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兩個人互相望了彼此一眼,攙扶着,往後退了一步。
許解意麪容陰冷,一層層的寒霜覆蓋在周圍,讓她整個人充滿了冰涼的寒氣。
周圍的氣壓越來越低,許解意微微仰頭,目光輕挑,“各位,你們很好奇,我爲什麼會在這裏對不對?”
許解意的笑容,蔓延到了整張俏麗臉,她轉身,面對薄彥尊,本來掛着笑意的臉上,轉眼之間面頰陰沉,“我當然是爲了我的少爺來的,正好聽見你們在說話,我就站在門口一直等,一直等,等到你們說的差不多了才進來。在等待的過程中,我也得知了一件令我意想不到的事情。”
許解意垂下眼,眉心輕輕皺了皺,眸中迸發出一陣陣懊惱,她低喃道:“我浪費太多的時間在這上面了。直到今天我才發現,原來我的思考方向完全錯了,畢竟誰會想到這件事情,是我們的總統做的,還有你們。”許解意擡起手,眼神中散發着一股咆哮的憤怒,指着焦俊和焦家彤。
“……”
父女兩個嚇了一跳,臉上冒着虛汗,驚恐的目光看着她。
許解意陰森的臉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
還有她的父母。
倏的,許解意整顆心,就像被掏空了,她彷彿聽不到自己的聲音了,連憤怒也沒有了。
參與其中的居然還有她的親生父母。
她的父親幹這種事,她可以想得到,可是她沒有想到,她的母親竟然也參與其中。
情理之中,卻在意料之外。
這個世界上沒什麼是她能夠信的,親生母親都能害她,還有什麼事不能發生呢?
許解意忽然自嘲一笑。
傅沂深疑惑的望着她,冷冷的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爲什麼要說這些?”
許解意沒有看他,她的視線,沒有在特別看着誰,而是落在了每一個人身上,“忘了告訴你們了。我是林斑斕的腦殘粉。腦殘粉,聽過沒有?”她的視線又掃了一眼衆人,“作爲一個腦殘粉,爲了自己的偶像,什麼事都能幹得出來的。”
她的眼神諱莫如深,睫毛輕輕閃動了幾下,波光瀲灩的眸子,氤氳着一層帶着毒液般的寒氣。
有趣的是,林斑斕活着的時候根本就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個叫許解意的人存在,而這個人,有一天會爲她報仇。
她想起來了,她什麼都想起來了。
她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了。
當時她拿到獎盃之後要回家的,在機場她接到了母親的電話,她的記憶只到了這裏,後面她就不記得了,而現在她記起來了,在聽到她死亡的真相時,她什麼都記起來了。
當時在機場,她接了母親的電話之後,母親告訴她,她也在奧城,得知母親在奧城來看她了,林斑斕很喫驚,也很開心,然後母親告訴了她地址,讓她去找她。
林斑斕去了。
她去找了母親,見了面之後,她和母親吃了一頓飯,然後晚上,她便在酒店裏睡下了。
然後這一睡,就再也沒有醒來過。
再想想,她肯定是被母親下藥了。
爲了那個所謂的丈夫,爲了維護那悲慘的婚姻,母親任由着汪宗的人把她帶走,將她解剖,挖走了她所有的器官。
任由着焦佳彤他們,將她碎屍萬段。
赫然,汪宗的臉色一陣難看。
他指着她,憤怒的聲音都變得尖銳,“你的膽子倒是不小,居然敢說出這種話,找死是嗎?”
許解意的話,深深刺激到了他,明明是一個女僕說出來的,可是卻讓他心裏泛着寒意,這寒意凍得他渾身發抖,只能用咆哮的怒火來掩蓋內心的慌張。
許解意眼神微微一沉,嘴角浮起一絲涼意,殘忍的弧度,越來越深邃,“這個世界上,沒有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只有還沒發生的事情,正如你們不會想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她逐漸邪惡,就連嘴角的笑容也變得殘忍無情。
汪宗一陣頭皮發麻,他眯了眯眼睛,趁着幾個人不注意的空擋,悄悄的將手伸進了西裝外套的口袋裏。
已經差不多了,不能再拖下去了,他要將這些人全都殺死,讓自己沒有任何後顧之憂。
他剛要發信號,讓他的手下開始行動,下一秒,耳邊傳來一陣槍響。
這聲音並不尖銳,很明顯是消音槍,可是雖然傳播的範圍不大,但此時此刻在這裏,這槍聲還是幾乎震穿汪宗做的耳膜。
因爲這一槍,直接打在了他的頭上。
一瞬,他的身體砰的一聲倒在地上,睜大的眼睛,還未來得及眨一眨,在措不及防間,在一眨眼的功夫之下,便沒了氣息,血流了遍地。
周圍透着死寂,越來越濃。
“啊!”焦嘉彤尖銳的叫了起來,她捂着頭,渾身發抖,轉身就要跑。
許解意舉起槍,又是砰的一聲。
焦家彤奔跑的身子,驟然停下,兩隻手懸在空中,最後定格,隨着她的身體倒在了地上,變得僵硬。
“……”
焦俊眼睜睜的看着女兒倒在地上,瞬間,臉色煞白,血色盡失!
他顫抖的手指,指着許解意,幾乎要說不出話來,“你,你居然……”
又是砰的一聲,許解意再開了一槍。
焦俊的話還沒說完,便隨着槍聲倒在了地上。
許解意開了三槍,每一槍都是致命的。
汪宗,焦嘉彤,還有焦俊,都倒在地上,斷了氣。
許解意就這樣直接殺了他們。
她的仇人們,她親手報了仇。
可是,雖然親手手刃了仇人,她卻沒有半點開心,反而心口一股痛意襲來,給了她重重一擊。
地上的屍體,並未讓她產生復仇的快感,她忍着心中沸騰的情緒,舉着槍的手垂了下來,冰冷的槍口對着地面,在她手裏晃來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