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東宇的眼神一掃過來,他就知道這個男人想幹什麼。
“五弟真是瞭解我。讓我閉嘴也不是不行,只是蕭城澈,我今天得把他帶走,要不然父親那裏,會覺得我辦事無能,連個人都無法從弟弟那裏帶走,這是第一個條件。”
薄彥尊挑了挑眉,問道:“第二個呢?”
薄東宇再次開口:“第二……”他頓了頓,勾起一絲邪笑:“等你玩夠了許解意,把送她給我。”
“……”
一股股死寂的安靜籠罩四周。
薄彥尊冰冷的視線透着一股墮入谷底的陰森,他黝黑的眸光,盯着薄東宇,低沉的聲音伴隨着一股嗜血的凌厲:“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把蕭城澈帶走,第二,死在這裏,我會把你的屍體扔到湖裏餵魚。”
薄東宇眯起眸子,眉眼間忽然閃過一抹饒有興致的笑意,隨後,他往後退了幾步。
“蕭城澈在哪?”
……
林華帶着薄東宇,去見了蕭城澈。
地牢裏,蕭城澈渾身血淋淋的倒在地上,衣衫襤褸,一動不動,就像死了一樣。
四周籠罩着森冷的氣息和血腥味,冰涼徹骨。
薄東宇將身上的大衣攏了攏,堵住了鼻子,目光冷峻。
他轉過頭,瞥了一眼林華,問道:“他死了?”
林華面無表情地走上前,按了一下按鈕,瞬間,一波涼水潑了下來!
嘩啦一聲,蕭城澈身子猛地一顫,身上的血液被水稀釋,遍地都是。
“咳咳咳咳!”他猛地咳嗽了幾聲,兩隻手撐在地上,艱難地想要爬起來,可是嘗試了幾次,他都失敗了。
陰暗又安靜的牢房,傳來蕭城澈大口的呼吸聲,他擡起頭,模糊不清地視線,看了一眼眼前的人,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有種殺了我!”
薄東宇輕嗤,“還挺有骨氣的,敢懟薄彥尊。”
他的目光中閃過一絲讚許。
不過人生在世,光有骨氣有什麼用?
鐵骨錚錚又如何,還是會敗給殘忍的現實。
薄東宇吩咐手下,將蕭城澈擡了起來,帶出了牢房。
林華冰冷道:“三少爺,既然人你已經帶走了,那我就不送了。”
薄東宇勾起脣,揚起一絲邪肆的笑容,“回去告訴薄彥尊,他總有護不了許解意的一天。”
“不勞煩三少爺操心了。”除了對薄彥尊,林華對其他人,自然是不會客氣的,尤其是敵人。
薄東宇也不多說,轉身離開。
……
莊園。
劉寶茹慵懶地套在榻榻米上,雙手塞進毛茸茸的捂手袋中,聽着古董膠捲唱片播放出的復古音樂。
而薄啓坤坐在一邊陪伴她,並且爲她剝堅果。
他將果仁剝出來之後,單獨放在一個精緻的小碟子裏,將顆放在一邊,整整齊齊,一絲不苟。
轉眼間,小碟子裏已經裝了大半的果仁了。
這種活兒,根本不需要薄啓坤親自做,僕人端上來的,應該是沒有殼的,都已經處理好的果仁,可是劉寶茹卻說,想要喫新鮮的,沒有經過加工,並且帶殼的,說是自己剝起來有意思,而且不想讓僕人幫着剝。
可是剝了半天,劉寶茹卻一個也沒有喫,一直靠在貴妃椅上,閉目養神,聽着音樂。
薄啓坤還在賣力的爲她剝,時不時傳來響聲。
終於,劉寶茹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她睜開眼睛,視線落在薄啓坤身上。
接收到她的視線,薄啓坤立刻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阿茹,你醒了?”
她一直都沒有睡,只是小小的閉着眼睛躺了一會兒,他是知道的,不過沒有打擾他。
對上薄啓坤溫柔的視線,劉寶茹似乎沒有想象中那麼領情,她只是咧出一抹看起來很生硬的笑容,說道:“啓坤,你別剝了。”
“沒關係,你不是想喫麼?我給你剝完,你可以一口氣喫掉。”他繼續爲她剝堅果。
劉寶茹瞥了一眼他的手指,上面都破皮了,她目光閃過一抹不悅,將視線撇過一邊,說道:“我說了,別剝了,聲音那麼響,破壞了音樂的美感。”
她讓他不要剝了,只是因爲不想讓他剝堅果殼的聲音打擾到她聽音樂而已。
薄啓坤一頓,他停下了手裏的動作,淡淡的笑了笑,平日裏威嚴的一家之主,現在卻像是一個聽話的忠僕一樣。
若是換做別人,早就沒命了,哪裏還能這麼嫌棄他。
可是輪到劉寶茹,薄啓坤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滿滿的寵溺。
“好,不打擾你聽音樂了,我給你剝的堅果,你吃了吧。”他一邊說着,一邊親自收拾一旁的堅果殼。
劉寶茹長吐了一口氣,她皺了皺眉頭,說道:“我忽然又不想吃了。”
“……”
薄啓坤擡起眸,溫柔道:“我剝了半天,你好歹喫一點,別浪費了。”
劉寶茹的視線,閃過一絲不耐煩,她咧了咧嘴角,說道:“我真不想喫,擔心浪費你自己喫。”
“可是我是專門剝給你喫的。”他將碟子端了起來,“聽話,喫一點點也行。”
他親手爲她剝殼,那麼的用心,如果這個女人不喫,他會傷心的。
可是劉寶茹彷彿就是想讓他傷心,她冷冷道:“我說了,我不喫,你如果自己不喫,就扔了吧。”
“……”
忽然之間,一股股寒流籠罩而來,伴隨着薄啓坤冷厲的眼神。
劉寶茹忽然打了個寒顫,即便她現在穿的很多,而且周圍都是暖氣,可是她還是感覺到了一股冷意,竄上了腦髓!
對上薄啓坤冰涼充滿警告的視線,劉寶茹忽然有些不安!
啪地一聲,薄啓坤直接將手裏的碟子狠狠地摔在了小桌子上,厲聲道:“你是自己喫,還是我幫你灌進去!”
之前的溫柔,忽然消失了,彷彿他從來都沒有溫柔過,現在的薄啓坤,看起來狠厲十足,那雙眼睛充實着腥紅的火焰,彷彿要將她活生生地攪碎!