應該怎麼走。
“不,爹爹,不是通過陳薇兒,而是通過我。”周如煙彷彿下定決定決心,堅決的說道。
“如煙,你的意思?”周煒坤有點懵逼。
“爹爹,薇兒姐姐自然不可能爲了我來實現爹爹你的官場夢,但是一旦我成了他的妃子,假以時日,自然就可以。”周如煙淡淡一笑繼續說道,“玄宗時期的楊貴妃的哥哥楊國忠就是這樣一飛沖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