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峯導演籌備的一個作品是關於一對恩愛的夫妻在新婚過後,妻子發現了丈夫疑似出軌。
他的房間裏有女人的絲襪,香水味,有時候晚上回來的時候,會悄悄的躲開她。
妻子和好友在提及時,好友說,這種情況八成就是出軌了。
妻子開始疑心丈夫,丈夫的一些行爲的確流露出來了不對勁。
妻子跟蹤了丈夫。
丈夫在一個商場和一個高挑的女孩約會。
這個給了妻子一個極大的打擊。
妻子選擇攤開,要求離婚,及時止損。
新婚不到半年丈夫就出軌,這個婚後生活沒法繼續下去了。
而丈夫在看見妻子的離婚申請書時,徹底慌了。
丈夫選擇了坦白。
他是一個異裝癖。
丈夫約會的女孩,實際上也是男人,是丈夫的一個好友。
妻子很不解,又覺着噁心。認爲丈夫是一個同性戀者,騙婚了。
丈夫賭咒發誓女裝癖和性取向並沒有關係,或許圈子裏的女裝癖愛好者有很多同性戀,但他不是,他只是喜歡女裝。
妻子無法接受,痛苦不已。
人總有些不能接受的和不願意去觸碰的存在,妻子選擇放棄。
丈夫爲了妻子,選擇了放棄自己的愛好。
這是一個極度艱難的過程,他開始盯着妻子的化妝品,她的連衣裙,甚至在妻子上班去了之後,悄悄試穿妻子新買的長裙。
而這一切,都讓妻子看在了眼裏。
妻子選擇了再試一次。
妻子被丈夫帶着走進了他的那個神祕又小衆的圈子。
丈夫膽怯又痛苦,把一切攤開來告訴給妻子,妻子從震驚到不解,再到理解。
表演難度挺高的。
南言看完了劇本都縮了縮脖子。
她演過的角色,很少有人物複雜成這樣的,這對她來說是個不小的挑戰。
特別是
這裏面有一場牀戲。
在接受丈夫的女裝之後,兩個人都是女裝的情況下有一場牀戲。
南言嘴角一抽。
方緣也看見這一段了。
“咳,導演,牀戲的話可以刪減麼,小南已婚,拍這個不太好。”
南言默默舉手“可以不拍這個麼”
李峯導演非常殘酷“不。”
南言“”
“你們都是我選出來最合適的人選,如果對這個作品有異議不想接受,你們可以提出來,換人不是什麼大事。”
方緣和蘇斜當即排版“演”
南言舔了舔嘴角。
憑良心說,這是她目前爲止能演的角色中最好的一個,也是一個和過去截然不同的角色,甚至是不同層面的。
她很想。
“導演可以稍等一下麼,我給我老公打個電話。”
李峯導演對這個沒有意見。
南言出了會議室,給沈珺故撥了一個電話。
她先是把劇本大概的內容告訴了沈珺故,又提出裏面有段牀戲,最後說“這個角色我很喜歡,但是裏面有親密戲,你是我的丈夫,我應該問問你的意見。”
沈珺故的聲音很穩重“你是一個演員,你的職責是表演,把一個角色注入靈魂,讓她活過來。而一個好的角色是可遇不可求的。聽從你自己想要的,你的選擇不應該是因爲別人的影響,而是依照你自己的想法。”
南言“我想演。”
沈珺故笑了笑“那就演。”
得到了沈珺故的答案,南言也鬆了一口氣。
她其實做好了準備,這個角色她是想要拿到手的,如果沈珺故並不同意的話,她還在考慮要怎麼費口舌去說服。
沈珺故這麼配合,南言心裏徹底踏實了。
一扭頭,三個人都簽了合同。
這個作品的籌備時間長,在他們目前進行巫的拍攝的時候,只需要做些提前功課。
正式開拍在明年開春以後了。
還有小半年的時間可以準備,這個時間可以說很充足了。
主演三人已經定了,李峯導演還要準備開一個試鏡,去面選一個配角演員。
這些和南言她們就沒有關係了,請了兩天假,三個人簽了合同拿到劇本,立刻又打飛的回了巫的片場。
十月,沈珺故的二十九歲生日。
去年的二十八歲生日,是南言悄悄去了他拍攝的現場,陪他過的生日。二十九歲的生日時,他們在一個劇組了。
這些天南言忙得暈頭轉向,元正老師對她的要求特別高,只要有一條不符合他的預期,都要打回來重拍。
現在已經是深秋的時節,南言穿着薄薄的一層月灰色的衣衫,光着腳走在山川村野,鼓風機還要開着,吹着她的衣袍。
南言凍得嘴脣發白。
她瘦了六斤,鎖骨凸顯,小臉上肉都少了許多,畫着一個憔悴的妝容,一眼看上去就像是個流民。
她這會兒也的確是流民。
神殿裏的供職巫覡被誅殺,唯獨巫女尋逃了出來。
她走過王都走過鄉野,這裏的人告訴她,低端神權巫者的劣行。
巫女尋不敢暴露自己巫女的身份,她赤足踩着泥濘的小路,深一腳淺一腳去找信徒最後的蹤跡。
她一路上找尋,一路上遇見王權的簇擁,低端的平民無所謂神權王權,只希望莊稼有糧。
天下到處都在追捕神職者,巫女尋觀看了一場火刑。
那是一個曾經的巫,用醫術救過不少人,曾是受人尊敬的。現在卻因爲神權王權的交替,他成爲了禍國殃民的罪惡者,在全鎮的人圍觀下,被處以火刑。
巫女尋圍觀了全場,眼淚都流不出來。
她在人羣中低聲問“巫做錯了什麼”
“不知道,王不要巫了,巫就不該存在。”
所有人都說,已經不需要巫了。
巫女尋守了一夜,沒有人的時候,她悄悄替那位巫收殮了遺骸。
這些戲很累心,身體又是反季節的穿着,每天的拍攝都累。
南言都沒有分給沈珺故太多時間。
她幾乎有些趕進度,連着拍。
沈珺故生日的前一天,南言請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