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之間的曖昧被打斷。
許解意就是喜歡這種煞風景的敲門聲。
薄彥尊皺了皺眉,此時門外,傳來管家的聲音:“五少爺,老爺來了。”
薄彥尊的臉色驟然一沉,眉頭皺得更加緊了,這個老頭子這時候來幹什麼?
“老爺?”許解意倒是有了好奇心,肯定是薄彥尊的父親,不過看起來薄彥尊好像並不高興。
他轉過頭,冷冷的說道:“知道了,我馬上過去,讓他們等着。”
隨後,李政退下,許解意伸手,抓住了薄彥尊的衣領,微笑着問道:“你看起來好像不太開心,不想見到你父親嗎?”
薄彥尊鬆開了她,雙手撩開了她額前的發,捧住她的臉,鄭重其事的說道:“在這裏呆着,別亂跑,我去去就來。”
薄彥尊這麼嚴肅,許解意看得出來,他不想讓她看到他的父親,更不想讓他的父親見到她。
爲了不給自己添麻煩,許解意點點頭,“知道了,我不會出去的。”
薄彥尊在她臉上吻了一口,“乖乖的。”
他像對待孩子似的對待她,此刻的笑容,溫暖得沒有一絲雜質和邪惡,只是單純的溫暖。
許解意突然被他這一抹笑容給撂倒了,這個男人總是善變的,有時候讓人恨得牙癢癢,有時候又讓人激動的小鹿亂撞。
薄彥尊離開了房間,將門關上,許解意無聊的坐在牀上。
薄彥尊的父親她還沒有見過呢,即便上次,薄彥尊跟薄喬夏的訂婚宴,他都沒有來,今天怎麼來這裏了?難道是因爲薄彥尊明天要去總統府的事情?
許解意有些好奇,更擔心有什麼變故,讓她猝不及防,於是她便偷偷的離開了房間,跟了上去。
客廳裏。
薄啓坤在薄喬夏的攙扶下,坐在了沙發上,一旁的李政趕緊上前接過了柺杖,隨後從僕人手裏接過托盤,恭敬的彎下了身子,“老爺,請喝茶。”
薄啓坤擺擺手,“不用了,你退下吧,讓薄彥尊快點過來。”
薄啓坤的臉色很陰沉,雖然身體不好,可是他坐在沙發上時,依然是筆直的,一絲不苟,充滿了威嚴,那張飽經風霜的容顏,在年輕時,也是迷倒萬千少女,他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讓人害怕的暴君氣息,就連發白的每一根髮絲都在顯示這個男人的殘酷。
李政剛要去叫薄彥尊,薄彥尊已經下來了。
“爸。”他走上前來,即便知道薄喬夏來了,但是經過的時候也沒跟她打聲招呼,直接來到了薄啓坤面前。
“大老遠的,你來這裏幹什麼?”
老爺子身體不好,還不在家裏好好休息,舟車勞頓的跑到他這裏來,找罪受嗎?
薄啓坤冷冷一笑,“怎麼,你不希望我來呀?”
他的聲音透着一股諷刺和陰沉。
薄彥尊面無表情,十分淡漠,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他什麼也沒有回答。
薄啓坤嘴角掛着陰森的笑容,一身黑色的西裝,襯着他更加殘酷。
薄彥尊忽然笑了,他這笑容透着幾分微妙的深意:“你說笑了,有些人不是想躲就能躲得掉的,我只是喜歡這裏的風景而已,沒有別的意思。”
“行了。”薄啓坤懶得再跟他說這些廢話,他直接說:“明天你就要去赴宴了,女伴的人選好了嗎?”
薄彥尊皺眉,這時,他的目光才落在薄喬夏身上,而薄喬夏站在那裏,低着頭,一臉羞怯和緊張。
“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薄彥尊幾乎猜到薄啓坤要說什麼了。
薄啓坤冷一笑,“作爲你的父親,有些事情我自然要爲你安排上。小夏,過來。”
薄啓坤的視線掃在了薄喬夏身上。
薄喬夏心頭一驚,她有些緊張,可她還是踩着小碎步,來到了薄啓坤的面前:“義父。”
“站在幹什麼?來這裏是客人,坐下吧。”
薄喬夏偷偷的打量了一眼薄彥尊,那個男人面無表情,讓她猜不透任何情緒,她心裏更加不安了。
不過,有薄啓坤在這,她還有什麼好怕的?
她壯着膽子坐了下來,可是臉上,也是緊張的,不敢有半點得意。
薄啓坤再次開口,“帶小夏過去吧,她會是個不錯的女伴,正好帶她見識一下,她還從來都沒有見過總統呢。”
薄彥尊臉色一冷:“你讓我帶她過去?”
“是呀,怎麼了,你有意見?”薄啓坤的聲音淡淡的,但卻透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嚴。
“爸,我的事情就不用操心了,本來身體就不好,再繼續操心,鬧出什麼毛病來,外面的人不知道的還以爲是我故意氣你呢。”薄彥尊不屑一笑,狂傲不羈的氣息沒有半分被薄啓坤的威嚴壓住。
“老五,你覺得你現在這個樣子就不是在氣我嗎?”薄啓坤冷冷的注視着眼前的兒子,他的親生兒子們,翅膀一個比一個硬,可是都別想飛出他的手掌心。
因爲他們的翅膀再硬,都在他手裏攥着,他要是不剪斷繩子,誰也別想飛起來。
“……”
氣氛,突然變得劍拔弩張,父子兩人中間,涌出一股火藥味。
薄喬夏趕緊當了和事佬,開口道:“義父,我不想去,那樣的場面,我會很緊張的。”
薄喬夏是個聰明的,至少現在比以前聰明瞭,她這麼說是在給薄彥尊解圍,順便告訴薄彥尊,她也不知道這件事情,她接着說:“你千萬不要爲難他,這是他的私事,我不想讓他誤會我。他可以帶他想帶的女伴過去,不一定非要帶我的。”
薄喬夏這一波幫助,薄彥尊毫無波瀾,臉上依舊是淡淡的,甚至沒有多看她一眼。
薄喬夏心裏不禁有些失落。
“小夏,你完全不用擔心。”薄啓坤拉住她的手,拍了拍,一臉慈祥,“他不帶你過去還能帶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