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黛貞雖然被隔離在房間,但是依然聽到外面的聲音,莫薩還在用腳踹他!
“你到底切不切?不接我現在就弄死你,把你的屍體喂狗!”
一開始,房東還在猶豫,把那裏切了,這輩子就完了,可是不切他現在就會死,而且他實在無法忍受毆打和心理上的折磨,他痛哭流涕的大聲道:“我切,我切還不成嗎?別打了!”
他實在是被打怕了,這男人強大得讓他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
許黛貞嚇得渾身發抖,她將自己的身子鑽入被子裏,將自己裹得緊緊的,被窩裏最安全了,她堵住了自己的耳朵,哭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好像變得安靜了,一點兒聲響都沒有了。
許黛貞小心翼翼的將頭伸出被子外。
門外好像傳來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音,房東的慘叫聲也消失了。
房門再次被打開,許黛貞嚇了一跳,不過看到進來的人是莫薩,她便也鬆了一口氣,蒼白又紅腫的臉色緩解了不少。
莫薩來到牀邊坐下,將她摟在了懷裏,“感覺怎麼樣了?好點了嗎?”
他的聲音很溫柔,有一種讓人安心的魔力,對待別人,他是殘忍的,就像惡魔一樣。
可是在面對她的時候,他難道就像冬日裏的太陽,是她大雪中的炭火,是她黑暗裏的一束光。
許黛貞咬着脣瓣,點點頭。
說是好些了,可是她的臉卻腫得不像話,可見那個噁心的男人打她的時候用了多大的力氣,那巴掌印清晰可見,幾乎以肉眼可以看得到的速度浮腫。
纔沒過多久,又腫了一圈,而她的眼裏還有這濃濃的驚魂未定。
莫薩擡起手,爲她擦了擦臉上的汗珠,慚愧道:“是我不好,我下去買菸了,沒能及時回來,害得你差點被欺負。”
他就是走開一會兒,沒想到會出這種事情。
許黛貞的鼻子酸酸的,她很委屈,可是她並不怪莫薩,如果沒有莫薩的話,她今天就真的完了。
她越來越離不開這個男人了,感覺只要離開他一步,自己的人生就會陷入崩潰,掉進了地獄。
終於,她忍不住心中的痛苦和不捨,鼓起勇氣伸出手臂,將莫薩緊緊地抱住了,不顧衣衫不整的身體,不顧痛哭流涕的臉頰,緊緊貼着他。
在許黛貞主動抱住他的一瞬間,莫薩的身子一僵,目光有些怔住,不過僅僅一秒便回過神來,他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慰道:“好了,沒事了,我帶你回去。”
這一刻,他跟她說話的聲調跟平常完全不一樣,就像一個大人在哄着自己的孩子,那種語調很慈祥,很溫柔,充滿了耐心。
莫薩掀開了許黛貞身上的被子,要讓她抱起來,可是許黛貞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撕破了,衣衫不整,有些地方都遮不住了。
許黛貞也有些慚愧,她鬆開了莫薩,將自己破破爛爛的衣服攏了攏,可是遮住那裏就遮不住這裏,遮住了這裏,又遮不住那裏,急的她滿臉通紅。
莫薩脫掉了自己身上灰色的休閒外套,這衣服很寬大,披在許黛貞身上,別說能夠遮住她上半身了,就連她的腿也能遮住,不過許黛貞的褲子上還好好的。
也幸虧他進來的及時,要不然,小丫頭就保不住了。
又寬大又溫暖的外套,將她的身子裹住,這一瞬,許黛貞覺得好有安全感,他的外套上,還有來自屬於他身體的溫度,她整個人幾乎好了一半。
莫薩將她包裹住之後,又緊接着將她從牀上抱了起來,要帶她離開這個鬼地方。
可是,剛走了兩步,突然,許黛貞抓住了他的襯衫,有些猶豫,似乎有些有話要跟他說,但是又欲言又止。
莫薩停下腳步,問道:“怎麼了?”
“我還沒有收拾東西呢。”她小聲的回答。
莫薩想的是她不需要收拾東西,她需要什麼他會給她買,可是又仔細一想,許黛貞辦葬禮的時候,都堅決不讓他掏錢,更何況現在呢,有現成的東西,她自然不會讓他浪費錢去買。
於是,他說:“放心好了,我會讓人來收拾的,一件都不會落下。”
許黛貞鬆了一口氣,他真是貼心,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麼。
忽然,許黛貞又想起什麼來,她轉過頭看了一眼這房間靠窗的地方,母親碎掉的照片,還在地上躺着,一地的玻璃碴。
許黛貞含着淚的目光很是不捨。
莫薩不發一語,他很沉默,可是卻已經知道了許黛貞想要什麼,他抱着許黛貞回到牀上坐下,然後將地上她母親的照片撿了起來。
相框已經碎了,他只張照片撿了起來,遞給了她,“我會給你裱新的相框,不用擔心。”
他總是這樣面面俱到,那麼的細心,細心的根本就不像一個男人。
許黛貞又被狠狠的感動了一下,她將照片接了過來,抱在懷中小心翼翼的藏着,眼中滿是感激,“莫少將,真的太謝謝你了,如果沒有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她對這個男人產生依賴了,很濃很濃的依賴,他三番兩次救她,又幫了他這麼多,他簡直就是她的守護神。
莫薩的目光,驀地怔住了,漆黑的眸子裏,不知閃過些什麼,更不知道心裏在想些什麼。
這個小丫頭開始依賴他了嗎?這可不是個好兆頭,自己的確是做的太多了。
莫薩半晌沒有動作,沒有再繼續抱她,許黛貞知道自己有些想過頭了,她還以爲莫薩會繼續抱着她走呢。
她有些尷尬,不過好在是在心裏想,沒有說出來,她主動站了起來,“莫少將,我們走吧。”
她都已經想好了,去他那裏住,她一定會每天爲他打掃衛生,做早餐給他喫,等她賺到錢了,還會給他房租,她絕對不會白喫白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