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叉着腰,長嘆了一口氣,臉上說不上是生氣,不過有些陰沉。
他上前,將小豆豆抱了起來,放在了牀櫃上,然後將牀單被罩全都換了。
莫薩的動作很快,鋪牀對他來說,比呼吸還簡單,而且能夠鋪的整整齊齊。
找到一絲褶皺,算他輸!
鋪好了牀,莫薩終於可以睡個好覺了,不知怎麼了,他今天特別的安心,這麼久以來都沒有能夠睡個好覺。
他剛準備關燈,忽然發現小豆豆還在牀櫃上,可憐兮兮的望着他,渾身都在發抖,好像意識到自己做錯事了,生怕眼前這個男人把它捏死,那雙烏溜溜的小眼睛,委屈的都要哭了。
它真的好小,好可憐!
可能很多人,就是對小的東西沒有抵抗力,莫薩發現自己的抵抗力也下降了,他伸手將小豆豆拿了起來,抱在了懷裏,手掌輕輕撫摸着它的小腦袋:“能夠躺在帝國少將的懷裏,你很幸運,不枉此生。”
它本來就很小,現在被它寬大的手掌覆蓋,都快要看不到它的存在了。
忽然,莫薩想到什麼,他將小豆豆放在了牀上,然後掀開被子下了牀,拿起了掛在牆上的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嘟嘟幾聲,接通之後,莫薩冷冷道:“彭澄,你去辦一件事。”
莫薩在電話裏簡單的跟自己的下屬彭澄說了幾句話,然後便掛斷了,回到牀上躺下。
他剛剛讓彭澄去找東國大學的校長,讓校長打電話去許黛貞的家裏,告訴許黛貞的母親,許黛貞今天因爲學校有活動,她今晚不回去了,就住在學校了。
讓校長跟許黛貞的母親說,肯定是最保險的,許母會很放心。
“小豆豆,晚安,我睡了。”
他將小豆豆放在了他的旁邊,然後關了燈,閉上眼睛。
小豆豆的小身子,鑽入了莫薩的懷中取暖。
莫薩皺了皺眉頭,將它從睡衣裏拽了出來:“先說好,可以在我懷裏,但是不準在我身上拉屎撒尿!不然我會把你做成狗肉湯!”
“……”
莫薩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居然跟一隻小奶狗說話,它聽得懂就見鬼了!
他將狗狗放在懷裏,繼續睡覺。
小豆豆很聽話,它雖然聽不懂莫薩的話,可是能夠感覺到他的警告,所以它並沒有在他身上拉屎撒尿,只是在他身上尿了尿而已。
這一夜,很平靜。
許黛貞、莫薩、小豆豆,它們睡得很香。
後來,雨停了,風停了,早晨即將到來。
……
許黛貞嘴角掛着笑容,回憶着曾經的美好,眼角不自覺的滑下了淚水。
恍若隔世,已經過了二十多年。
許解意聽着許黛貞的故事,入了神,她沒想到,在外界驍勇的帝國上將,年輕的時候思想居然這麼時髦,這可是現代人都趕不上的境界!
可是,這故事還沒說完呢,只說到了許黛貞在莫薩的住處過夜,然後很晚了,他們各自睡覺了,後面呢?後面發生了什麼?許解意着急想知道,於是轉過頭想問許黛貞。
天哪,不要!
許解意欲哭無淚,怎麼可以這個樣子?故事說了一半就不說了,怎麼可以?後面呢?後面發生了什麼?他們第二天醒來之後發生了什麼?卡在一半簡直要人命了!
說到一半就沒有下文的愛情故事,已經跟鬼故事沒什麼區別了。
許解意很着急,她伸手想要將許黛貞給晃醒,讓她接着說故事,她要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可是手剛伸出去,忽然,她懸在了半空。
許黛貞睡得很香,嘴角的笑容一直掛在那裏,始終沒有改變,看得出來,這一刻她很幸福。
或許,她夢到了莫薩吧,那個年輕有爲的少將。
許解意不忍心打擾了她的美夢,畢竟故事什麼時候都可以聽,但是許黛貞這麼幸福的美夢,卻是很少擁有的。
她輕輕吐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躺了下來,她在牀頭靠了太久,身體都有些僵了,她的動作很輕,儘量不吵醒許黛貞!
她伸手關了燈,房間裏一陣漆黑,可是,她們母女在一起,眼前的黑已經不是黑了。
“媽,晚安。”許解意輕輕笑着,閉上了眼睛,進入了睡夢中。
她做了一個夢,夢到了薄彥尊,僅僅只是夢到了他,夢裏沒有故事,什麼也沒有發生,她就是看到了薄彥尊站在那裏,望着她,什麼也沒有做,什麼也沒有說,而她也是這樣。
……
翌日。
許黛貞一早就醒了,醒來之後就不停的忙碌,爲許解意做早餐,她今天很開心,一醒來臉上就掛着笑容。
許解意睡到了八點才起牀的,她整個人頭都有些疼。
“媽,媽!”許解意來到了廚房,因爲她聞到了香味,所以確定她在做飯。
許黛貞聽到女兒的聲音,立刻在廚房裏迴應:“我在這裏,做早餐呢。”
她忙的滿頭大汗的,可是卻很開心,早餐她做的很豐盛,雖然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可是也難得見上一面,她想給她做好喫的。
許解意走進了廚房裏,看到許黛貞忙的風風火火,但是卻很開心的模樣,心中一陣欣慰。
她沒有阻止許黛貞,讓她不用做那麼多,不用那麼豐盛。因爲她知道,許黛貞喜歡,所以她喜歡做的事情,許解意不會阻止。
“媽,我很久沒有喫你做的早餐了,好想念。”她是從來沒有喫過,這句話是替許解意說的。
許解意肯定很想念,如果許解意的意識還殘存在這幅身體裏,或許她也可以感受到媽媽做的食物,她肯定會很開心吧。
此時,她是矛盾的,起了惻隱之心,希望她們母女能夠再團聚一下,可是又擔心原主徹底控制了這副身體,到時候自己要怎麼辦?
“我還擔心你喫膩了呢,都吃了那麼多年了。”許黛貞又想起了那些不開心的時候,臉上有些憂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